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過重的水鏡在四番隊中一呆就是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麒麟寺天示郎除了在水鏡醒來的第一天來過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修多羅千手丸卻陪在了他身邊半個月之久。
“我說,千手丸你不回十二番隊沒事嗎?我這裡今天可就要出院了。”
“善定寺隊長在十二番隊,妾身回不回去有什麼影響嗎?”
修多羅千手丸坐在一旁不為所動,她的語氣表情都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化,就算是現在水鏡對她直呼其名,她也不會有惱怒的情緒,這讓水鏡很是意外。
“不過,血戰還真是留下了很大的爛攤子呢,四番隊居然從半個月前就沒有消停過了。”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可能還會造成更大的損失吧。”
水鏡有些意外的看向了修多羅千手丸,這種話居然是從修多羅千手丸的口中說出來的,讓水鏡覺得很不可思議,平時她不活撕了自己就不錯了,還給自己好臉色看?什麼情況?今天老師不用“流刃若火”烤紅薯,該烤了?
“……你也快要離開了吧。”
“嗯?按理來說是這樣的,都穩定了下來,我也該去尋找我的斬魄刀,和回去的路了。”
“……說的也是。”
水鏡一邊換著自己的死霸裝,一邊對修多羅千手丸說道,你說為什麼要在修多羅千手丸麵前換?嗬,那個女人是不會聽水鏡的話的。
“那麼,你想要什麼樣的死霸裝呢?”
“嗯?這樣就挺好。”
“明白了。”
修多羅千手丸收起了連水鏡都沒有看到的表情,起身離開了四番隊,水鏡馬上就要出院了,她繼續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
水鏡看著修多羅千手丸離開的背影,有些愣神,這個女人居然會提前問“客戶”的需求了?真是離譜,是不是自己還沒睡醒呢?
“呦,水鏡。修多羅終於被你氣跑了嗎?”
“誌島隊長,請不要跟我打趣了,什麼事,讓您親自跑來了?”
誌島知霧有些懶散地打著哈欠走進了水鏡的病房,上來就是一大堆沒用的廢話,讓水鏡懷疑誌島知霧是不是快退休了。
“沒什麼,山本隊長在一番隊等著你哦。”
“……老師在一番隊等我?”
誌島知霧沒有回答水鏡,而是直接朝著水鏡揮了揮手就離開了,水鏡此刻也收拾好了一切,帶著些許的疑問朝著一番隊走去。
“無論來多久,都讓我有些緊張啊。”
不多時水鏡就已經站在了一番隊的大門前,輕車熟路地在敲門後走了進去,山本重國就如同是千年後一般,獨自站在隊長辦公室的欄杆上,看著遠處。
“……千年後,是什麼樣子呢?”
山本重國不知道是在獨自感慨,還是在知道了水鏡的到來後,朝他詢問的,水鏡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意外。
“在努力變得更好。”
“現在呢?”
“現在是人們憧憬的時代,但卻是沒人想要回去的時代。”
“這樣啊。”
山本重國默不作聲的回到了桌子的後邊,水鏡雖然不知道山本重國為什麼要尋找自己,但是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裡當一個觀看的人也挺好。
“那麼,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一個路過的靈魂罷了。”
水鏡對山本重國所有的問題都對答如流,山本重國直視著水鏡的雙眼,從他的眼神中,山本重國看到了一絲的光亮。
“現在是強大的時代,但已經不再具備希望,而在前方需要的,是能夠指引著前進的光,你們的時代代表著無窮的潛力。
或許不必成為我心中想要它成為的樣子,而是成為你們心中所希望的樣子,才對吧。”
山本重國的這番話讓水鏡無言以對,他從沒有想過,山本重國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是自己改變了他嗎?水鏡不知道。
“那麼,千年後的我,又是什麼樣的呢?”
“……擁有著千年來最強的實力,肩負著千年來最脆弱的正義,努力地扛起那微小而易碎的“正義”,步履蹣跚地行走在黑暗的荊棘之路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本重國哈哈大笑了起來,是自滿?是得意?是哈哈一笑的充耳不聞?還是裝作孩童之語隨聲附和?不知道,水鏡不知道,就連山本重國自己大概也不清楚吧,這位“護廷開祖”表現著現在不該有的“仁慈”。
“小子,下次可不要再弄丟了,就當是我這個老師,給你上的第一課吧。”
說完,山本重國從桌子下麵,掏出了一把斬魄刀,扔在了水鏡的麵前,即便是斬魄刀尚未出鞘,就已經連同刀鞘深深的插在了水鏡的麵前。
水鏡驚喜地上前,拔出了這把斬魄刀,在斬魄刀興奮地微微顫抖時,水鏡就確定了,這就是他的斬魄刀——“真法轉輪”和“鎮法元帥”。
“是時候上路了吧。”
“是,這段時間勞煩諸位隊長了。”
“不,我們應該謝謝你才對。”
水鏡將斬魄刀重新收回刀鞘中,掛在了腰間,朝著山本重國鞠了一躬,就準備轉身離開了一番隊。
“等等……”
“?”
在水鏡要離開的時候,山本重國叫住了他,水鏡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去,等待著山本重國的接下來的話。
可山本重國沉吟了好久,長出了一口氣,水鏡皺著眉頭,他就站在那裡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能等待著山本重國說完。
“真央靈術學院,你知道的吧。”
“是,打破了傳統,可以讓流魂街的平民也成為死神的唯一途徑。”
水鏡想了想真央靈術學院大概的情況,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候,山本重國並沒有讓他再說下去,而是問道。
“你覺得成為死神的心的應該是什麼呢?”
山本重國的問題讓水鏡摸著下巴思考了起來,他並不知道現在真央靈術學院到了哪一步,不過,水鏡還是毅然決然地回答道。
“彆在戰爭之中追求美學,
彆在死亡之中追求美德。
不要認為你的性命是一己所有,
所想要守護希望守護的人與事,
就必須從背後斬殺應打倒的敵人。”
山本重國聽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不愧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簡直就如同是另一個自己一般。
“不錯的想法。”
“是,因為這就是老師,您千年後教給我的“第一課”啊。”
水鏡笑著看了一眼山本重國,微微欠身,離開了一番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