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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個機械傀儡的到來，立即讓酒吧內的氛圍一變。
先前喧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用驚懼不安的目光看著他們，連一點噪音都不敢發出。
隻有傑克主動走到傀儡麵前，恭敬問道。
“事務官閣下，我記得前些天應該送人去服役了，怎麼今天又來了？”
為首的機械傀儡沙啞開口：“死役……不合格。”
“大君……需要……活役。”
“……這是？”
傑克幽幽的開口道：“事實上，在大洪水到來之前，城主曾猶豫過要不要走上這條不可逆轉的道路。”
“老爹，不要……”
就在這時。
事務官眼底的紅芒中，終於閃過一抹慌亂。
怪不得從他們身上，夏恩感受不到任何蒸汽核心的力量，那種詭異的黑泥，興許也是死靈幽能的體現。
這一次是安娜，下一次，又會是誰呢？
“明智的決定。”
【掌握這股幽能的人，能將屍骸喚醒、與死者溝通，亦或是打開通往死亡的幽邃之門。】
傑克歎了口氣：“老弟，跟我來，等你看過這個，你就懂了。”
在汙泥觸碰到夏恩體表的一瞬間，就以更快的速度縮了回去！
傑克頓了頓，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那位天才的本意是好的，可他卻忽視了一點。”
傑克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沉痛道：“對他們來說，繼續苟延殘喘也毫無意義，漫長的壽命反而是一種煎熬。”
傑克眼眶中的藍光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體內蒸汽核心的轟鳴聲若隱若現。
它的目光在酒吧內眾人身上掃過，每個被它看到的傀儡都忍不住低下頭，身軀因恐懼而輕微顫抖。
“活役和死役，又是什麼意思？”
“嗯？”
嗤——
夏恩眉頭一皺，猛地發現事情有點不對。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聚攏在一起的四名機械傀儡，身軀從腰部被一分為二。
事務官發出一聲野獸似的咆哮，硬生生將頭偏轉過來，死死的注視著夏恩，猖狂道。
因為在那之前，這具糅雜在一起的金屬傀儡就轟然崩散，化作一片毫無聲息的廢銅爛鐵。
【機械生靈死去的骸骨，大概也會受這份力量支配吧？】
酒吧內的眾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但猜測畢竟隻是猜測，在沒有確認前，一切都不成定論。
“其中一個重要的難點在於——傳統的蒸汽機，不管再怎麼發達，終究需要燃燒才能運作。”
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這個【鏽蝕大君】手下的事務官，居然是一隻死靈機械？！
“但在這海水之下，哪有這麼多氧氣可供燃燒？”
這似乎是某種標記，亦或是詛咒！
“在轉化成機械後，擁有【蒸汽之心】的人類，本身也成了一種工具、一種資源、一種……耗材。”
“而活役，則是把人囚禁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蒸汽被生產、被榨出。”
“安娜……”
安娜的目光中隱有哀求。
“那他們……”
“閣下能否通融幾日？我好選擇作為活役的人選……”
宛若一隻機械縫合而成的怪物！
話音未落，它身上一部分粘稠的汙泥，便向夏恩的身體中湧來。
聽完這番話，夏恩毛骨悚然。
而在看清房間內的景象後，連夏恩都不禁呼吸一滯。
“老弟，你這身手……還真是不一般呐。”
他殺的是機械傀儡，又不是死靈生物，怎麼會爆出這樣一個天賦？
但在看到倒數第二句描述後，夏恩恍然驚醒。
夏恩麵無表情：“是麼？”
【屍體，在說話……】
在大劍接近頭顱位置時。
但它仍是嘶吼道：“你會為你的舉動付出代價！鏽蝕大君會懲戒你！”
倒下的四名機械傀儡，像是受到某種吸引一般，雜亂無序的依附在他的體表，並迅速融為一體。
夏恩壓下心中雜念，淡淡笑道：“傑克老板不嫌我多管閒事就好。”
其他的機械傀儡，也同樣如此。
那麼，這位【鏽蝕大君】的本質，難道……是一個死靈法師？
夏恩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有一點可能性。
“要不是因為安娜，或許……我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比起血族直接的飲血、屠殺，這種對人的異化，反而更透露出一種更強烈的恐怖意味。
另一邊，傑克則揮出帶著鏽跡的鐵拳，直取事務官的後心！
事務官滿意的點點頭，正要一揮手，帶安娜離開。
條條管道從它們身上延伸而出，與牆壁上的粗壯管道連接在一起。
“你甚至不是人類……伱到底是什麼……”
【品質：低劣】
傑克坦言道：“我本來就打算和他們拚了的，我可不能容許他們帶走我最心愛的安娜。”
“年幼的靈魂……很適合成為【中庭之蛇】的薪柴。”
【檢測到屍體內存在「秘海結晶」（特殊），是否吸收？】
但同時，事務官身邊的四具傀儡都看向了他，頭盔下亮起危險的紅光。
如果【鏽蝕大君】能將機械的骸骨也轉化成死靈生物，那麼這一城的廢棄鋼鐵，無疑就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素材！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轟！
兩聲空氣的爆鳴，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那些汙泥狀的物質，竭力阻止著血劍的行動，卻在夏恩可怕的力量麵前顯得無比孱弱。
“不行。”
比起傑克這種和活人區彆不大的機械傀儡，它們更像是由程序控製的呆板機器。
【船魂等級：LV3（18%）！】
很快，老傑克帶夏恩來到了酒吧側麵的一個小房間。
“外來者……殺！”
傑克又看向了房間內躺著的人們。
事務官果斷答道：“就在今天……就在此時。”
血劍斬落，狂暴的勁風甚至吹得近距離的人們站立不穩。
“然而，由那名天才發明的【蒸汽之心】，讓一切出現了轉機。”
那個可怕的事務官，竟然就這樣死在了這個外來者手裡？
與此同時。
隨即，它體表的汙泥漸漸蠕動。
事務官眼底閃過紅芒，一拳震開身邊的傑克。
它的語調怪異，且十分遲緩。
“不過……要是沒有老弟你出手，恐怕還真凶多吉少。”
“所謂的‘服役’不是彆的，正是把我們當成工具，去為那名【鏽蝕大君】製造蒸汽！”
不隻是她和老爹，酒吧裡的所有人都無法幸免於難！
與其這樣，還不如犧牲她一個人……
隻是……
竟是將它們直接秒殺！
它感到自己和鏽蝕大君間的聯係在不斷減弱！
隨著汙泥的燃燒，大君賜予的力量與活性，如冰雪般飛速消融！
這時，事務官的金屬外殼下，終於傳出了因恐而懼顫抖的聲音：“你……你不是普通的外來者……”
“違抗命令者……殺！”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壞掉的那一天。”
“這種超凡的蒸汽造物，實現了一種更微觀層次的轉化，隻需投入材料，機械的心臟就能源源不斷的產出豐沛的蒸汽。”
那大劍好似由鮮血凝成，其上的漆黑紋路在不斷的蠕動、咆哮，散發出擇人而噬的惡意。
隻可惜，它的問題終究得不到答案。
最外層的汙泥上，甚至點燃了一層黑色的火炎，並迅速的蔓延在事務官的全身上下。
此時此刻，事務官才感受到了一種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的恐懼——
夏恩忍不住好奇問道：“在這【鏽蝕廢都】生活，還需要服役麼？”
“你要違背大君的意誌麼？”
不，不隻是它一隻。
“我的力量，來自鏽蝕大君！”
【描述：死去的屍骸中，蘊藏著幽邃的能量。】
“它也理所應當的在整座城市中流行起來，成為各類蒸汽裝置不可缺少的核心。”
渾濁的蒸汽，從傀儡們體內的蒸汽核心中產出，注入管道，成為可供使用的能源。
“這是何等跨時代的、不可思議的發明啊！”
酒吧內眾人的視線，也都落在傑克身上，等待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最後，事務官看向了一個嬌小的、帶著粉色塗裝的傀儡。
……
【解鎖天賦：死靈幽能】
鐺！
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擴散開來，令事務官連退數步。
他握緊劍柄，全身肌肉緊繃，猛地把整把大劍向上抬起。
根據他的經驗，有這個後綴的【秘海結晶】，都能帶來不小的驚喜。
人群中的傑克率先反應過來，驚詫道。
……
隻是聽到“活役”一詞，傑克眼眶中的藍光瞬間一黯，嗓音也變得有些艱澀。
在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大劍切割著事務官身體內部的金屬、齒輪，從後心直到脖頸，筆直的切開一道貫穿身軀的傷口。
她很清楚，和【鏽蝕大君】為敵會有什麼下場。
“外來者……你殺不死我！”
一走進房間，一股帶著怪味的白濁蒸汽撲麵而來。
“死役，就像是這些人一樣，意識已經進入休眠狀態，感知不到外物，僅有【蒸汽之心】還保持著微弱的活力。”
“怎麼會？”
一道漆黑的身影手持大劍，身形如鬼魅般浮現。
“或者……由我來選？”
“隻是……”
嗡——
可下一刻！
一把血色巨劍已經從它的後心刺入！
“於是選擇了這種自我解脫的方式。”
眼見著傑克體內蒸汽奔湧之聲漸漸平息下來，他們微微鬆了口氣，但心裡又有些傷感。
在這小小的房間裡，一具又一具高度生鏽的機械傀儡，如同屍體般陳列。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自願休眠的。”
片刻後，傑克像是思考了許久，開口道：“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想請你……去【中庭之蛇】上救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