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槐猛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回事,那個聲音之前從來沒出現過。
而且還如此熟悉。
就仿佛是自己不久前才聽到過一般。
“嘿嘿,你們逃不掉的,都是我的,麵包,蛋糕,蛋撻,甜品,快來我嘴裡嘿嘿嘿”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來這個聲音是陸晚吟在說夢話。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
薑槐發現自己和陸晚吟緊緊相擁。
她的臉龐近在咫尺,小巧的鼻子輕輕地呼吸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一副天真無邪的睡顏。
那偶爾會響起的夢話還有那嘴角掛著的一抹晶瑩的唾液,讓薑槐感覺陸晚吟其實也蠻可愛的。
並沒有昨晚所見識到的那麼可怕。
其實薑槐昨晚一直沒怎麼睡好,畢竟身邊睡了個學校的高人氣女生。
而且還穿著那一身暴露的白紗睡裙。
最重要的是陸晚吟睡覺的時候很不安分。
她還警告自己不要亂動,不要打呼。
結果這妹子自己睡相極為誇張。
不但睡著睡著會直接把雙腿都放在薑槐的肚子上,而且現在還被薑槐發現她會說夢話,說著說著就發出癡癡的笑聲。
聽上去無比詭異。
最後更是直接像是夢到了什麼好事一般直接一把抱住了薑槐。
就這樣薑槐一直熬到了快3點的時候,他終於是熬不住了,一閉上眼睛立刻陷入了沉睡。
然後在那詭異的夢境裡再一次被陸晚吟的夢話所吵醒。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醒得比陸晚吟還早,小心翼翼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7點40,自己居然隻睡了四個半小時。
但讓他感到好奇的是,本以為會異常疲倦,但現在的薑槐居然感覺渾身上下無比精神。
要知道他可是個喜歡賴床的主。
平時要他早起基本和要他的命一樣痛苦。
但今天他卻感覺在睜開眼睛的瞬間,所有的疲勞和困意都在一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心裡想著這會不會也是陸晚吟說的那個什麼感染。
或者覺醒帶來的改變?
就在這時候,一陣輕微的呼吸聲突然拂過他的耳垂。
薑槐隻感覺全身酥酥麻麻的,心跳驟然加速,他這才意識到兩人正以一種親密無間的姿勢擁抱在一起。
他想要掙脫,卻發現手腕上的手銬限製了自己的行動。
陸晚吟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動作,皺了皺眉,抱得更緊了些。
薑槐不敢再亂動,生怕吵醒了這個看似可愛無害,實則深藏不露的少女。
昨晚的威脅還曆曆在目,要是打擾了她睡覺,恐怕自己真的會被割破喉嚨吧……
雖說可能不會死,但那種痛苦是會切實地留在身體上的。
正當薑槐胡思亂想之際,陸晚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盯著薑槐,眼神似乎還有些迷離,但很快就變得清明銳利起來。
“你很興奮嗎?”
這句突然的話語讓薑槐嚇得渾身顫抖了一下,而後他這才注意到陸晚吟已經醒了。
“興奮?什麼意思?”薑槐疑惑地問道。
而後薑槐突然明白了陸晚吟話裡的意思。
因為這丫頭睡姿極其難看,抱著自己的時候,腿直接搭在了他的腹部,小腿的部位很自然流暢的就碰到了不該碰的位置。
所以現在陸晚吟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小腿有異樣感,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可以解釋,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
薑槐汗流浹背,他心裡祈禱,這妹妹可千萬彆把自己割以永治了。
但陸晚吟卻隻是輕笑一聲,伸手摩挲著薑槐的臉頰,語氣輕柔又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充滿了磁性。
“你怎麼這麼緊張,很怕我啊?”
看到陸晚吟又換了一副麵孔,薑槐感覺自己完全猜不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可沒等薑槐反應過來,隨著一聲哢擦聲響起。
他突然發現,原本自己的手應該和陸晚吟靠在一起才對,但現在卻已經和床頭的裝飾木環扣在了一起。
薑槐隻覺得無比震驚,陸晚吟的一隻手明明還放在自己臉頰上。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給自己解開手銬還順便把自己拷在床頭的?
“這是在做什麼?”
薑槐問道。
“我早上有洗澡的習慣。”
陸晚吟答非所問,同時下了床,一邊將那紗裙睡衣褪去一邊走向浴室。
“你洗澡,和拷著我有什麼關係?”
薑槐不服氣地問道。
“如果按照24小時不間斷監控原則,我在洗澡的時候,你也必須要和我呆在一起,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態,如果讓你進入浴室,可能會更難受吧。”
陸晚吟走到門口,一邊將肩頭的長發撩開,一邊回頭瞥了一眼薑槐的身體,那眼神還特意看了看薑槐的下腹部位。
這句話完全就是起到了反效果。
現在薑槐已經感覺更難受了。
“所以你就在外麵等著,不要試圖掙脫手銬。”
奈何陸晚吟已經走進了浴室,因為手被拷著,薑槐就連自己diy都做不到。
他望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口氣。
再次進入房間的陸晚吟已經換上了昨天她來的時候穿的那一身黑色服裝。
昨晚沒看得太清,現在薑槐看清了。
這是一身比他想象中更加普通,但穿在陸晚吟身上卻顯得無比出彩的日常服裝。
上身是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衣擺隨意紮進黑色的緊身牛仔短褲裡,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肢。
黑色的短款外套非常合身地包裹住了她曼妙的身材。
腳上則是套著一雙及踝的黑色短靴。
總之一看,衣服的主人就很會穿搭。
不過薑槐認為,像陸晚吟這樣的大美人,不管什麼衣服在她身上應該都會變得光彩十足。
人靠衣裝,而衣裝有時候也得需要一個完美的衣架子。
“你冷靜下來了嗎?”
陸晚吟又恢複到了那種冷冰冰的狀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薑槐,當看到薑槐好像比之前更加興奮的時候。
她發出了一聲不爽的“嘖。”
“讓我也洗個澡吧,洗完澡就會冷靜的。”
為了掩飾尷尬,薑槐趕緊說道。
於是陸晚吟走到床邊,俯身去給薑槐解開手銬。
薑槐甚至能聞到她發絲間傳來的清新香氣,那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混合著某種清新的果香,讓人不禁聯想到春日裡的花園,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陸晚吟的動作輕柔而熟練,很快就解開了手銬,但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薑槐,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薑槐在得到自由之後立刻翻身下床,幾乎是逃也似的衝進了浴室。
在他發現陸晚吟也要進來的時候,薑槐趕緊關上了門。
“我家的浴室沒有窗戶,我逃不掉的,有事我會立刻叫你!”
陸晚吟在門外沉默了半晌,而後說道。
“那你記得動作快點,上學要遲到了。”
冰冷的水流澆在身上,薑槐打了個哆嗦,牙關禁不住打顫。
昨晚胸口和腹部留下的斑駁血漬此刻已經乾涸,在水流的重刷下慢慢剝落。
這些東西讓薑槐的大腦暫時冷靜了下來。
洗完澡之後,薑槐看到陸晚吟正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薑槐趕緊走進臥室換上了衣服,再次來到客廳的時候,發現陸晚吟已經走到了玄關,用一種淡漠的眼神看著自己。
“走吧,彆遲到了。”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薑槐就跟著陸晚吟一同出了門,下了樓梯,出了這棟老舊公寓。
就在這時候,薑槐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自己的微信收到了新消息。
消息發送人
牧歌晚吟。
這個網名太直接了,於是薑槐把視線看向了一旁。
“我什麼時候加了你好友?”薑槐問道。
“剛剛你洗澡的時候,我用你的手機加的。”
陸晚吟理直氣壯地說道,薑槐本來想說,手機是個人隱私,不能看,但又想著,昨晚人家都救了自己一命了,而且也就加個好友,不是什麼大事。
而後他看了看陸晚吟發送過來的消息。
“到學校之後,記得看我臉色行事。”
“???”
薑槐回了三個問號,但陸晚吟就再也沒有發任何消息了,而這去學校的一路上,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了二十分鐘後。
當他們到達大學校門外的那條街道的時候,陸晚吟突然對薑槐說道。
“準備好。”
“準備什麼?”
薑槐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陸晚吟立刻抱住了薑槐的胳膊,而後整個人的表情也完全變了。
就在薑槐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後麵傳來了呼喚聲。
“晚吟~誒?你怎麼挽著一個男人啊?”
“早啊,周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薑槐~”
看著陸晚吟那幾乎可以融化任何冰雪的美麗笑容,薑槐的內心卻感覺無比忐忑。
這女人不去演戲拿奧斯卡,真的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