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裡要準備好一場戰爭是有點倉促,平清盛的戰爭觀念還是與以往一樣,追求速戰速決,所以他並沒有對戰爭進行什麼特彆大的動員。
他太倚重手中的矮馬騎兵,但戰馬便是再矮,也比最高大的倭人要威武雄壯百倍!
他相信隻要他的鐵騎一到,源氏那微弱的兵力就會灰飛煙滅,屆時哪怕補給不足,就地搶劫就是,傳說關東今年不出意外會獲得大豐收,不搶白不搶,士卒們可是最盼著這種機會,這樣還能刺激手下人的積極性。
戰爭的機器一但啟動這耗費就極為巨大了,源氏這次打算破釜沉舟把錢全用在刀刃上,打一場必勝的仗。
信心源自於梁川對平氏的了解,梁川分析了平氏以往戰役的特點,不是輸在對手太弱,而是對付騎兵,沒有幾個勢力有能力扛得住一輪的摧殘。
梁川偏偏就不采取硬碰硬正麵決鬥的方法。
以往與平氏的戰役也是約定了地點然後就是硬杠自己輸多贏少,這次她聽取了梁川的意見,決戰的地點她打算動一些手腳。
不出意外的話決戰的地方應該會是在中間歧阜這一塊地方。這裡的百姓本身也較窮,夾在兩股勢力當中想發展也發展不起來。源賴朝讓人將這裡的民眾裹挾全部帶走,驅趕到了關東平原上,還給了他們更好的土地。
然後在自己的地盤長野範圍了,這些帶過來的民眾,源賴朝發放工錢給他們,讓他們修築工事,各種陷阱拒馬還有暗樁開始瘋狂地修建起來。
騎兵的威力在於平原上能借助動能產能巨大的勢能,一舉將敵擊潰。要是挖上幾個坑,那騎兵就要吃大虧了,然後坑裡再插上幾根木簽子,掉下去的戰馬可就成肉串了。
這一招連山民都吃過虧,更不要說這些對陷阱還有地形不了解的平氏騎兵了。
源氏組織民眾們堅壁清野的時候也著手組織民眾們開始收割地裡的莊稼,今年地裡的莊稼長勢喜人,灌溉及時除草除蟲都合理到位,稻田裡的稻子棵棵飽滿稻穗累累,一年一季的水稻田產量更比雙季稻來得要高。
糧倉都積滿了糧食,所謂手中有糧心中不荒,哪所是要打持久戰,源賴朝也決定奉陪到底。
大戰即將來臨之時梁川找源賴朝要了一匹馬,源賴朝不解梁川的意圖,梁川反問源賴朝道難道屆時不需要自己上戰場嗎?自己的騎術特彆差,要是不趕緊練一練,可能天下第一戰神的名號會讓人們笑掉大牙,原來戰馬不騎馬?
源賴朝見過梁川騎驢的樣子,直覺以為梁川這樣的好手應該騎馬也是英姿颯爽威風我凜凜,沒想到他竟然不會騎馬!
這麼好的身手自己還指望他替自己打天下,不會騎馬怎麼能行!源氏沒有猶豫,挑了幾匹上等良馬立即調撥給了梁川。
三個月雖然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可是吃飽還是沒問題的。
原來在清源自己就有跟耶律重光探討過騎馬的問題,那時候醉心於生意場上的事,自己沒有下功夫去學這門必要的技巧,跟上班以後不去考駕照一個道理,等領導要自己開車的時候,完了,不會開。
會開是會開,也是屬於無證駕駛的那種水平。
意想不到的是弁慶倒是一個騎馬的好手,早年遊曆天下的時候他就練出了一身不錯的馬術,不恥下問是梁川優良品德,正好也利用這個空閒時間學學如何騎馬。
島國的馬種矮小,梁川站在這馬的身邊,感覺騎上去兩腳都能撐在地上的那種感覺。但是對於平均一米四不到的島國人的來說,這馬已經算是很高了。
禦馬是一項技術活,跟禦人有些類似,馬這種生物也是你要去征服它,它就會認可你。
梁川怯生生地騎上馬背,雖然兩腳離地不高,可是也是懸空了,馬蹬又放得不夠低,等於自己就是坐在馬背上不是騎在馬背上,樣子看著有點彆扭。
馬一吃力,前蹄高高揚起一聲嘶鳴,梁川沒坐穩摔了下來,屁股差點摔開了花,連馬都朝他打著響鼻,好像看不起這個騎士一般。
弁慶第一次看到梁川這麼狼狽的樣子,捧腹大笑。
梁川趕緊讓弁慶給自己換了一副馬鞍子,配的腳鐙長度放長,使自己的腳能夠到。
弁慶自己身高也很高,比梁川矮了一點點,他自己的馬鞍子也是特製的,否則騎上馬也無法坐穩,自然知道梁川需要的是什麼,他很利索地就讓工匠重新配了一副馬鞍子。
這下好了,梁川上馬兩腿死死地挾著馬腹,一手拉韁繩一手提陌刀,兩百多斤的總重量讓馬累得抬不起頭,前蹄揚了一次溜了兩圈再也沒有力氣了。
戰馬負著梁川,哪裡還有脾氣,跑幾圈梁川要往哪兒它就得乖乖聽話,這馬馴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為了練好馬術在戰場上保命,梁川幾乎剔除吃喝拉撒睡的時間全部將自己拴在馬背上,苦了自己更害了馬兒,騎了半個月一匹好馬竟然生生讓梁川騎累死了,弁慶看得目瞪口呆。
這可是以耐力著稱的良馬,竟然能讓梁川折騰死了。可以想象梁川練習有多刻苦,當然體重還有梁川武士的重也是一方麵的因素。以前曹操送關羽赤兔,關羽自己就說了人重馬馱不動,馬瘦得跟柴似的。
源賴朝生怕馬力不足害梁川在戰場上出事,萬裡挑一又從馬場裡為梁川挑了一匹最為精壯的良駒,長得極為高大,通體雪白,與普通馬站在一起高了小半個頭不止。
好一匹踏雪無痕,梁川剛為愛馬的死傷心不已,一看到這匹神駿馬上就移情彆戀了,手愛連憐地撫摸著這匹駿馬,迫不及待地給他裝上馬鞍想在它身上馳騁。
這白馬用鼻孔看了看梁川,打了一個響鼻,充滿了高傲。梁川重重地扯了下韁繩,把他的頭拉低了,一個翻身躍上馬背。馬見新人想騎自己,哪裡這麼容易讓他征服,又跳又跺地想將梁川從馬背上甩下來。
梁川兩腿力大無窮死死地夾住馬腹,坐得穩若泰山,讓馬跳得筋疲力儘了,再用力一扯,舞著馬鞭,時不時給它來一下子。
跟梁川比力氣比愣勁,就是興化的猛虎也比不過,更何況一匹馬,這馬很快就被梁川征服了,梁川駕馭起來如魚得水,奔跑快如疾風,負重耐力又極好,簡直是為梁川量身打造的好馬。
三個月梁川從隻會騎馬,到真正成為馬上大將,手持陌刀雖然笨重,可是他就是將刀拿起來硬碰硬的,質量越高威力也越大。馬上可不講究細膩,越是大開大闔越是威力巨大,所以關刀比蛇矛來得霸氣。
有了坐騎武器隻差一副鎧甲了,源賴朝命令工匠為梁川貼身打造了一套黑漆重甲。島國的鎧甲都是惡魔獠牙似的武士甲,采用麻繩串連著鐵甲與皮革,頭盔是高高的襆頭。這一套鎧甲可是比武士的長刀還讓他們珍視的存在。
有的武士甲為了彰顯武士的威猛形象,頭盔上還嵌著長長而彎曲的水牛角,配上一副麵具,不用動手就讓敵人膽顫。
而梁川的這套鎧甲正好是這樣,比彆人的都要大,一套穿在身上極為威猛,猶其是兩個水牛角跟惡魔的棱角一樣,梁川看著哭笑不得,這造型太浮誇了,完全與自已簡約的氣質格格不入。
弁慶也得到了一套相似的戰甲,他一看就眼亮嘴饞,這麼一套戰甲是每個男人的終極夢想,他迫不及待穿上這一身行頭,頭按著長刀,跨上戰馬溜了一圈,彆說,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那一身不倫不類的鎧甲梁川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再去看了,這玩意放在博物館裡參觀參觀還好,穿在身上能有什麼效果?那一層皮革在太刀鋒利的刀鋒麵前跟紙片沒有區彆。
弁慶詫異地問梁川道“為什麼不穿自己的鎧甲?”
梁川笑道“太醜了,又笨重,我拿那刀這馬兒就夠嗆了,要是再穿這十幾斤的鎧甲馬兒跑兩步就要吐白沫了,我手臂也伸展不開,穿了一點義意沒有!”
所以說弁慶一點都沒辦理解梁川,這個人實在太奇怪了,他的想法總是那麼天馬行空,他的審美總是那麼清奇,與普通人完全不同。
梁川大手一揮,說道“去,跟源賴朝說,幫我搞一套白色的布袍就行,寬鬆一點,但是一定要帥!”
梁川仰頭背著手,突然想了起很多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學生時看到的一個形象。
那個形象是這樣的,有一位白袍將軍,身騎白馬叱吒在萬人當中,衣衫如雪,萬人敬仰,自己幻想著有一天也能像將軍那樣瀟灑。
這個夢想沒到真的實現了,梁川不禁哼起了那段唱詞“身騎白馬萬人中,左牽黃,右擎蒼。一心隻想,王寶釧,衣衫如雪歸中原,破天荒,射天狼。放下西涼,不去管!”
(懷念二狗,苟富貴,勿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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