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扶著高老頭緩緩說道“老伯莫怕,我與你兒高乾是生死之交,現在是來救你的。”
不得不說梁川的形象如果手上提著他的標準板斧跟山賊沒有區彆,但是說是自己人,諒誰都會當成救命英雄。
高老頭一聽就哭了“這幫天殺的賊人啊,搶了錢還想把老漢拋屍野外,少俠救我我讓我兒好好答謝少俠!”
高老頭的話剛說完,耶律重光一幫人就帶著三十多號人手裡拿著刀劍浩浩蕩蕩地殺奔了過來,耶律重光這批人個個手拿著武器,頭上戴著黑色的麵罩,高老頭一看情形不對,哭腔著對梁川說道“少俠他們人又殺回來了,把我扔下快走,我裝死可以,要是被他們發現你了可就完了。”說完還真的白眼一翻,兩腿一蹬假裝暈死了過去。
梁川哭笑不得,這個老頭看著年紀大實則精明得狠啊,梁川晃了晃高老頭道“這些是我的朋友,他們會送老伯先回豐州永昌客棧,我帶人去找這群強盜!”
老頭一聽原來是自己人眼睛立就睜開了,又是一通什麼梁川少年俠氣為民除害之類的恭維話,真是一秒就能入戲的那種,看得梁川哭笑不得。
梁川說道“老伯你不要誇我了,要誇就回去誇你的兒媳婦劉氏,今天晚上你能得救完全是她的功勞,我都是按她說的才成功救了你,你先去豐州,其他的我來吧。”
耶律重光安排了一個得力的小弟將高老頭背了起來了,背回豐州的永昌客棧。梁川交待客棧裡的人應該都是讓強盜給綁起了,各個房間裡的人都救一下,要是救完了客棧裡的家眷就去清源縣找高純捕頭,讓他帶人來咱們這裡接應。
這群人是唯耶律重光的話是從,梁川跟他們還隻能算了是一個空降的領導,指揮力還沒那麼好,梁川也無所謂,人家是一起過過命蹲過後山的交情,自己初來乍動肯給麵子已經算好了,還想乍滴?最難收買的是人心,也隻有日久才能見人心,急不得。
梁川領著一眾人風風火火地追了上去,這夥強盜因為剛剛搶了些銀錢,而這時候這條官道上不已經有稀稀落落的路人開始趕路了,要是表現得太慌張容易引起其他行人的注意,他們隻能壓下速度緩緩地前進著,結果正因為這樣被梁川帶人趕上了。
後麵放風的強盜嘍囉每隔一段路就回頭看一看,這四五更天,遠遠地竟然看見一群人數比他們還多的蒙著黑色麵罩的人,手裡持著明晃晃的鋼刀長劍,朝他們追了過來。
放風嘍囉嚇傻了,這陣仗在這條道上這麼多年可是從來沒見過,趕緊去報告帶隊的大胡子頭頭。胡子頭頭騎著馬還在美滋滋地想著今天這事兒太順利了,全靠軍師策劃周全,竟然沒有發生火拚就得手了,回去要好好犒勞一下軍師,不枉費今天晚上傾巢而出。
大胡子一聽尿都快嚇出來了,比他們人還多?泉州府什麼時候還有第二支人馬比他還多?以前就興化境內有一彪人馬,可是兩家人井水不犯河水,後來聽說那夥讓官府帶人給剿了,現在哪裡還有第二夥強人?
大胡子以為這放風的嘍囉看錯了,親自駕著馬繞到隊伍的後頭去看看,果真是三十多號人個個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自己的手下武器都收了起來,他們倒好,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要劫道似的,那陣仗太嚇人了。
大胡子在這條道上也是見慣了風浪,立即勒轉馬頭,殺出了江湖賊匪的殺氣,對著一眾小弟道“弟兄們今天碰上對頭了,我怪這一路怎麼這麼太平呢,原來是黃雀在後,拉車子的繼續往前走,其他兄弟拿起家夥跟我來,去會會這幫新來的!”
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的,有人鼓燥下自然個個是天不怕地不怕,從馬車裡拔出刀劍跟著大胡子就要動手。一行人二十餘人惡狠狠地朝梁川一夥殺了過來。
梁川一路上已經跟眾人交待了,等下要是這群強盜殺過來就往回跑,千萬不能與他們纏鬥,耶律重光又交待了一遍,人人熟記於心。
他們平日裡是有經過訓練的,最講究團隊協作,而且是能做到令行禁止,在統一指揮之下絕對杜絕各自為政,因為一個人出事可是會導致其他人跟著一起完蛋的,所以這群契丹人的團隊協作性相當的強。
大胡子也不想纏鬥,因為這不僅會造成損傷,更著再打一會天就亮了,萬一有人被抓了把強盜窩的信息供出來,自己也得完蛋了,今天家裡就一個軍師了,其他人都出來了,根本來不及轉移家裡的金銀財寶,要是讓人找到了家裡,自己這幾年的辛苦就全白費了。
兩幫人都不想打,那這個就有意思了。
大胡子帶人衝了一陣,梁川就帶人往回跑,一個追一個跑,兩個人中間始終隔著五百米,手頭又沒有帶長弓一類的射程武器,隻能乾看著而殺傷不到對方。
大胡子一上來就叫陣“道上的兄弟給老哥我一個麵子,改天我一定登門送禮,就當是給各位初次見麵的見麵禮。”
梁川哪裡跟他囉嗦,強盜還讓強盜上門的?那不是開門揖盜?一群人不聽他的鬼話,隻管逃。其實這群契丹人壓根就不怕他們這些強盜,在契丹人眼中宋人的軍隊不值一提,那宋人軍隊對付起來砍瓜切菜一般的流民還有強盜就更不值一提了。
上次他們在承天巷吃虧完全是沒想到還有梁川這麼猛的人存在,氣勢上被壓了下來才會一邊倒,否則時間一久,青堂那些潑皮哪裡能扛得住?
兩撥人一個追一個就逃,就是不短兵相接。大胡子帶人追了一裡地,才發現對方完全沒有交戰的意思,索性也就不追了,掉頭趕上馬車。
可曾想他們一掉頭梁川這夥人也牛皮糖一樣貼了上來,又是死死地咬在屁股後頭,隔著一段距離就是不打不鬨,一來一回折騰了好幾個來回。
大胡子最後氣得又帶人追了過來,邊追邊罵“你們這些無膽匪類敢上道就不要怕死呀,跟大爺我決一死戰,今天誰贏了誰就留在這條道上,可敢一戰!”
梁川聽他罵了半天也忍不住了,扯開嗓子開罵道“打你媽,老子怕你不成?你娘的我老子在道子混的時候你娘還在窯子裡陪著你那不知名姓的便宜死鬼老爹呢!”
梁川的嗓子那是好似洪鐘一般,滾滾地傳了出去,聲勢是極大罵的內容又粗俗不堪,而且不是罵一句,是一大通罵個沒完,連耶律重光這些自己人聽著都有些發臊,這看著這麼斯文的一個人怎麼罵起人來這麼不得了。
大胡子平日裡坐稱山大王,趾高氣揚慣了,哪裡受過這等鳥氣,腦子都被梁川氣糊塗了,竟然真的自己抽著馬屁股,朝著梁川他們衝了過來。其他的小弟都是走路,就他一個人騎著馬,那是隻能望塵興歎啊,在後麵怎麼喊怎麼勸都勸不回來。
梁川一看,大喜過望地道“我靠,還有這種好事,大家等下給我圍了他,千萬彆讓這大胡子跑了!”
大胡子是一時衝動,作威作福慣了,加上自己是騎著馬以為人借馬勢能嚇唬一下梁川這些人,可誰知他的小弟就是拚了命的跑也沒辦法趕上他,他自己一馬當先衝了過來。
耶律重光冷笑了一聲“就這等騎術也好意思騎馬,騎驢還著不多。”
契丹人血管裡流淌著騎馬的血液,以前耶律重光的爺爺那時候還比較風光沒事就帶著兒子孫子練馬術,雖然身處清源,但他們民族的天賦並沒有忘記。
他也是跟了梁川還沒有體現過自己的價值,晚上就想展示一下他們這群人實力。一人率先就衝了出去,梁川大驚,生怕耶律重光吃虧,大喝一聲“一起上。”
耶律重光朝馬奔了過去,大胡子也是意外不憶,這小子怎麼這麼大膽,自己抽出刀子就刀劈他。一人一馬火石之間相間,刀子劈了下來,耶律重光避了一下,然後伸手拽住了馬的韁繩,跟著馬奔了一小段距離,一個墊步竟然躍上了馬背!
動作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得梁川又是高聲大讚了一聲“好強的馬術!”眾人一聽梁川真心誇讚,也是跟著臉上有光,他們做臥底太久了,自己人可曾這樣誇過他們?
耶律重光一上馬就將大胡子拉下馬來,大胡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氣血翻湧,兩眼冒金星,哪裡還有力氣反抗,梁川一眾人上前,就將這個頭頭拿下了。
剩餘的強盜一看自己的老大一個照麵就讓對方給抓了去,這還他娘的打個蛋啊,一個個你看看我看看你,先是愣在原地,然後掉頭撒腿就開始逃跑。
梁川知道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哪裡肯讓這些人跑了,抓去送官可是一大筆賞啊,眼下高聲令道“大家快追,一個也彆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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