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巴都哈知道蘇祿自己手頭有些礦價值不菲,可是他剛當上西王不久,根本就沒有發掘這些礦井的實力。
所以此時他隻能把礦井拱手讓給梁川。
算計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得到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容易。
梁川很是激動。
他與蘇渭仔細梳理了蘇祿的礦井的位置,先挑出了幾處對於夷州最為關鍵的礦,這裡麵主要的就是煤礦鐵礦還有銅礦等礦產。
現在招弟的鐵鋪最需要的就是鐵礦與煤礦,大量的鐵礦與煤礦。
雖然夷州自己也有產能,但是梁川知道如果這些資源可以用彆人家的,他肯定不會先動用自己家的!
夷州的礦雖然是新發現,但是梁川知道,島上的礦儲量不會太大,比起中原還有南洋的儲量,差得太多。
不論如何,他一直都是喜歡留一手的態度。
從中原運來礦產的方法他們已經許久不用,海上的貨船數量本就不多,走私礦產這樣的罪名又是重罪,極易被人惦記上,所以商人也不喜歡做這樣的生意。
加上梁家軍自己從清源退出以後,這些商路就完全斷了,就連梁川自己從桃城挖出來的白煤現在也沒有了來源。
好在東邊不亮西邊亮,南洋這一片肥沃的土地還是讓梁川給撬開了一個口子!
不過事情隻是開了一個口子,梁川得先派人去探明情況,他在礦井裡麵挑了幾個人,全是在礦井裡乾了許久的老成員,他們一方麵是對礦井的構造清楚,他們對礦物的成分還有提煉方法也比較清楚,二是到時候要建設礦井,也需要他們這些專業的人員。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林景與張英兩人就被挑中了,張表得知這個消息,一度想動用自己的小人脈把自己的老爹給留下來,沒想到卻招來老爹張英的一通臭罵!
這是多難得的機遇,要是做好了,以後他甚至可以擺脫下礦掙命的命運,兒子現在雖然當了梁家的骨乾,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太出挑,給兒子找了麻煩,可能一家子的運氣又要沒掉。
這一次他要憑自己的能力,也乾一票給東家看看。
梁川並沒有留下巴都哈在島上狂歡太久,雖然這一次事情很值得慶祝,但是在巴都哈身上花太多的時間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如果能儘早把礦運回來,搞定這條穩定的礦路,對夷州才是真正的大利。
現在夷州要製作鋼軌,還要製作水泥,正是大量需要進口礦產的時候,時間已經刻不容緩。
探礦的隊伍有近三百人,這支隊伍一拉出來,巴都哈也嚇了一大跳。
礦隊裡麵全是精壯的漢子,這些礦工常年下礦,做的最是繁重勞苦的活,個個都練出一身的肌肉,再配上臉上那驕悍的氣質,完全不輸梁家軍那些正規的軍漢。唯一的差彆可能就是他們沒有正規的鎧甲裝備還有武器支撐,換上這些東西,巴都哈都擔心,這些人不是去蘇祿挖礦的,該不會是去監視他的吧?
這種想法是多餘的,梁川要是想監視他,不如乾掉他,直接自己來管理蘇祿得了。。
現在巴都哈也懶得再去想這些玩意,他一心隻想回到蘇祿,回到自己的地盤,開始自己的富貴人生!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先打發了這些礦工,他們想乾嘛隨他們去,最好能幫自己找一塊風水寶地,自己好蓋一座宮殿,然後就可以在裡麵風流快活。。
巴都哈走後,夷州再次歸於平靜,所有人摩拳擦掌想要大乾一場,但是並沒有預料的大戰,反而快速歸於平靜,所有人按部就班,卸下自己的甲胄,回到田間地頭及操練場上。
所有人都在期盼,又在害怕,戰爭終究不是一件好事,萬一運氣不好死在戰場上,那就隻能下次注意一點了!
梁川因為蘇祿方麵的事耽誤了幾天時間,終於再一次將重心放到了鄭金這一次。
相比南方的礦產,他還是一直在想把水泥搞出來,這才是劃時代的偉大發明。
鄭重被梁川已經虐出了心理陰影。
在方婉的照顧下,他也算是比大部分的孩子有一個更加快樂而安逸的童年,至少招弟沒有讓他的孩子經曆過他童年的慘劇,那些年食不裹腹衣不蔽體,就像一個沒有家的小孩,每天走到哪睡到哪,吃到哪。幾乎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瘦得也像一隻小猴子!
正是這樣的經曆,讓招弟把孩子寵上了天,但是人生往往殘酷,溫室裡麵注定長不出茁壯的鮮花。
長大至今,他也算沒吃過什麼虧,在清源更是孩子頭的作派,上了島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就在有一個好爹,他爹招弟現在是鐵匠鋪的大當家,雖然聽著不太好聽,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這可是島上的實權人物,控製了島上的鐵器資源,什麼兵器都是出自他的手,梁家軍更是離不開他爹。
這樣的出身讓鄭金有些飄飄然,以致於發展到他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在眼裡。
挨了梁川一頓打,效果還是挺明顯的,小夥子開始學會什麼是尊重人了,對待梁川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輕蔑變為了謹慎與小心。
他被關在梁家的小屋子裡,幾天的時間,終於完成了梁川交給他的任務,把水泥的配比一樣樣地進行試驗,得到了最終相對比較完美的配方!
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血淚史。
鄭金多年以後依舊不願回首這往事,想起東家對他殘暴的手段,他就瑟瑟發抖。
夜深人靜的時候,鄭金甚至自己躲在柴房裡麵偷偷哭泣。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外麵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小娃梁昱不解地問,這位叔叔是不是也讓他娘給打了,不然怎麼哭得這麼難過。
大人的世界本來就是這麼難以解釋。
小孩子是真不懂,被父母打的話,那便是一種幸福了,哪裡清家能哭得出來。
小梁昱歪著頭,雖然她娘沈玉貞跟她說了很多,可是她依舊聽不懂,為什麼長這麼大了,她娘還會打他!
打是梁川打的,下手招招要命,自然哭得厲害。
林藝娘因為兒子出事,累日鬱鬱,整個人憔悴了一圈,夜裡常常難以入眠,聽到鄭金的哭泣聲,耳中就出現了幻覺,仿佛聽到親兒的呼喚,循聲就找到了柴房。
她看到掩麵哭泣的鄭重,反倒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原來那個作風強硬,風風火火的林藝娘又回來了!
‘你堂堂七尺男兒之軀,最難不過黃砂裹屍,在這裡哭是做甚?倒像個小娘們!’
鄭金抬起頭,看了一眼陌生的女子,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埋起頭又繼續哭了起來!
這一抬頭林藝娘也看到了,眼前的男子不是自己的兒子。
夢裡她無數次夢到自己的兒子,或負傷或陣亡,或在自己跟前哭泣,所以她才會誤以為鄭金是自己的梁孝城。
身為母親,林藝娘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可是每每夢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跟前哭,她就莫名地生氣。
你個不成器的孩子,要任性的是你,來娘夢裡哭的也是你,如何能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像你爹一樣!
孩子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半夜啼哭藝娘也不敢當作無視,細問了幾句才知道,竟然是招弟的孩子。。
多年不見,故人之子都這麼大了!
‘你爹如今也是英雄氣概,怎麼你這個兒子如此不成器?’
藝娘心中想的卻是當年你爹跟你一樣,好像性格都差不多!
藝娘記得最清楚的那一次,招弟被楊霸先的賭檔給扣下來,打得不成人形,哭得老慘了!
‘你又不是我娘,管我的事乾嘛!’
心情本就不佳的林藝娘被這不成熟的小孩一句話給氣笑了,便是他親生的梁孝城也不敢這般口氣跟她講話!
‘好,我管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
林藝娘叫來張表,讓他去把鄭金的母親方婉給請來,孩了失蹤數日,聽說是送到梁家讓東家幫忙調教,方婉心中也是沒甚多想法,總歸是一樁好事。
自己的夫君當年憂柔寡斷,身上更無半分男兒氣,不也是跟在梁家之後,才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自己這四個兒子,出生便沒有吃過太大的苦,性子也是專橫,方婉也是知道,不過身為母親隻有寵溺,哪裡有過多的責罵!
聽說鄭金在梁家出了事,方婉火急火燎地追了過來!
方婉到了梁家,第一件事就是跟東家主母林藝娘行一個禮,畢竟這麼晚到訪有些不妥!
‘藝娘姐姐這麼晚小妹還來造訪,多有打擾!’
方婉話音未落,就聽到柴房裡一陣熟悉的哭聲,若是旁人,她也不好多問,可是自己親兒子的聲音,她一聽便知。
方婉自幼跟著方天定,兩父女相依為命,做的是天下最苦的活,最有一身男兒的性子!
當年做小女孩之時,平時打鐵被鐵錘砸到火星子燙到,她都不會哭出半點聲音,如今養的幾個兒子卻如此沒用,更是把臉丟到了東家屋裡!
不管什麼緣由,方婉那個氣呀!
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不懂嗎,殺頭也不過頭點地,有什麼好哭的!
她朝藝娘極力克製地擠出一個笑臉,聲音裡麵更是克製滿滿的怒火道:‘藝娘姐給我一點時間,我有些事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