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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難得一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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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白嫖一首,就能翻身了,豈不美滋滋。

李白,杜甫,白居易。

本公子是白居易的表哥白嫖。

今天大駕光臨求詩樓,這是求詩樓之幸,更是大楚之幸。

雖然馬鳴背的古詩不多,但凡是他背過的,每一首都是經過時間檢驗和無數專家學者精心篩選的千古名篇。

對此,馬鳴有絕對的信心。

要不然,那些詩也上不了語文課本,更不可能要求每個學生都要背誦。

“小公子,你要乾什麼?”

吳管家急忙追上來,把馬鳴攔住。

“獻詩。”

馬鳴淡淡道。

“公子,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數嗎?你連字都寫不好,怎麼會作詩?”

吳管家嘲笑道。

之前,他一直都在忙著救火,並沒有看到馬鳴吟詩。

“給我閃開。”

馬鳴黑著臉把吳管家推開,大步走進了求詩樓。

吳管家猶豫再三,害怕公子惹事,還是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

說實話,家裡老爺才是工部員外郞,五品,在京城,根本算不得什麼。

求詩樓裡的才子,幾乎全都出自大戶人家和官宦之後,有些人真的惹不起。

走進猶如宮殿一般金碧輝煌的求詩樓,馬鳴頓時感覺溫暖如春。

有一位如花似玉,天生一雙嫵媚動人桃花眼的紫裙女子緩緩迎了上來。

她不但給馬鳴提供筆墨紙硯,還給馬鳴奉茶。

“公子如果能寫出詩句,茶水免費。”

“如果寫不出詩來,要收一百兩銀子。”

什麼茶,竟然要一百兩?

搶劫的吧!

吳管家心頭一緊,急忙拉著馬鳴的衣袖,輕聲勸道:“公子,咱們走吧,趙姨娘恐怕已經把衣服買回來了,正在四處找你呢。”

紫裙女子俏臉一寒:“現在走,也要收一百兩銀子。”

吳管家直接傻眼了。

小公子沒銀子,他也沒有這麼多,這下完蛋了。

馬鳴看著舉止優雅如詩如畫的紫裙美女:“如果寫出好詩呢?”

女子嫵媚一笑:“要是公子能寫出一首好詩,那就一切免費,求詩樓不但可以寫詩,還可以吃喝玩樂,裡麵應有儘有。”

馬鳴聞到了烤雞的香味。

雖然女子身上的香味也很迷人,長得更是極為哇塞。

但是對他現在來說,還是烤雞更香。

隨即,女子臉色一冷:“要是寫得詞不達意、狗屁不通,那就亂棍打出去,今後,再也不能踏入求詩樓半步。”

吳管家差點兒嚇尿。

馬鳴卻想都沒想,拿起毛筆,就把曹植的七步詩寫了出來。

之所以寫這首詩,是因為在被馬脖淩遲時,他太有感受了。

直到現在,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眼看馬鳴寫完了,雖然字跡有些醜,但是總算是把詩寫出來了。

吳管家總算是鎮定下來。

他看向紫裙女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仙姑,你看,這樣行嗎?”

紫裙女子盯著白紙上的詩句,沒有說話。

“小公子,快走,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吳管家心中惶恐,拉著馬鳴就向外跑去,害得馬鳴連茶都沒有喝上一口。

“公子,以後常來呀!”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紫裙美女才終於回過神來。

她急忙追到門口,朝著遠處模糊的身影大聲喊道。

馬鳴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耳中,隻有呼嘯的寒風。

吳管家還以為女子追出來索要銀子,嚇得他跑得更快了。

回到馬車前,吳管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機智,趁美女發呆,拚了老命,硬是拉著小公子跑了出來。

要不然,肯定得交一百兩銀子。

趙姨娘果然已經回來,也買到了四件棉衣。

她親手給馬鳴穿上後,自己才穿上,身上頓時就暖和多了。

馬車緩緩出了城,沿著官道,一路向前。

如花似玉的紫裙女子回到樓上,望著馬鳴寫下來的詩句,又發起呆來。

“樓主,是不是又有人寫下了狗屁不通的詩句惹你生氣了?”

一位丫鬟笑嘻嘻地走過來,把羽裳披在紫裙女子身上。

“蝶兒,休得胡說,趕快給我準備步輦,我要進宮麵見陛下。”

“是。”

蝶兒臉色一變,急忙答應一聲,然後就跑到後院準備步輦了,也就是轎子。

自從求詩樓建成以來,這還是樓主第一次得到詩後,這麼著急地給陛下送去。

花舞樓主輕輕地吹乾墨跡,小心翼翼地收進衣袖之中,就快步來到後院裡,乘坐上奢華的四位侍衛抬的轎子,在丫鬟蝶兒的陪同下,第一時間趕去了皇宮。

“花舞參見陛下。”

在溫暖如春的禦書房裡,花樓主跪在地上,向鳳冠霞帔絕代風華的女帝行禮。

女帝放下奏折,淡淡一笑:“起來吧!”

“謝陛下。”

“花舞,你可是很久沒有過來看朕了,是不是得到好詩了?”

“陛下請看。”

花舞樓主把馬鳴寫下的那張紙取出來,小心翼翼地展開在陛下麵前。

隻看了一眼,女帝的臉色就冷了下來:“這字也太醜了吧!想必,寫這首詩的人,學問也不咋樣,不會是個浪得虛名嘩眾取寵之輩吧!”

花舞樓主急忙加快展開的速度:“陛下,此人字雖極醜,但是詩卻不凡。”

女帝耐心看了下去。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感覺稀鬆平常。”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也沒有出奇之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

女帝猛地震驚了。

“用同根生的萁和豆,來比喻兄弟。”

“用萁煎豆,來比喻兄弟相殘。”

“妙,妙,實在是妙啊!”

女帝忽地站起身來,反複讀了幾篇後,突然看向花舞樓主。

“這是誰寫的?怎麼沒有詩名和署名?”

花舞樓主有些惶恐:“不知。”

女帝不滿地問道:“你帶來的詩,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花舞樓主急忙解釋道:“陛下,那人寫完詩就跑了,等臣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跑遠了,追趕都來不及,然後,臣就立刻把詩給陛下送來了。”

“那人長什麼樣?”

女帝就像一個小書迷,對作者充滿了各種猜測和幻想,特彆想一睹尊容。

花舞一邊回憶著馬鳴的落魄容貌,一邊緩緩道。

“是個貧寒少年,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這麼冷的天,身上穿得非常單薄,身材瘦弱,衣袖帶血,但是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很有才華的少年郞。”

女帝歎道:“自古貧寒出英才,果然如此,你派人去找,一定要把他給朕找回來,如此人才,難得一遇,難得一遇啊!”

“是。”

花舞鄭重答應一聲,就退出禦書房,急忙去找那個小詩人了。

能讓女帝用三個妙字和難得一遇來形容的詩人,還從來不曾有過。

這也讓她對那個小詩人越發好奇起來。

隻恨自己當時被這首詩震驚到了,完全沉浸在詩意之中,都沒有發現小詩人什麼時候離開的,要不然,說什麼也要挽留下來。

女帝再看案上的詩時,突然落下淚來。

本是同根生,何煎何太急。

這句詩,對她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

讓她立刻想起了皇哥皇姐和皇弟皇妹們,還有那位蠻族折磨傻掉的太子哥哥。

他們大多已經被女帝秘密處死了,女帝突然有些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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