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
又是一出兄弟相殘的戲碼!
大家早都見怪不怪了。
葉心吉敲了馬脊一折扇:“願賭服輸,快點。”
花舞樓主暗鬆一口氣。
當今社會,骨肉相殘兄弟反目禍起蕭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連帝王家都不例外。
所以,馬鳴之前寫的那首詩,才會連女皇陛下都震撼到了。
馬鳴雖然是馬脊的十弟,卻和馬脊仇深似海的情況,也不是不能接受。
馬脊一把抱住了馬鳴的大腿,淚水都滾落了下來:“十弟,哥哥求你了。”
馬鳴不耐煩地一腳把馬脊踢開:“你有多少銀子?”
馬脊在懷裡一陣摸索,最終取出五十兩銀票:“隻有這麼多。”
馬鳴嫌棄道:“太少了,快點借!”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既然是好朋友,怎麼能見死不救?”
馬脊急忙向身邊的好友借銀子。
這群富家子弟,都不是缺銀子的主,身上隨便一塊玉佩都價值不菲。
他們很快就給馬脊湊夠了一千兩。
“十弟,給。”
馬脊顫抖著雙手,把一千兩銀票遞到馬鳴麵前。
他現在還沒有官職,不知道何時才能還得起。
馬鳴一把抓在手裡:“衣服可以不脫了,但是你得爬出去。”
馬脊:“……”
“快點往外爬。”
馬鳴不悅地催促道。
馬脊不滿道:“葉公子給你一千兩,你都能放過他;我也給你一千兩,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十弟,咱們可是親兄弟啊!”
馬鳴氣憤道:“誰是你親兄弟?我跟你很熟嗎?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敢跟葉公子比,你有葉公子長得帥嗎?你有葉公子那麼有才華嗎?你有葉公子那樣的老爹嗎?你什麼都不是,還敢跟葉公子比,誰給你的勇氣?給我爬。”
葉心吉聽得一陣熱血沸騰,不由得昂首挺胸起來。
你們聽聽,連那麼有才華的馬公子,都說本公子有才華!
這一刻,葉心吉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為了感激馬鳴的讚美,他舉起折扇重重敲在馬脊腦袋上。
“你特麼也敢跟我比?還不快點爬。”
葉心吉身邊的狗腿子也勸馬脊往外爬,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馬脊仍然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要是真的爬出去,臉都要丟儘了,父親知道後,肯定會打死自己的。
“誰敢耍賴,就是不講信譽,不講信譽者,打三十大板。”
馬舞突然冷聲道。
“對,打他三十大板。”
葉心吉第一個表示讚同。
馬脊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三十大板非把自己打死不可。
與其在這裡挨打,還不如回家被父親打,父親多少會念及父子之情。
想到這裡,馬脊才向外爬去。
而且,他爬得非常快。
那速度,就像猴子遇見了老虎要逃命一樣。
他雙手按地,閃電般爬到求詩樓門外,剛要站起身,就被侍衛按住了。
“你們想乾什麼?”
馬脊驚恐地問道。
背後傳來花舞甜美的聲音:“你造謠生事,打三十大板。”
馬脊委屈得不行:“樓主大人,我哪有造謠生事?你有什麼證據?”
花舞冷聲道:“你說我跟馬公子好上了,這還不是造謠生事嗎?”
馬鳴看了美豔無比的花舞樓主,心說:‘咱們好上難道不好嗎?’
花舞也看了馬鳴一眼,好像看穿了馬鳴的心思,臉蛋忽然紅了起來。
葉心吉大怒道:“打三十大板太少了,要我說,直接打一百大板吧!”
跟葉心吉一起的公子哥們,紛紛指責馬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連樓主大人你都敢造謠,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馬脊:“……”
侍衛立刻舉起棒子,朝著馬脊的屁股上砰砰砰地砸了上去。
“嗷嗷啊!”
馬脊頓時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叫聲,把夜色下棲息的鳥群都驚飛了。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個宴席要參加,就不打擾了。”
在馬脊的慘叫聲中,葉心吉朝著花舞樓主拱手告辭。
“蝶兒,代我送送葉公子。”
花舞吩咐道。
“馬公子,咱們改天再會。”
葉心吉對著馬鳴拱了拱手,來時傲慢無禮和目空一切,此時已經收斂不少。
“葉公子這邊請。”
蝶兒把葉心吉一行十多人,送出了求詩樓。
“馬公子,這首詩寫得好極了,贈給葉心吉,真是糟蹋了這樣的好詩;要不是明天就要帶你去見陛下,我現在都想連夜入宮,把這首詩送給陛下看呢。”
花舞樓主對馬鳴充滿了崇拜之情,望向馬鳴的桃花眼裡,滿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這已經是馬鳴寫出來的第二首足以流傳千古的好詩了!
這樣的人才,真的難得一遇呢。
馬鳴尷尬道:“樓主,我就是隨便寫寫,不足掛齒。”
這在花舞看來,就是謙虛。
馬公子不但詩才驚豔,還很謙虛呢,真是越看越喜歡了。
“這首詩明明是在罵人,卻不帶一個臟字,可見馬公子一定是博覽群書,學富五車,滿腹經綸,還對讀詞有著極深的獨到見解和研究。”
“隨手拈來,都妙語連珠,構思奇巧,諷刺深刻,一句眼睛長在屁股上,使整首詩都活了起來,可見你對描寫對象有著多麼深刻的認識。”
“縱觀你寫的兩首詩,都結構嚴謹,意境悠遠,文筆精煉,筆之所致如行雲流水,令人如飲甘露,如沐春風,久久不能忘懷。”
“最為神奇的是,你明明在罵葉公子,而葉公子竟然還毫無察覺。”
“哈哈……”
想起葉心吉當時的反應,花舞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那是他蠢。”
馬鳴都後悔跟葉心吉比詩了,有一種對不起那首詩的感覺。
換句話說,這樣的詩,用在葉心吉身上,實在是太浪費了。
清代詩人文映江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從棺材裡爬出來找他算賬。
“他們一行十多人,都沒有察覺你在用詩罵人,他們都是大楚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都是自幼就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學了這麼多年,卻連這首詩的內涵都看不懂,可見大楚的才子是多少稀缺,這也是陛下求賢若渴的原因。”
“我身為求詩樓的樓主,在這裡為陛下求詩三年了,一共也沒有見到幾首好詩,能跟你這兩首詩比肩的更是一首也沒有。”
“馬公子,此生能遇到你這麼有趣的詩人,真是三生有幸。”
“能在這裡找到你這樣的大才子,陛下的求詩樓也算沒有白建。”
花舞望著馬鳴,笑顏如花,楚楚動人。
“這兩首詩還算不得什麼,等有了靈感,我還能寫出更好的。”
馬鳴隨隨便便都能白嫖幾十首千古名篇,隻是寫得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萬一被人懷疑,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畢竟,每一首詩的風格都不一樣,有些還天差地彆,大相徑庭。
一般情況下,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寫出那麼多風格的詩篇的。
“好,我萬分期待。”
花舞一陣激動,心中格外期盼馬鳴能寫出更加驚才豔豔的詩篇。
這樣的話,不管陛下怎麼重用他,彆人也不能指責什麼了。
她是真心希望,馬鳴能用獨特的慧眼為女皇陛下排憂解難,用遠超旁人的才情,幫女皇陛下穩固江山、匡扶社稷、抵禦強敵,保家國太平。
大楚王朝太需要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