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夏恩的語氣很有禮貌,單從禮節上挑不出任何問題。
但鷹鉤鼻男子聽到這話,卻頓時漲紅了臉,身軀都在輕微顫抖,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
夏恩表情有些茫然。
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怎麼這人見麵三秒就紅溫了?
一旁,女船長蕾娜不禁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心道。
“看來……夏恩船長對小弗裡德還是有些怨氣的。”
事實上,夏恩是真不記得這位叫做弗裡德的水手。
拋開原主的記憶,他攏共也就見過對方一次,弗裡德又不像傑森那樣有顯著的膚色特征,自然沒給他留下多少印象。
弗裡德深呼吸了兩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
“夏恩船長,我是弗裡德,之前是你船上的打撈員。”
“這麼說,你有印象了嗎?”
夏恩這才恍然道:“哦,原來是你。”
聽弗裡德這麼一說,他很快想了起來,這人之前好像還說過“跟著你混沒前途”“不想陪你玩幼稚的航海遊戲”之類的話。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夏恩也懶得和他計較,不冷不淡道。
“……你有事嗎?”
弗裡德被噎了一下,事先想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特意請求蕾娜船長靠近黑天鵝號,當然不是想單純的打個招呼,而是有著自己的私心。
弗裡德對黑天鵝號是有感情的。
這艘船上承載著他和已經逝去兄長的回憶。
如果不是夏恩先前的運氣和能力都太差,加之傑森的慫恿、恐嚇,他也不至於離開黑天鵝號。
而現在,既然夏恩已經改頭換麵、判若兩人,弗裡德難免動了回歸的念頭。
雖然弗裡德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沒那麼簡單。
但他自詡是個稀缺人才,黑天鵝號上又缺少人手。
向夏恩船長道個歉,好言勸兩句。
萬一就能成呢?
但現在……夏恩的態度卻讓弗裡德心裡涼了半截。
他還不願死心,咬了咬牙,問道:“夏恩船長,冒昧的問下,你船上有打撈員嗎?”
夏恩坦率答道:“有啊。”
“嗯?”
不要說弗裡德,就連船長蕾娜都不禁眉頭一挑。
他們剛才已經看見,黑天鵝號的甲板上算上夏恩,攏共也就隻有三人。
其中還有個披著盔甲的怪人,一看就不能下水。
而一般來說,船長也不會親自潛水打撈。
難道說,打撈員是那個白發紅瞳的小姑娘?
“有機會!”
弗裡德心中一動。
那小姑娘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就沒多大力氣。
要知道,打撈員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極高。
體質差的人,光是下潛就要筋疲力竭,哪裡有能力探索危險的海底遺跡。
而且,一名打撈員也明顯不夠。
對專業的打撈船來說,數名打撈員一同下海,相互配合才是常態,有同伴在身邊,就算遇上危險,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孤身一人下海,不是妥妥的找死嗎?
但凡是個明智的船長,應該都不會介意自己船上多出一個經驗老道的打撈員吧?
穩了!
弗裡德嘴角勾笑,正想開口,卻聽見夏恩繼續說道:“我船上不僅有打撈員,而且還夠用了。”
“我暫時也沒有招募打撈員的想法。”
此話一出,弗裡德愣住了。
不缺打撈員?
怎麼可能?
你那艘船上才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