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重光從清源返回桃城,梁川對著煤爐子又改進了一番。
耶律重光看著梁川跟瘋了似的,一起床就搗鼓那些木匠和鐵匠的玩意,也不知樂趣在哪裡。
那個鼓風的玩意還有點意思,用手去搖,吹風口的風就會源源不斷地吹出來,煤爐的進氣口裝上這玩意,燒得彆提多旺。
可是要燒水燒飯的話放在煤爐上麵跟放在普通的煤上麵不是一樣嗎,反正火都是那麼旺,燒起來要熱不死人!
反正他就感覺這玩意在南方沒有什麼市場,南方的樹太多了,家家戶戶隨便進山打一點柴都能燒個十天半個月,城裡人可能會稀罕一點,可是柴多便宜啊,每天都有許多人挑著進城來賣。
而且現在清源城裡有一種新型的節柴灶,那玩意可是好東西,燒起來火旺還省柴,都有這東西了,誰稀罕什麼煤爐,真是閒得蛋疼。
說實話梁川以前搞出來點什麼東西,所有人都會豎起大拇指點讚,但是這一次真是所有人都沒有一個叫好的,看著都覺得不可思議。
耶律重光又不忍打斷梁川的興趣愛好,隻能在一旁彙報工作。
“蘇先生已經與司方行司將軍還有高大人說好了,他打算把一批囚犯送到這桃城來,並且打算在這裡建一座牢營,以後就為泉州府的新大牢!”
梁川壓根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蘇渭果然是人老心黑,竟然想得到這麼餿的主意,真是壞到家了。
大獄裡那些都是什麼人,隻要一天不判就是免費的勞動力,梁川還在想礦下麵太危險了,天雄軍又是他手頭的寶貝,萬一真發生礦難,那損失就大了。
他又不敢去外麵大張旗鼓地招收村民來挖礦,他們的嘴巴就怕不嚴,又怕他們惦記上這個煤礦,起來鬨事的話就不好辦了。
現在好了,蘇渭把這些犯人拉過來,威遠樓的大獄梁川也進去過,裡麵的人實在是多,天底下但凡是經濟發展得不錯的地方,人口再一多,那鬨事的人就更多了!威遠樓大獄可是人滿為患,高純早就有想法再攛掇趙惟憲重新建一座監獄,現在蘇渭出麵,趙惟憲應該很爽快地會同意。
這些人不用支付他們工錢!
梁川問道:“蘇先生方案拿好了嗎?”
“蘇先生說大體他都把握好了,就等東家您回去跟他敲定一些細節,運煤的事不必擔心,他有的是辦法!”
梁川笑了:“這頭老狐狸,果然是老子的張良!”
煤爐燒了一天轟的一聲開裂了,正喜上眉梢的梁川又皺起了眉頭。
等煤火熄滅冷確以後,梁川才拿起爐子的內壁看了看,爐壁是用青磚砌成的,加了些高嶺土還有黃泥燒結成的內壁竟然變得堅硬無比,看著這玩意梁川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心道: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生產原材料給忘了!
不過現在不是做其他事的時候,梁川必須先改進一下煤爐!
煤爐裡的強度還行,就是外麵的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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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散掉,乾脆去鐵匠鋪打一層鐵皮把它給包裹起來?
鐵匠鋪可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去鏊打鐵皮,這麼細的鐵皮必須用鐵錘人力不停地擊打,把厚打成薄,最後才能成鐵皮,他們精力就那麼多,桃城縣城的鐵鋪小徒弟還是個孩子,如何吃得消,其他的活都不用接了?
梁川無奈,最後隻讓鐵匠打出幾根鐵條,暫且先箍住這個煤爐!
還彆說,鐵條一箍,煤爐的強度瞬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回來燒了半天,雖然也有小開裂,但是整體的強度還在,沒有失去煤爐的功能!
這個煤爐做出來,還真燒個不停,它換煤球方便,不像直接扔煤進去燒的,往往下麵都燒成石頭沒有可燃性了,卻不方便更換,新的煤隻能堆在上麵,這樣一來燃燒率就下降了許多,而且火容易熄滅!
火一滅要點起來又要半天的功夫,實在是煩人!天雄軍的人下礦每天都累得半死,出了礦還要自己升火燒飯,誰不煩?
梁川發明的煤爐就不一樣了,如果不用的時候把煤爐下麵的進氣口封上,那放著隻要不超過三天,一塊新的蜂窩煤就能燒上兩三天,打開進氣口,拿著鼓風的木盒轉幾下,火馬上就起來,要燒火燒飯可謂手到擒來!
眾人這下可算是看到這煤爐的好用之處!
更神奇的是那些煤渣,礦口出來的地方有些地方滲水,腳踏上去就是泥濘一片,要是把煤渣踩碎了撒上去,那就平坦好走得多了!
一時間,梁川的新發明又從眾人鄙視變成眾人追捧,天湖山礦坑裡麵有數百號天雄軍的人,他們有樣學樣,抽出一部分人手,把挖出來的煤礦壓成煤粉,再壓模成煤球,整整齊齊碼了好大一片空地!
煤爐又做了三十多個!這才幾天的功夫,煤爐竟成了燒飯的主力!
看來是好東西,否則眾人不會追捧這玩意!
梁川自己都感歎,當年誰家沒有個煤爐,否則還能燒飯?
直到天然氣的出現才把蜂窩煤給打倒了,不然這東西隻怕二十一世紀還很常見。
第一批蜂窩煤外麵塗上一層黃泥,碼得跟磚頭似的,裝上馬車往清源開拔而去,梁川帶著曹不休親自押車。
路上還真的碰上不少盤查的,不過任誰也想不到這磚頭似的東西竟然是煤,桃城地方太窮,要是有礦產的話早不至於受窮這麼多年!
梁川回到清源,第一件事就是把高純與司方行叫一起,蘇渭在一旁做陪。
他倒是有話直說,不怕這兩人出賣他。
高純的老哥高乾現在完全是與梁川一路人,不可能叛變,相信高乾私下也有交待高純這個弟弟梁川的背景。司方行嘛,完全就是梁川養出來的土地公,梁川要是不想給他這些好處,完全有能力扶植另一個人!
兩人現在就是靠著梁川過活,蘇渭找到他們,一說要在桃城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建一座牢營,兩人一個不字也不敢提!
一桌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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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渭看著這些天吃了不少土的梁川說道:“東家聽說你又研究出新的玩意來了?”
“你老了耳朵還是那麼好使,這玩意叫煤爐,以後咱們港口可以先推廣,港口人來人往這麼多人,又沒地方起灶,使用煤爐最合適不過!”
“這煤能賣嗎?如果比柴薪好用的話,何不運回來大量出售?”
梁川與蘇渭果然尿到一處來了道:“我想的也正是這樣,看來咱們想到一塊了!不過問題麻煩的就在於運輸怎麼解決!"
梁川把曹不休說的方法說給蘇渭分析,蘇渭點評了一下道:“這方法固然好,可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長了有人總會盯上來,所以我又想了一個方法,就是把泉州府的人拉進來!”
“說一說怎麼做!”
蘇渭也不怕當著高純與司方行的麵直接說道:“咱們在六鼇島上鐵匠需要大量的煤炭,這次你才去桃城這個礦挖出來,但是咱們的人總歸不能親自去挖煤,挖煤最好還是用那些死鬼囚犯,一來不用花咱們的錢,二來有官府替咱們看著他們,最重要的就是這運輸!”
梁川聽出了一些端倪道:“老渭你的意思是。。”
“我們就要用官府的名義來運這些煤!”
司方行與高純一旁聽得冷汗連連。
高純還好,早知道梁川做的那些都是殺頭的大事,他哥現在是梁川讓他乾嘛就乾嘛,也說了他不能逆了梁川的意,所以不覺著有什麼太驚奇。
司方行就不行了,他這次可沒有喝多,清醒的一個人看著蘇渭與梁川又是挖煤又是讓他們官府的人幫忙運什麼東西,嚇得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還需要大量的煤,梁川在做什麼事?
“三郎你這是做什麼?”
司方行有些害怕,他怕這到手的富貴化為泡影!
梁川道:“也沒什麼啦,我就是看城裡的柴每天運進來運出去都是一個不小的數目,所以又研究出了一個新的煤灶,隻是燒的是煤罷了!”
司方行總算聽出來了:“你私自挖煤?”
梁川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老行你說的什麼話,那片山頭我買下來的,挖出來幾兩碎煤怎麼著,還犯法了?”
梁川當年在清源港做的事可比這罪惡萬倍,那都不叫一個事,現在挖他朝廷一點煤就不行了,司方行的膽子什麼時候真的變這麼小了,這還怎麼做大事!
幾個人眼光不由變得有些鄙視,再說了,南方能挖得出煤,那不扯淡是什麼?
司方行你急什麼?、
司方行好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說白了這事一點都拿不上台麵,自己家的地就算是挖出金子來那也是自己家的,除非朝廷自己開的礦,西北那裡挖這玩意的多得去了,誰挖得完?
“那倒不是,隻是三郎你要怎麼做,高純兄弟也同意你們的做法,趙王爺那裡更沒得說,桃城是有些遠,正好安置這些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