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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臉老者,正是坎州州主,水豐。
臉部消瘦如同刀削斧刻,一雙狹促長眸裡,儘是狠厲的精光。
身形卻健碩高達,目測足有一米九,一眾人中最醒目的存在。
水豐跨坐的妖獸,便是赫赫有名的三光獸。
金銀紫三色融彙,形成奇異的流動土黃色,倒是給一頭妖獸,賦予了一絲絲神聖的韻味。
“水州主,無辜率眾前來,是何道理?”
隔著法陣屏障,言必行臉色鐵青的象征性抱了抱拳。
言必行!
水豐卻是毫不客氣,手指對方,開口就罵:“我平時敬你有幾分骨氣,卻不想是個畏死貪生之徒。竟然不惜聯手人界宗門,殘害同盟,出賣玄界!”
言必行登時也惱了,背起雙手傲然道:“牛宗主所率逍遙宗,乃正義之師。水豐,你若識相,當散發赤足,肉袒負荊,跪求牛宗主的原諒!否則,必定成為坎州罪人!”
“你?!逍遙宗給了你什麼好處……”
水豐咬牙切齒,眼珠轉了一圈後,卻又大笑起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知曉了,定是澤州失守在先,你受了酈思那巫女挑唆之故。玄界誰人不知,你對酈思念念不忘,恨不能為其乾萬裡踏綠草作蟻黏!”
“莫非是麗河穀內?”
一名巫師,兩根食指碰在一起,引得身後眾巫師放肆大笑。
“卿卿我我,美談一樁。”
“諂媚阿諛,也是幸事一件。”
巫師們你一言我一語,汙穢之語不絕於耳。
言必行臉色陰沉至極,厭惡甩了甩袖子,哼聲道:“水豐!你枉為一州之主,竟然隨意玷汙一名女州主的清譽,實乃玄界之辱!”
清譽?
水豐笑容驟收,狹眸儘是嘲諷之色:“酈思此人心高氣傲,我曾聽聞,她心係玄帝,怎會看上你?莫非,是玄帝對她無心,便從了什麼牛宗主,為對其獻媚邀功,便做起了勾欄暗昌的行當!”
“水豐,休得胡言亂語!牛宗主仙姿玉質般的人物,你休要搬弄是非!”
言必行明顯慌了,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向旁邊斜了一眼。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水豐眉頭不由皺緊。
此時他才注意到,言必行身邊多了張年輕的陌生麵孔。
站姿隨意,但與其眼神相遇,水豐沒來由心底一寒,莫名生出了怯意,連胯下三光獸也低吼著往後退了半步。
但是,貌似沒什麼修為……
正是隱藏了修為的牛小田,他一言不發看著言必行,神情陰晴不定,越發讓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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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可曾見過那人?”水豐手指牛小田,回頭打聽。
未曾!
眾人皆搖頭。
“州主,那位置本該是百鐸。估計是事情敗露,已被殺害,倉皇中,便隨便找了個人頂替撐場麵。”一名巫師自以為是分析。
“許是言必行的親屬。”
對!
言必行剛處置了百鐸,又得知自己前來,慌亂之中便找了個人湊數。
狂妄無腦的水豐,立刻打消了那抹剛剛升起的疑惑,哼聲道:“百鐸辦事十分敷衍,此人不堪大用,死了便死了,省得臟了本州主的手。”
“百鐸愚頑,其妹百昧,倒是頗得州主歡心。”
“本人以百鐸威脅,她豈敢不順從?”水豐得意大笑。
“州主英明。”
巫師們違心恭維。
牛小田微微皺眉,打聽到:“這個百昧又是什麼情況?”
言必行臉色陡變,先是歎了口氣,繼而說出實情。
水豐好色,一次州主相聚,水豐看上了言必行的女兒,要娶她為妻。
名為妻子,實則不出百年,便被會被折磨到香消玉殞。
水豐之前數位妻子,都是這麼死的。
言必行自然不肯,卻又不好拒絕,倉促中讓女兒提前出嫁,試圖推卸了事。
水豐得知大怒,揚言要攻打環山城。
僵持之際,百鐸便站了出來,願意獻出自己的妹妹頂替言必行的女兒。
水豐說要攻打環山城本就是狂悖之言,借著這個台階就下了。
但是百昧相貌不及言必行的女兒,並未被正式迎娶,而是淪為侍女,隨意打罵。
“百鐸並非真心投靠水豐,而是其妹性命就在水豐手中,左右為難。”
言必行搖頭歎息,一臉悲戚之色。
“我知道了。”
牛小田點了點頭。
水豐再度囂張起來,“言必行,廢話少說。若你能與我聯手,倒戈相向,一起殺將回去,令逍遙宗腹背受敵,往昔之舉,我便不再追究。”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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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必行鼻腔哼出一股冷氣:“水州主好大的口氣,居然可以追究本人?如果,本人不答應呢?”
“無他,打!”
水豐振臂,胯下三光獸立刻躁動起來,身上流動的顏色瞬息變化了幾十種,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焰。
“牛宗主以有德容無德,合天意人心,乃天命所歸。”言必行警告道:“我勸你,要認清時局,負隅頑抗,絕無好下場……”
打!
水豐根本沒耐心聽言必行說完,大手向前一揮,下達了總攻令。
三十六名巫師即刻在空中擺開陣法,各自取出法寶,齊齊揮袖施法。
一時間,數不清的幻化汙水巨龍,從四麵八方,暴虐咆哮著,瘋狂衝向了環山城的保護法陣。
離措驚得麵無血色,卻衝到最前方,擺出誓死相拚的姿態。
轟隆隆!
汙水龍撞上法陣,爆響連天,抬頭看去,如同一個巨大的泥水碗倒扣在上方,不見一絲天日。
急流而下的汙水重新彙聚成龍,巨口大張,瘋狂啃噬著法陣。
地動山搖!
環山城的巫師們嚇壞了,紛紛逃到各自的密室之中,躲著不敢出來。
“哈哈哈,不出片刻,環山城便歸在我的名下。”
水豐仰天大笑。
然而,詭異的一幕,到底發生了。
透過密集如布的水簾,水豐看到言必行等人安然無恙,甚至都沒有逃跑的打算。
“我本以為,言必行會逃到澤州,與酈思彙合。為何直至此時,都佇立未動?”水豐疑惑不解。
“同為州主,唇亡齒寒,或許是酈思答應前來支援,言必行在此苦等。”一名巫師煞有其事分析。
“哈哈,那便等酈思到來,將其一網打儘!”
水豐再度大笑起來。
“水豐,你這算盤打得不錯啊。”
突然,水簾內傳出嘲諷笑聲。
一個年輕的身影若隱若現。 d qq qq guan. r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