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隊看了一下李舒然手表線路圖,的確是竹林方向,沒說謊,臉色明顯緩和了。
“就是她殺了我男人,隊長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女人拉著稽查隊長的袖子撒潑哭鬨。
“吵什麼,有事說事,這線路圖證明她沒和馮建中碰過麵,出了城就去的竹林,反倒是你家馮建中,一直在人家附近徘徊好幾天,要乾啥。”
“沒有的事,您再查查。”
女人眼珠來回亂轉。
“哦,就是你和馮建中盯我家的哨是吧,我說怎麼老感覺有人在附近盯著我呢。”
林子琪氣的臉都黑了。
嚴家小男孩咬咬牙,站了出來,“叔叔,我昨天見過姐姐,一大早就看見姐姐去竹林邊采集蕨菜了,中間我遇到山貓追擊,是姐姐救了我。反倒是馮建中和這個女人,大前天,搶了我的營養劑。”
“什麼,你搶孩子的東西。”
稽查隊長認識嚴家小男孩,每個區的孩子都要上戶口,定期上門複查,營養期白給,但要確保吃到嘴裡。
“死崽子,你彆胡說,你冤枉人。”
小男孩哭著說:“手表上有記錄,我沒說謊,當時彆人也看見了,怕被報複才沒人管我,這條街很多街坊鄰居都幫過我和奶奶的,都給過我吃的,隻有她和馮建中搶我東西,還不止一次,害我和奶奶餓肚子。”
“就是你,我記得你,還把我奶奶推倒在水池邊。”
“你是壞人,你不得好死!”
小男孩哭著控訴。
女人上前伸手就要扇他,林子琪一把將孩子揪住拉到身後,衝她怒斥,“你找死呢。”
那女人迫於林子琪身高,悻悻後退兩步,嘴裡不乾不淨的罵人。
“就是,你太過分了,逮著孩子可勁欺負,隊長,我們親眼見過馮建中搶孩子的食物和營養劑,大前天就在這跟前,就是她和馮建中搶走了孩子的東西,孩子一直哭。”
“畜生東西,死了活該!”
“禍害,早該死了,你怎麼不去死呢。”
街坊鄰居,大叔大嬸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朝那個女人吐口水。
“這就是有目擊證人了,你不但誣告彆人,還搶孩子的營養劑,根據基地律法,你跟我走,去挖礦三個月。”
稽查隊長眉毛一豎,一點沒客氣就把女人胳膊給扭住了。
“不是我,你放了我,我冤枉啊!”
女人開始撒潑打滾哭嚎。
“再鬨就關一年。”
稽查隊長眼睛一瞪,嚇得女人哭聲梗在喉嚨口,不敢再鬨,挖一年礦,死裡頭算了。
“隊長,那沒我啥事了吧。”
李舒然趕緊追問一句。
“放心,路線圖證明你的清白,沒你事了,謝謝配合。”
“應該的,您二位辛苦了。”
“謝謝叔叔。”
男孩立刻鞠躬道謝。
“好孩子,堅強點,爺們不許掉眼淚,我們都這樣熬過來的。”
稽查隊長摸摸他的頭,從兜裡掏出半瓶營養劑遞給他。
男孩搖搖頭,“叔叔,我不要,你們也不容易,我今天撿到吃的了。”
“拿著,我給的,沒人敢搶。”
稽查隊長歎息一聲,可憐啊,偏這樣可憐人還有不少。
“拿著吧,孩子,這個季節不容易找到吃的,你留著和你奶奶多吃兩天。”
旁邊的大嬸勸他收下,稽查隊是公家辦事的,人家有固定工資,比他好過些。
“謝謝叔叔。”
男孩再次鞠躬,抱著營養劑抽噎。
“回去吧,有事來找我,你們彆鬨事啊。”
稽查隊長又敲打了眾人。
“知道了,您辛苦了。”
兩人押著女人走了,一路上還聽女人在哭著求情。
林子琪望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眼神幽冷,嘴抿著表情冷酷,很生氣的樣。
李舒然轉過身給各位鄰居鞠躬道謝,“謝謝各位叔叔嬸嬸替我說句公道話,謝謝大夥了,打攪大家了。”
“沒事,都是鄰居,往日裡你父親也沒少幫襯我們窮苦人,應該的。”
“小然啊,以後要小心,你爸走了,你凡事多長個心眼,馮建中盯了你好幾天的哨呢。”
“謝謝嬸子,我記住了。”
“謝謝各位叔叔嬸嬸,我不在家要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勞煩各位給小然通個氣,等我回來定有積分酬謝。”
“好說,你放心。”
縱然都是各掃門前雪,但大家都是鄰居,寧可要個好鄰居,也不想要個禍害擱這天天折騰人,馮建中就是禍害,死了活該,沒人幫他說話。
通個氣,給積分做酬謝,大家還是願意幫忙的。
“走,送你回家。”
李舒然拍了下小男孩的後背,親自把他送回家。
出了門回頭瞅了一眼,這房子也太破了,院子也是四處漏風,一眼就看見屋子了。
回到自己家,林子琪已經在弄山貓皮子和老鼠皮了。
“棚子要找人搭不?”
“要的,咱倆弄不完,咋了?”
“我送那孩子回去,那院子到處都是破的,你要是弄完了棚子,用剩下的竹子給孩子院子修補修補吧,好歹遮擋一下。”
“成啊,反正是一份錢,明兒你再去砍點竹子回來,我給弄了。算我報答他今兒幫你說了幾句話,要沒那孩子哭求,這事也沒這麼容易過去。”
林子琪笑了笑,爽快應了。
那孩子小又最苦,很能得大家同情,他一開口街坊鄰居也幫著說話,這事一下就過去了,那女人進了礦山就彆想出來了,我可得好好報答你這麼努力欺負我妹。
“成。”
李舒然瞧著孩子實在可憐,他奶奶腿腳慢,老花眼,沒法拾荒,就做兜子衣服,就是苧麻和藤蔓做絲編織的衣服,有人買就能換幾個積分回來,也是沒日沒夜的乾,也賺不上幾個積分。
那玩意很麻煩,自己一個年輕人,乾了兩天還是絲,何況很多人自己就會做,窮的不會買自己做了,富裕的看不上,人家穿正經衣服。
耽誤了一會功夫,李舒然趁林子琪忙著,熱情洋溢的去做飯了。
將水芹菜切了燉上,又把魚收拾了,準備一會切一塊燉上,魚要趁新鮮吃,不然不好吃了。
“你弄個魚尾巴吃個味就行,其他彆動,我有用。”
林子琪似乎早就知道她要乾啥,掐住命脈。
“那才多一點啊,我都沒動那老鼠肉。”
李舒然扁扁嘴,蹲在地上仰著頭卡巴著大眼睛懇求,為了我的肉再努力一把。
“不行,回頭找人弄棚子,要請人吃飯,你還要給孩子修補院子,咋地得請人吃點好的。”
林子琪頭都不抬,無情的拒絕。
“哦。”
無精打采的繼續洗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