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宋島拉來的那一船貨梁川還不用去找賣家,不少的香料商人就主動找上門來了,今年的香料特彆緊俏,幾乎是爭著來搶這些貨,蘇渭搞了一個小小的競標會,原來就幾萬貫的貨,最後以逼近十萬貫的價格定了下來。
嘖嘖嘖,一船香料賺了近十倍的利潤,當初源賴朝給自己的金銀頂多就萬貫左右,有這種好處,誰不想冒著死亡的風險去搏一搏。
港口邊上隻有一個人冷冷地看著這一切,這個人就是蒲庚。梁川的告示貼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當年自己偷出來的炸藥沒有炸死梁川,他卷土重來了。
當年那個爆炸案的幾個關鍵人物,淩虎下落不明,自己的寶貝兒子至今也下落不明,而這個小子還采買了如此多的香料,蒲庚已經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
壽長隻怕落到梁川的手上了。。
梁川將賣了香料的錢按約定給船老大提成,船老大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以入都是跑北方的水路,賺的錢不夠這一點零頭。剩下的錢自己從蘇渭處又支了幾萬貫,交給了梁造,權當買船的首付!
當自己的那艘寶船下水的那一刻,梁川眼眶有點濕潤,以前的生意說白了就是不入流,有了這穿洋跨海的工具,貨起南洋,貫穿南北,這才是做大生意的!
夏德海傲立在船頭,身份從一名藏頭露尾的海賊變成了一名堂堂正正的船長,梁川與他約定二八分成,所有的成本都由梁川來負責,他隻要將船隊平安帶出清港再平安帶回來就行!
而且梁川跟他許諾,這隻是一個開頭,以後會有第二艘船,第三艘船,船隊的規模將會越來越宏偉!自己一分錢不用出,就出了一個航海技術,一年幾萬貫的收入!
梁川將招收海員的權利完全下放給了夏德海,讓他自主招收,要什麼樣的人他自己清楚,甚至一些原來落草的海賊要是肯從良梁川都能接受,關鍵用人的是夏德海,他在海上不是自己信任的人事情隻怕有變!
自從港口歸自己管轄以後,盤貨接貨用的統一是萬達貨行的竹筐竹編,這也算為自己家鄉的父老們找到了一條穩定的銷路,以後再不愁用不完了,甚是供不應求,畢竟每天的貨如此之多!
梁川甚至想將自己的涼茶還有涼粉拿到港口來賣,因為這裡天氣炎熱,乾完活喝一口冰爽的涼茶,吸一碗涼粉,痛快極了!
勞工們大部分都接受了港口的規定,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共識,哪是梁川要宰他們,這一刀也得把頭伸過去挨那一下,他們不指望這些水霸地頭蛇會大發善心讓他們賺錢,剝削不要那麼狠也就能接受。
結果令他們喜‘大失所望’的是,這個新鮮的港口辦公室竟然真的信守承諾按斤算賬,搬了多少貨全都記在本子上,貨主給他們標記的牌子,拿著牌子來辦公室換錢!
乾得最勤快的尋些個勞工,手裡拿著一貫銅錢,那覺甸甸的感覺讓他都有幾分夢幻,咽了幾口口水,狠狠掐了自己幾下,才相信這是真的!
所有人都炸了鍋,乾了一輩子也見過這麼實在的給錢法,這不做得多給得多,誰不乾啊!到手的錢才是最好的廣告,這消息一傳出去,在清源港辦公室裡麵登記的越來越多了!為了登記上還引起了不少的爭執。
梁川看著港口裡人山人海,一時有些擔心怎麼安置這麼多的勞動力。
蘇渭是個過為人,一眼就看出了梁川的擔憂,風輕雲淡嗬嗬一笑道“這些勞工大部人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彆指望他們天天這麼積極搶著上工,今天領了錢明天鐵定在破柴巷裡快活,等錢花得差不多了再來攬工,天天往死裡乾的一百個能出三個就差不多了。。”
是啊,這些乾重體力活的人大多嗜酒,第一天看著還好好的,第二天絕對人都醉熏熏,喝酒能解乏,否則身體吃不消。他們也不是鋼鐵一般的身軀,賺的錢是多,可是那全是用身子和命換來的,這麼高的強度不出三年,身子就得垮。
第二天港口收了三萬多貫。。
不敢想象往日這些錢都流到哪裡去了,層層剝削底下的官員們個個中飽私囊,三萬多貫錢啊,要知道大宋每年給遼國的歲幣不過區區二十多萬貫,而一個港口一天就能賺三萬多貫錢,遼國怕是不知道他們在大宋朝廷心目中的份量,這點小錢與打發叫花子要飯的有什麼區彆!
港口的收主也沒能辦法保持穩定,每年也就兩個季月能賺這個錢,等風過了進入停泊期就沒有這種收入了,冬季船大多是離港的,便是北方南下的貨船也不像跑南洋的利潤這麼多,屆時收入便會少了許多!
抓住眼下的機會,能撈就多撈一些吧。
錢是很好賺,梁川倒是在想,這辦公室自己不在的時候要讓誰來管!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楊霸先,這小子以前是管賭場的,手下都是這些三教九流亂七八糟的人,自己隻要將權利劃分好,人事歸人事,財務歸財務,然後安保交由成管隊,一切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這小子自己也雪藏太久了,跟夏德海一個德性,自已一直說要給他們點事做,忘了如何安排比較好。
梁川讓黃金山派人去鳳山請楊霸先過來。
做生意的從來都沒有做中介的賺錢來得舒服來得快,清源港口邊上還有幾百間貨倉,梁川尋思想跟威遠樓合作起來,以後這些倉庫開始收費,部分盈利部分用於修繕倉庫,這麼好的公共設施荒廢塌了可不好。
不過自己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鄭若縈被綁到汴京什麼情況這麼多天了自己一點消息也沒有,希望她能堅持到自己到汴京的那一刻。
自己在清源的事還有鳳山的事基本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蒲家,嗬嗬,寶貝兒子還在自己手上慢慢折磨著,這麼早對他們下手不是便宜他了嗎?
梁川回到承天巷,這個熟悉的地方,進了月台寺裡走了一圈。幾座石塔高聳,地上一塵不染,檀香混著花香繚繞,整個寺廟修緝一新,再也沒有當年那個破敗的樣子。
梁川拉住一個小和尚道“小師傅你們住持在不?”
小和尚打量著梁川,心裡忿忿然,我來這廟裡也沒見過主持大師幾麵,你是什麼人一來就要見主持!
“主持雲遊未歸。”
梁川說道“那這樣,他回來了你跟他報個信,就說梁川回來了,讓他來找我!”
小和尚更不爽了,這是什麼態度?還讓主持去找你,你也不照照鏡子。。
“主持已雲遊多年,每次都是歸期不定,有時在桃城山中,有時在城中布法,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梁川心想,這小子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愛玩了,也罷,佛家講究緣分,說明自己注定要錯過他這一次,下次再碰碰運氣吧。。
出了月台寺,就是自己的萬達貨行和淘寶店,還有美容養生會所。
天上人間因為招待的是女顧客梁川不方便直接進去,便選擇了一旁的淘寶店走了進去。新來的夥計不認得梁川,又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主,沒等梁川坐下,就要將梁川往門外轟。
“去去去,到月台寺去要飯去,那裡的素菜不要錢,也不睜眼看看這是什麼店,這裡麵賣的可是貢品!買得起嗎你!”
梁川站在門口苦笑著,自己真的是離鄉太久,老大不識故鄉人,笑罵客從何處來。
正好天上人間的立春過來淘寶店要取一批紅糖,看著梁川極為眼熟,又一時半會叫不上名字,睜著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梁川看了半天,想相認又說不出那個熟悉的名字。
梁川先開口了道“喲立春,你都長這麼大了,沈姑娘在哪裡?”
立春被一聲叫喚,所有的事都想起來了,這不是當初買了自己的東家嘛!不顧男女體統,激動得當街拉起了梁川的手,東家東家親熱地叫了起來!
店裡的丫頭看蒙了,對著立春道“立春姐。。這位是。。?”
立春白了他一眼,歡喜地道“這位爺是咱幾個店的大東家啊,你新來的不認識,東家不知去哪裡,好幾年沒回來了!”
夥計丫頭冷汗都下來了,早前聽說這淘寶店天上人間還有對麵的萬達貨行有一位不得了的大東家,外麵的人都說他死了,店裡麵的人都不敢提這個說法,但是心下也是懷疑的態度,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罷了。
梁川看也沒看這個夥計,隻是在原地等。
立春將沈玉貞請了過來。
鄭若縈走的時候不忍這偌大的基業毀於一旦,這可是梁川與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現在可是日鬥金,全城的富貴人家的女人爭破頭要進來享受一下美白秘方。一個人花費打底三四十貫,為了提高接待能力,現在的姑娘已經不再隻有五個了,二十四氣節二四十個姑娘早都全到位了。
鄭若縈因為被強行擄走,臨行前將全配方還有管理權交給了沈玉貞,沈玉貞與她一樣,癡癡地等著梁川這個死人的出現,歲月流逝容顏易老,不變的都是對這個男人的癡心。
以她們的條件她們大可以找個門當戶對的良人嫁了,大把的人想攀她的高枝,可是彼此還是苦苦地等待著。
女人隻有女人看得最透徹。
沈玉貞急忙忙地趕來,梁川笑著說道“慢一點,讓人看見還以為你急什麼呢!”
沈玉貞啐了他一口道“我這不是急著來見你!”
左右都退了回去,連立春也沒有在旁當電燈泡。
梁川對著沈玉貞道“我可能得去找鄭姑娘了,你好好守著這裡,等我將鄭姑娘找回來,就回來接你好不好!”
沈玉貞淚眼婆娑,她等這一句回來接你,心兒都要碎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地點頭,漫長而孤獨的時光都過了,還在乎這片刻嗎。
梁川又多了一句“回來我就娶你!”
這就不是淚眼婆娑了,眼花兒滾滾地從眼眶中湧出來,沈玉貞一把抱住了梁川!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你要是回不來我就去尋你!”
沈玉貞信誓旦旦地說道,如果再錯過,可能就真的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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