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女孩兒(2)
第二天我依舊是五點半就起來了,隨手給林偉發了個微信:我昨晚做夢夢見一女孩兒。就是以前經常在咱家門口出現的那個。原本我以為這個點他一定還在酣睡,沒想到很快他就給我回了過來:哦,你說她呀。我認識,叫何冰心。!
知道他認識這個女孩兒我來了精神,急忙回複他:你今兒有事兒沒?
不多一會兒他給我回複了一個壞笑的表情:怎麼?想認識人家?沒問題,今兒晚上我帶你去她工作的地方。
這姑娘是晚上上班,多辛苦呀。這一天我都在激動的心情下度過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晚上七點半,林偉拉著我到了步行街的一個咖啡廳。我疑惑地看著泛著淡藍色燈光的招牌說:“沒聽說你好喝咖啡這口呀?”
他笑著遞過來一根煙說:“這不是大少爺心心念念的姑娘在這兒嘛,我這跑腿的就隻能給您帶過來了。”說著,坐到了咖啡廳門口的長條椅上。
八點鐘,他拍了拍屁股說到點了,咱們進去吧。
一走進咖啡廳我就聽到一個嗓音不算很好但唱的非常有感情的女聲在唱歌。順著歌聲我看去,就見一個身穿白色上衣的女孩兒對著麥克。
是她,就是她!
一旁的林偉拉了拉我:“哎,彆光看著了人家工作呢。趕緊找地方坐著吧。”
我渾渾噩噩地被他拉到卡座上,點了一杯熱檸檬茶。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期間有幾個人點了歌她也很完美地唱了下來。
見她鞠躬林偉朝她招招手,女孩兒看向這邊笑了笑大步走下台。
看著她款款走過來,未到身前已經聞到了幽香。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讓人精神放鬆。
“哎,冰心。給你介紹一朋友,我哥們。”林偉指著我說。
何冰心微笑著說你好。我同樣回道。
“哦,你想喝點什麼?”我主動找話題。
她笑了笑說隻要白開水就行了,喝咖啡對嗓子不好。像她們這種職業嗓子是很重要的。
林偉說:“哎,你真不記得她了嗎?”
我枉然地搖搖頭,不記得跟這個女孩兒有過交集。林偉突然哈哈大笑,指著我倆說你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接著又對我說:“何冰心,咱們村何三嬸的外甥女。小時候咱們一塊兒打玻璃珠,那個跟在咱們後邊混辣條吃的那個!”
是她?
我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和眼前的女孩兒逐漸重合。是了,就是她我怎麼會沒有認出來呢。
倒是何冰心也是捂著肚子笑:“哥,你可真有意思。我都認出你來了。是不是這兩年美女見得多了忘了妹妹了?”
我急忙擺手,又逐漸恢複:“這都是自己家人了。看我這事兒鬨得。”
“哎,就昨天你明哥還和我說做夢夢見一女孩兒呢。原來就是你呀。笑死我了。”
何冰心聽了林偉的話沒有笑反而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沒有繼續這話題,轉而問她怎麼跑這兒駐唱了。
她笑著說:“沒辦法,不愛念書。上完初中就下來了。工廠的活太累,在商場當了一年售貨員工資太少。”
我說:“那你在這兒工資高嗎?”
她奇怪我怎麼會這麼問,但看著我認真的眼神確定我是認真的。於是說:“我在這兒是一首歌二十塊錢,沒有固定的工資。明哥一看你就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吧?”
“是啊,怎麼看出來的?”我很好奇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何冰心神秘一笑並沒有回答,隻是說既然咱們在這兒碰上了不容易,加個聯係方式以後多聯係。
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想要給何冰心發個信息又覺得太晚了。不發吧,又實在忍不住索性就打開和她的對話框問了句:什麼時候有時間一塊兒出來玩兒。
沒想到她很快就給我回複了:好呀,明天有時間嗎?
我有些激動地立馬回複:有。
可她卻沒有回我。
再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個陰天的下午,我在小區公園裡坐著發呆。一個身影停在了我麵前,我抬頭一看是何冰心。笑著說:“真巧啊。”
她也笑著點頭說:“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坐著?”
其實我是上午去麵試了一個工作,結果和在網上說的不一樣。本想著用什麼借口但又覺得沒必要索性就直說了。
她很自然地坐在我身邊,身上淡淡的幽香讓我精神一振。
“嗨,這年頭想找個工作不容易。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寫過什麼東西是吧?”
“你還能記得呢?那是在學校的時候。”我吃驚於她的驚人的記憶力。
何冰心從小書包裡掏出煙盒遞過來一隻,我接過來順手從兜裡拿出打火機給我倆點燃。
她很熟練地吸了一口說:“你不好奇我怎麼會抽煙嗎?”
我搖搖頭說:“不好奇。”
她又說:“一般人都覺得吸煙的女生不是什麼正經人。”
我抽了一口:“那都是片麵的。我見過喝酒抽煙的女生為了一個男人可以一生不嫁。也見過天天拿著本書的女孩兒轉眼就坐上彆人的車。”
她哈哈大笑,頗有一種遇見知音的意思。
“你這人還怪有意思的。說實話,我們太長時間沒有見麵了,我不知道現在的你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我起身轉了個圈說:“四肢健全,一個腦袋。就這樣。”
接著我們又聊到了工作的問題。我很坦然地說現在隻想著做一些可以日結的活,哪怕少點。她也深以為然說這年頭有活乾不牛比,能拿著錢的才算本事。接著又想問我什麼,但始終沒有開口。
後來,我們確實見了幾次。但聯係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我也就沒有打擾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