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衣服都脫了以後自然脫鞋子也就沒那麼令人尷尬了,這就好比兩個人要是赤誠相待過以後,接吻擁抱也算不得什麼了。
大抵是以前需要經常下地的緣故,立春的腳板比鄭若縈的腳板大,跟梁川的很像,腳底板的繭可能比梁川的還厚。鄭若縈的腳梁川見過,上麵的指甲跟小貝殼似的,可愛而美麗。
穀雨和驚蟄一個端著水桶,一個打熱水,清明拿來一張油紙。魯梁那裡除了按摩床這些大件的家具還沒有完工,其他的已經陸續交貨了,木桶這類的普通家具他很早就交給了梁川。而其他的小物品市麵上能買得到的,梁川也備齊了。
“咱們給客人推拿,最重要的就是一樣,衛生問題。客人來了先問客人要推拿還是足療,如果兩者都要,足療完了以後一定要將自己的手用皂角洗乾淨,擦乾了手再給客人推拿,你們大家注意了,洗腳用的木桶切記不可以直接裝水給客人洗腳,一定要墊一張油紙,要是讓我發現誰偷懶直接倒水進桶裡,第一次扣完當月的月錢,第二次打一頓給人伢子發賣!”
梁川沒有開玩笑,雖然說女人都愛美,可是沒人願意來做個足療回頭帶了一腳的傳染病回去,自己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還沒辦理理解真菌這種看不見的東西的厚在,但是梁川可是懂的,要是來自己店裡做美容的人回對個個都得了腳氣,以後誰還敢來?
大家也沒辦法理解梁川為什麼對這個格外重視,梁川甚至要求他們如果與客人有過任何的身體接觸,在做下一步之前一定要先洗手,用溫水將手洗乾淨。要是被他發現了處罰還格外嚴厲,大家雖然不懂,不過既然東家要求了,也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照辦便成了。
推拿便用了一個早上的功夫,還隻是粗粗地教了一個皮毛,中午眾人用過飯之後,梁川繼續又教大家足療的手法。五個姑娘不知道是不是餓極了,平時都是挺斯文內向的,飯點一到人就格外的精神,抱著一個粗瓷大碗,幾道葷素搭配的菜的一掃而空。
梁川看著就想起了自己與藝娘吃的第一頓乾飯,正好鄭若縈也來了,不怕她笑話,那時候的米飯還真就那麼的噴香可口,吃到嘴裡就停不下來了。
要收買一個人挺簡單的,就看他需要什麼,這些姑娘需要錢,更需要吃飯,她們早就被餓怕了,買回來彆說是不給錢,就是隻給她們一頓乾淨能裹腹的吃食,她們留下來的意願也自然就有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是坐在一起吃的,梁川也是很隨和地捧著個碗,大家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不像一開始那般拘謹。
梁川講著笑話,逗得幾個姑娘笑聲不停,沒有一個主人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得鄭若縈是越發氣憤,自己在五個人眼中是母老虎無疑了,倒是讓梁川變成了好人好東家。
梁川一直跟她們強調以後服務的隻會是女人沒有男人,再看到過梁川的演示,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了。此刻個個心情都是大好,你一言我一語,私下都說是遇到好主人家了。
春困秋乏,四月正是做推拿最舒服的季節,凍了一個冬天的身子骨好好的放鬆放鬆,開開背,人彆提多精神。立春讓給梁川推拿了幾下,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真有那麼神奇,一個下午臉都是紅撲撲的。
足療在水桶裡要放一些藥粉,將腳洗淨之後擦乾,還是塗上桂花油,簡單的手法就是雙手橫向拍打雙腳外側,放鬆小腿肌肉,接著搓熱腳趾促進血液循環。接下來先點腳心,再輕刮大腳趾,食趾中指按壓腳底穴位,雙手擠壓腳側,交錯按壓腳背與腳心,可以緩解疲勞與改善頭暈的症狀。許多身體的疾病都能反射到腳上,有句老話叫作頭痛醫腳,不是沒有道理的。
吃罷飯,梁川便又開始準備五個人足療的方法。梁川吃飯的時候就在考慮,因為這時候畢竟像後世那麼消費大眾化,一天要接好多的客人,可能一天隻能一兩個,所以梁川在想要不要讓他們各有所長,而不是一個人全部都去學。
比如立春總的負責大小事務,而她們就有的學采耳,有的學推拿,有的學修腳,還有的學美容,這樣不就各有所長,也不搶生意了?
這個方案梁川與鄭若討論了一下,鄭若縈旋即附議,試想要是立春他們先給客人洗完腳,然後要用手去摸客人的人臉,多少客人心裡也會有抵觸感,還不如洗腳的就一直負責洗腳,這樣也省得不衛生。
梁川示範了一遍洗腳的流程,眾人是一臉不敢置信。這個時代男不下灶房,更不做家務,但比這更稀有的事情就是男人主動幫女人洗腳!
梁川搬了塊凳子往那一坐,然後將立春的鞋襪都脫了,把腳她的腳放到木桶裡洗了起來,邊洗還邊講水裡要加藥粉,要加各種香料等等,還講解足療的手法。
大家聽沒聽進去不知道,快被驚掉了下巴才是真的。真的有七尺男兒給女人洗腳卻麵不改色的,而且梁川是那種表現得很平常很熟門熟路的感覺,難道這事以前他沒有少乾!
“你們這麼看著我乾嘛,有這麼吃驚嗎?”梁川看眾人的神情,笑著問道。
鄭若縈問道:“你不怕傳出去笑話你堂堂大好男兒還給姑娘家洗腳嗎?”
梁川說道:“你們姑娘家的都不怕我一大老爺們還怕什麼?我以前就經常給藝娘洗腳的,藝娘也罵我,這有什麼啊,夫妻男女之間互相洗洗腳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嘛,天下隻有疼妻子疼姑娘的男人,難道疼妻子疼姑娘有錯?”
幾個姑娘被梁川這種替女權呼聲的宣言給徹底征服了,沒想到自己的東家是一個這樣的東家,簡直好得沒有邊際了,在許多貴富人眼裡,女人還不如一件衣服,叫乾什麼就是什麼,哪裡還有心疼一說!
鄭若縈知道梁川不是一般人,也是沒想到這麼不一般,都有一點離經叛道了,她不知道有沒有福氣,也讓他幫自己洗一洗腳。。
梁川足療也示範完了,對著眾人說道:“現在我都教完了,你們記住了多少?”
幾個姑娘眾口一詞,都是弱弱地說道:“隻記住了一個大概。”
梁川笑道:“那沒事,有個大概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再多練練你們也能像我一樣了。不過我和你們鄭大小姐考慮了一番,你們全都一起學,但是我要根據你們的手法熟練度,分彆給你們安排崗位。好了,我辛苦了一天,現在換你們給我來一套大保健了!”
梁川嘿嘿一笑,急衝衝地撩起自己的上衣,用力一掙甩得乾乾淨淨,然後跳上床趴著等待姑娘們來伺候。
五個姑娘麵麵相覷,誰都不好意思來,到後麵還是梁川直接點名了道:“立春你最大做妹妹們做一個表率,按我今天做的來!”
立春隻能先將手洗一下,接過桂花油抹在手心,學著梁川的樣子開始練習,嘴上跟梁川套近乎,然後開始按摩。立春的手太涼,給了梁川一個激靈,梁川立即給她指了出來,其他人在邊上看著,都是默默記在心上。
立春的手很小,雖然不像鄭若縈的那樣細膩,輕輕地在梁川身上遊弋著,很輕很柔就像在愛撫一樣。梁川苦笑了一聲說道:“立春這種是清風撫水麵,力度不夠不能刺激到穴位,你力氣再大一點,彆跟撓癢癢似的。”
梁川身上的肌肉就像山巒一樣,線條仿佛流動的水銀,一塊塊的肌肉捏上去又硬又結實,背上也布滿了背肌,立春手上即使加了力氣也是十分吃力,幫梁川推拿了老半天,手上又酸又麻,梁川卻好像還沒熱身開的運動員一樣。
五個姑娘每人一炷香輪流上來給梁川推拿了一番,無疑不是自己手指又累又酸梁川卻意猶未儘,梁川雖然夠儘興,但是看在她們初學的份上,還是給予了挺高的評價。
推完背接就著是足療修腳,忙碌了一天的梁川,這塊瘦田讓幾個姑娘辛苦地耕耘著,梁川嘴裡念叨著:“真真的沒想到,這種絕跡人間的養生療法又重現大宋了,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哈哈哈。”
鄭若縈翻了翻白眼罵道:“你這都是跟誰學的,除了你自己想的難道還有第二個人會?”
梁川說道:“在我們老家,街上到處都是這種,每個人都愛享受這種服務,你們沒福氣享受不到。”
鄭若縈不服氣地說道:“又是你們家鄉,人人都會唱那種淫詞浪調,然後又男女傷風敗俗,到底是在哪裡,敢不敢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