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槐一直不把梁川放在眼裡,最大的倚仗就是這茫茫無際的高山。在地勢地形複雜險象環生的深山當中,任何的軍隊來了都是有去無回。
可是當他聽到八萬回來報告給他的消息,他再也沒有任何想法。給梁川當一條守山犬也未償不好,起碼不用莫那樣死得屍首不知所蹤!
他不相信八萬說的話,小孩子就愛說大話,啥事都吹破天,好像彆人的事是他自己的本事一樣。
他親自到了老仙溪的上遊去看了一下,可不止是他,連布農人的頭領黑齒也在。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片山場是他們祖輩生活的地方,一山一木他們都無比的熟悉,卻不曾想現在變成他們完全不認識的地方!
往東入海的方向,憑空出現了一條大河,許多這裡原來有的山頭,全部消息不見!
這可不是一塊石頭不見,而是一座山不見了!
這是什麼樣的能力?
他們的巫師做不到,隻有山神與天上的神明能做得到!
一個梁川的到來,讓他們強行進入了新時代,也是梁川的手段,讓他們徹底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可怕的對手,隻是梁川不想收拾他們罷了,舉手之間,天地變色,他們如何是敵手?
一條大河被他改道,這是圖什麼?天地高山,大江大河,這本是這山中千萬年來的造化,難道這個男人要憑自己的雙手真的改造這一方天地?
黑齒也搞不懂,塗槐更搞不懂。
他們隻是停留在最原始的階層,肚子能填飽就成了,其他的不是他們考慮的事。
但是梁川不同。
山下那現在已超十萬的鳳山鄉民,就是他的牽掛,就算哪一天他這個小人物不在了,他也不能讓老百姓跟著自己過來,卻在水深火熱當中煎熬!
蘇渭與吳用知道梁川一直在覬覦夷州這塊土地,雖然他們也看得出來,這個地方遠離中土,孤懸海外實在是暗自發展的最好去處,可是這裡未曾開化,野蠻與落後並存,更是天災不斷的地方,想要改造成一處人間蘇杭談何容易?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方寸之間,幾乎是每天都有不一樣的變化!
所謂日新月異一點不為過!
許多人都記得,在倭人治下的打狗鎮,那時是真的野狗橫行,簡直比狗窩還要狗窩,老百姓的生活也是在地主與倭人的施舍之下苟且偷生,許多人過著今天飽明天饑的艱苦歲月,更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是是一個頭!
人活一口氣,一道光。
生活能看得到希望,這口氣就能長存。
許多人也不知道,他們不遠萬裡而來,在這裡紮根是不是正確的。
直到梁川的到來,修新城改住房鋪街道,治理河道開山炸石,每年都會泛濫的河流在梁川的手下變成了一條溫馴的小綿羊!
河堤兩岸全是分配給他們的農田,這將是他們世代要傳下去的糧田,也是他們口糧的來源,費這麼大的力氣去修河
是為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大家又好像能感覺得到,這一次雄占這座島的這位年輕人,好像與其他的土皇帝不一樣!
他有許多的花樣,整得年輕的男女怨聲載道,可是也有許多的父母那個欣慰呀,總算是把家裡的累贅給踢出去了。。老百姓還是那個樸素的觀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誰不成家,更不可能立業。。
現在大家都忙著搞事業,要麼去碼頭上撞撞運氣看看有沒有生意做,要麼就好好種地,至少都能混出個人像來!
多好的政策呀,成了家還能分到地,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現在每家的男人都上河堤去了!
常聽老一輩的人講愚公移山的故事,王屋與太行,巍巍的高山,那是人力能撼動的?多蠢的老頭兒呀,這事他們沒有親眼見過,卻親眼見證了梁川移山的真本事!
那山跟一把劍似的插入雲端!昨日還高聳入雲,今日再看,早已無影無蹤!
他帶著幾千號人,一天能把山炸平,兩天都把山移開,難道他是黃巾力士轉世?
等到梁川下山的時候,已經是許久之後的端午,這時的雨量更加充沛。中遊的河道已經修得七七八八,梁川果斷在河上辦了一場賽龍舟,還拿不少的彩頭作添頭,為比賽助興!
梁川拿出一千貫錢,放在桌上,一塊大紅布包著。龍舟什麼樣的款式都有,不過大部分都是民夫們自己臨時趕製出來的,去山
上伐一棵上百年的老樹,刨去樹乾就成了一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