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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深玄總算記起了些同趙玉光有關的往事來。
諸野說得沒有錯,趙玉光小時候,謝深玄的確見過他。
那時候趙瑜明常來謝家玩耍,有一回帶了他的幺弟來,謝深玄記得是個白雪團一般可愛的小娃兒,怎麼長大後……倒是往圓處生長了。
可若趙玉光是首輔幺子,那他平日的衣著打扮未免也有些太過寒磣了,他清楚記得趙玉光衣上的補丁,首輔雖然清貧,可也不至於窮到如此地步,那模樣可似乎比普通的寒門學子還不如,怎麼想都覺得此事之中有些古怪。
再說他昨夜回去翻看學生名冊,伍正年幾乎調查了每一個學生的身份背景,將所有人都查得清清楚楚,卻怎麼獨獨漏過了趙玉光,壓根沒弄清趙玉光與首輔大人的關係?
諸野倒很是平靜:“趙首輔不想聲張此事。”
謝深玄:“……”
這種事,不是不想聲張就能瞞下去的吧?!
謝深玄盯緊了諸野,試圖從諸野麵上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來,果真下一刻他便見諸野垂下眼睫,似乎是被他的目光逼得無可奈何,不得不吐露真相:“首輔有事相求,我總得給他幾分薄麵。”
謝深玄:“……你幫他藏了身份?”
諸野:“隻是一些小伎倆。”
謝深玄歎了口氣,若玄影衛想要助首輔隱瞞此事,倒的確可以將事情不動聲色壓下去,隻是……玄影衛平日事務繁忙,謝深玄倒是沒想到,諸野竟然還有時間幫忙做這種事。
謝深玄下意識挑眉:“濫用職權。”
諸野:“……”
諸野沉默了。
謝深玄一見諸野這眼神便覺心慌,他成天四處逮著人挑刺,可諸野卻是個意外。他總摸不透諸野心中的想法,也不希望諸野再更加厭惡他,他隻好深吸一口氣,語調小心些許,帶著難以言明的謹慎,略湊近諸野一些,低聲道:“……諸大人放心,我這人,嘴很嚴的。”
諸野:“……”
謝深玄:“我絕不會在首輔麵前提起此事。”
諸野:“……”
諸野依舊不曾言語,令謝深玄心中的慌亂不由再多幾分,略有些刻意轉移了話題,倉皇問:“那……那他們打架扣分又是怎麼一回事?”
“此事我也調查過。”諸野盯住謝深玄神色,道,“嚴端林的幼子嚴漸輕,就在太學的甲等學齋中。”
謝深玄想起學生名錄上嚴漸輕的名字,點頭:“我知道。”
“他身邊常有幾個跟班,多是朝中嚴端林那一派官員家中的子女。”諸野微微皺眉,略微露出些厭棄這些人的神色來,“這些太學生大多瞧不起家貧之人,言語之上的輕侮,對他們而言,都隻算是小事。”
謝深玄:“……他們不認識趙玉光?”
諸野:“玉光不怎麼喜歡出門,趙大人也不可能讓他同嚴端林的孩子來往,那些人並不認識他。”
謝深玄:“……”
謝深玄這才注意到,諸野稱呼趙玉光的語調有些親近,像是在稱呼一名年少的晚輩……若他與趙瑜明還維持著年少時的關係,那趙玉光的確該算是他的晚輩。可他想不明白,諸野入朝之後,與嚴端林走得很近,這本是謝深玄心生芥蒂的緣由之一,趙首輔又是嚴端林的死敵,謝深玄原以為……這些年來,諸野與趙家的關係應當很差,同趙瑜明自然也早該失了聯係。
“他們欺負玉光,已有段時日了。”諸野說道,“瑜明同我提起此事時,裴麟正在玄影衛,又將此事全都聽了去。”
謝深玄:“……裴麟為何會在玄影衛?”
謝深玄這問題,反倒是令諸野一怔,有些不解:“封河兄托付過我,裴麟一人留在京中,或許多有不便,他請我多照顧裴麟一些。”
謝深玄微微移開目光,心中莫名有些發梗。
他知道諸野後來同裴封河的關係很好,似乎遠勝於他,私下總是避著他同裴封河來往,可他沒想到當初他們在江州的那些好友,諸野竟還都留著聯係。
諸野同他們每個人的關係都不錯,反倒是謝深玄……他像是自己將自己排除在外,在太學就讀時,學業繁忙,抽不出空閒,入朝之後,則被公務壓得難以喘息,又因都察院之職,上疏彈劾過昔日好友數次,這關係便越發疏離,已許久不曾同他們有過聯係了。
他不想思慮此事,隻是皺眉,問:“伍兄說過,這架是裴麟帶他們打的,那事情起因,便是趙玉光了?”
諸野:“應當是那些甲等學齋的學生。”
謝深玄點頭,很是讚同諸野的意思。
那些人欺辱趙玉光,裴麟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這架打得好,換了他也會想上去給那些人來兩拳。
他對裴麟略多了些好感,雖至今還不曾見過裴麟的尊容,想起裴麟時,腦中也隻有這小子埋頭在課桌上睡得正香的身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