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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晴醒來之後,發現李揚已經走了。
想到昨晚,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她挺喜歡李揚這種總是找蹩腳借口的樣子,那樣誰都不尷尬。
洗漱一下之後,收起那套護工衣服,就打了個電話出去。
半個小時後,她在一家茶館見到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對方和和氣氣的說道:“晴晴,喊我二伯就行。”
但白晴麵色平靜的說道:“不用了吧,咱們隻是談個生意,我想把爸媽牌位放進白家祠堂,你們可以提提條件。”
白崇神色有些尷尬。
一開始白家對於白晴沒什麼太大興趣的,畢竟白晴對於當前的白家,沒什麼幫助。
不過今天見到之後,白崇有了彆的想法。
白晴過於好看了……白家第三代的女孩,長相都沒這麼驚豔。
美色隻要足夠驚豔,同樣可以作為武器。
他準備跟白晴套套近乎,白晴大概率也想回歸白家,隻需要她能夠為白家去聯姻,這件事他肯定能說服老爺子。
奈何,白晴上來就表現的十分冷淡,壓根就不想攀談交情。
他隻能說道:“晴晴,白家的祠堂雖然門檻不高,但也是頗為麻煩的,你既然來了,不妨沒事去家裡坐坐,畢竟我一個人說的也不算。”
白晴說道:“如果我爸媽還在,你們或許要擔心會被分走權力,現在他們都不在了,僅僅是名義上入個祠堂,我不信真有那麼多事。”
白崇趕忙解釋道:“入祠堂的過程肯定要舉行儀式,還要邀請親朋好友作為見證。你也清楚,這對於老爺子來說,沒有那麼容易接受。老爺子一開始的目的,也是想要在他退休之後再給機會,隻是沒想到天意弄人,慶陽沒能再堅持幾年……”
說這話的時候,白崇麵露悲痛,似乎很為白慶陽英年早逝而惋惜。
確實,基本沒人知道白慶陽是白敬軒的私生子,就算有人能查到,那樣的身份也不會親自下場讓白敬軒難堪。
但白晴說道:“不需要舉行什麼儀式,隻需要把我爸媽寫入族譜,放上牌位,然後我祭拜一下就行。”
白崇無奈說道:“這不合規矩!”
“一個億!”白晴平靜的說出這個數字。
白崇眉毛一跳,這個數字,他非常心動。
白家需要錢,畢竟當下管控的越來越嚴格,之前的撈錢手段都沒啥用了,家族沒有擅長賺錢的人,基本隻能坐吃山空。
無論是什麼樣的家庭,都會在時代的衝擊下出現問題。
以前權力代表著金錢,現在不太行了。
而那些能賺錢的家族,越來越強大,不能賺錢的逐漸在失守高地。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趙家,現在竟然開始讓一個專科沒畢業的女生開始當家做主了,就是因為對方能弄到錢。
不過根據他的調查,白晴手裡應該沒錢了才是。
綠水集團現在已經不值錢了,哪怕白晴手裡有幾千萬,也是不會下蛋的雞,她本身沒有賺錢能力。
以前綠水集團賺錢的時候,他家又不需要錢,加上自己老爹當初為了進京,已經把能許諾出去的都許諾出去了,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幫他。
後果就是欠下了一大堆的人情債。
好在當年白慶陽喜歡上了一個女孩,而女孩家裡得知情況後,主動幫忙承擔還債,讓老爺子安心進京。
隻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出現了偏差。白慶陽那邊為了哄股東,讓出了絕大部分利益,而有些人不僅要綠水集團帶來的政績,更是想要綠水集團帶來的利益,根本不管白慶陽一家的死活。
用他們的話來說,白慶陽一家,已經被白敬軒給賣了,賣了二十四年。
時間沒到,白慶陽一家就是給他們打工的。
他也相信白晴能拿出一個億來,但是……相比較一錘子買賣,他還是更看重永久性的聯姻。
白家當前缺錢,但最重要的還是缺少支持。
第二代兩個鹹魚,第三代又沒幾個能支棱起來的,全靠一個還有幾年就退休的老頭子,即便下麵風吹的再大,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白崇認真說道:“晴晴,昨晚你一個電話,不管多麼冷門的東西,家裡都能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你也應該清楚家族在京城的實力,你不要對家族有太大的抗拒心,我覺得伱完全可以嘗試著融入家族。”
白晴依舊沒什麼表情,“昨晚那個衣服不是我花一百萬買來的嗎?之前你們可是不給送。”
白晴對於整個白家沒有任何好感,而且從一些小細節就能看出來,此時的白家外強中乾。
她無非就是想要完成父母的遺願,這輩子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白崇沒有絲毫的尷尬,繼續說道:“昨晚你突然要那麼一件東西,我這邊難免有些嘀咕,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也是出於謹慎心理。”
至於那一百萬,他提都沒提。
畢竟他也要養家糊口,家裡現在又給不了他什麼錢,一百萬足夠家裡好吃好喝幾年了。
“那就一個億,我這邊隨時都能到賬。”
白晴手裡的錢是李揚帶她賺的。
她一直都把那筆錢當做是李揚自己的財富,隻不過現在確實沒辦法,先用一下。
大不了慢慢還,反正欠李揚很多了,往後這幾十年,她找到機會就會還賬的。
畢竟她又不怎麼會掙錢,兩首歌雖然都不錯,但收益並不是特彆多,一年下來頂多三四百萬,肯定是不夠還賬的。
還好自己年輕漂亮……嘿嘿,最近又看了幾套好看的衣服,到時候還不給李揚那家夥迷死。
白崇苦口婆心的說道:“晴晴,隻要你能得到家族認可,回歸了本家,你父母的牌位,自然要進入家族祠堂的,你又何必讓我們為難呢?”
“嗬……為難嗎?既然為難,那就算了!”
白晴進來之後都還沒坐下,既然談不攏,她準備直接走人。
她覺得白崇肯定對一個億很心動,這是他拒絕不了的價格。
不過現在猶猶豫豫不答應,要麼就是死要麵子,要麼就是彆有企圖。
她還有什麼能圖的?
綠水集團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眾所周知,她手裡的錢也不會太多。
昨晚打電話的時候,白崇明明一副陌生人的樣子,現在表現的這麼熱情,鐵定是有事。
白崇見白晴要走,趕忙說道:“晴晴,好不容易來京城了,就去家裡坐坐,老爺子也知道了這件事,中午專門在家等你呢,你要是不跟我一塊回去,我沒辦法交待啊。”
“嗯?”
白敬軒會這麼好心?
白崇看見白晴遲疑,繼續說道:“關於你父母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老爺子做主,即便我在這裡答應了,老爺子那一關過不去也沒辦法。今天老爺子心情應該不錯,你去陪他老人家聊幾句,事情指不定就成了。”
白晴皺了一下眉頭,“好!”
父母遺願基本上是她人生唯一的事了,彆的事她不會想,也不會管。
因為已經買斷給了李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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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一喜,馬上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白晴來到了鬆柏園。
這是一個占地很大的宅子。
她小時候壓根沒聽過自己爺爺的事情,也沒想過自己還有爺爺。
她掌握的一切,都是從那個電話號碼開始的,也是她爸爸唯一的遺物。
剛剛進入鬆柏園,沒走幾步,就看見不少人在裡麵,各個位置都有人。
有負責尾聲的保潔,當然也有白家的人,好奇的看著她。
有大人,有孩子。
最小的孩子看起來也就兩三歲,大一點的已經七八歲了。
白家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鬆柏園,比她想象中的要小。
僅僅走過三個連廊,就到了主廳,還沒她家在江城那個彆墅大。
而且這裡的連廊,看起來精致,實際上相當緊湊,兩個人並排走都容易碰到肩膀,路上遇到彆人,必須要有人側著身子才行。
白崇在前麵帶路,主廳這邊這個時候沒人。
等到了地方,白崇就說道:“晴晴,你先在這坐一會,我去喊老爺子出來。”
“嗯,好。”
白晴對這裡沒有多少好奇心,甚至都不如對李揚身上有多少根毛的好奇心大。
……
白敬軒在自己的書房裡麵,已經知道白晴過來了。
他一直等到白崇找他,才開口問道:“你把她帶回來乾什麼?這次出手幫她報仇,已經把所有的人情全部還清了,她跟我們白家可沒什麼關係。”
白崇趕忙說道:“爸,我這不是想給您分憂嗎?畢竟家裡的一切都放在您的肩膀上,我這個兒子隻能乾著急,想幫忙也幫不上……”
說到這,白敬軒臉色就變了。
這個兒子也就會說說場麵話,真正辦事的時候,有個屁的能力!
自己下去那些年,他怎麼不學習了?但凡好好學習,打好基礎,自己回來之後,也不至於想塞個位置都塞不進去。
天生的廢物!還有臉說要給自己分憂的。
不過他年紀大了,即便兒子再不成器,將來也隻能指望兒子來給他養老送終,索性壓製住火氣,耐心問道:“跟她有關係?”
“有啊,我今天第一次看見白晴,就被她的長相驚豔到了……”
“嗯?”
“爸,您彆誤會,我終究是她大伯,而且都快五十歲了……我主要想說,她絕對是最適合用來聯姻的籌碼,您最近不是想要跟趙家走到一塊去嗎?”
白敬軒思索了一會:“趙家最近確實有翻身的意思了,出了個趙天林就算了,前些年才撿回來的趙相奴竟然也是個奇才,一內一外,基本可以保證趙家這一代能夠平穩承接住權力地位。那趙天林不過二十八歲,趙相奴更是隻有二十二歲……”
白敬軒眼饞趙家啊,在三年前,趙家跟白家其實都青黃不接了,結果趙天林突然殺了出來,年紀輕輕突然立功,升了一大截。
就那一截,代表著已經有了強大的基礎。
白家人不少,兩個兒子孩子生的早,那個時候計劃生育也不嚴格,足足有四個孫子三個孫女。
而孫子這些年都開始陸陸續續結婚了,一個個把造人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畢竟孫子輩那些確實不成才,除了生孩子,對家族幾乎沒啥用。
到了重孫這一代,白敬軒期待能培養起來幾個好苗子,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年紀大了,時間不夠用了。
白家的沒落,幾乎成了定局。
白崇說道:“爸,趙天林可還沒結婚……”
白敬軒歎了一口氣,說道:“走吧,去看看。”
他真沒關心過白晴長什麼樣,即便是對於兒子白慶陽,他大部分都是當做一種籌碼,頂多就是午夜夢回,看見另外兩個兒子跟那些孫子孫女不爭氣,才會稍微懷念懷念。
僅此而已。
明知道白慶陽死了,他都不敢動,隻想在退休的時候再給這件事一個交待。
十幾分鐘後,白敬軒看見了白晴。
僅僅一眼,他就知道白慶陽這個兒子,還給他留了一件寶貝。
……
相奴感覺很奇怪,李揚竟然要請她吃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家夥,哪次見麵不想讓她花錢?沒事就在微信上麵找借口,不管什麼節日,他都能找借口讓自己給他發紅包。
偏偏那些借口聽起來還挺有道理。
上個月的植樹節,一個完全不沾邊的節日,李揚非說他出去種樹了,還扯什麼自己種下的一棵樹,就是給全人類帶來希望,希望姐姐們能獎勵一下,他以後會為全世界做出更多貢獻。
還有,前幾天已經為勞動節預熱了,說什麼勞動人命最光榮,他為勞動人命打ca。
今天吃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距離她家並不遠。
等她到了地方,看了一眼四周,準備扭頭就走。
因為她看見這家飯館就特麼在鬆柏園對麵不遠處,而李揚坐在了落地窗的位置,剛好能看見鬆柏園。
結合他一大早發給自己的照片,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頓飯也不是非吃不可。
然而,李揚看見她過來了,直接就跑出來喊道:“香織姐,來都來了,怎麼還走回頭路的?吃飯走回頭路不吉利。”
相奴:“……”
看見你這家夥才不吉利!而且今天竟然連稱呼都改了,更是擺明了沒好事。
她笑著說道:“我想起來落了點東西,你在這等我一會,我拿了東西再過來。”
李揚擺擺手說道:“行吧行吧,你既然不願意吃這頓飯,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對了,本人作為薑半夏的經紀人,正式通知萬柳資本,薑半夏女士跟萬柳資本的合作將會到此為止……”
相奴瞪了一眼李揚,她不就是找了個借口嗎?這家夥就這麼不要臉了。
她知道這家夥向來下手比較黑,而且薑半夏是真聽他的話啊。
“害,我剛剛想了一下,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遠不及吃你一頓飯。”
“哈哈哈,我就說嘛,你也不是那種粗心的人。今天這頓飯好說,你隨便點……”
相奴沒好氣的說道:“一家拉麵館,我隨便點能點到哪兒去?”
“那也沒辦法啊,這附近就這麼一家。”
“誰說的?我就知道一家私房菜館,一般人都不知道地方,不過我跟那邊熟悉,也不用預約的,要不要我帶你過去嘗嘗?禦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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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請?”李揚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相奴:“……”
算了,拉麵就拉麵吧,能白吃這家夥一頓已經不錯了。
她是真不知道李揚為什麼會這麼摳門,小氣吧啦的樣子,明明手裡不知道有多少錢了。
這家夥,古怪的很。
李揚真的兌現了承諾,飯館裡麵的東西,隨相奴點,哪怕一頓拉麵吃五百八,他都不帶皺眉頭的。
主要是這邊能盯著鬆柏園的大門。
白晴去見白崇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跟著,倒不是覺得有被戴帽子的風險,單純就是覺得白晴這丫頭有點單純。
白晴沒什麼心機的,基本上一碰就暴露本性,隨便試探兩句就露餡的那種。
不像薑半夏,心黑的很。
心黑才好啊,心黑不會受欺負。
“問你一個事,鬆柏園是不是就這一個門?”
李揚還沒開始吃飯,就問了一句。
“算是吧。”
相奴心不在焉的回複了一句。
“什麼叫算是吧?”
“以前白家挺大的,後來賣了一大半,就隻剩下這麼一點了。之前的後門,現在已經被圍牆堵上了,跟他家沒關係。”
“嘖嘖,白敬軒的家都有人敢要?”
“白敬軒怎麼了?白敬軒在京城也有惹不起的人。對了,另外一大半,就是朽沐家的,要不我幫你把朽沐喊出來吧,她喜歡吃拉麵,我不太喜歡吃……”
“嗬嗬嗬……”
李揚鐵定是不會放人走的。
朽沐家的有啥用?朽沐可不像相奴。
相奴現在在趙家位置很高,朽沐都跟家裡鬨掰了,屁用沒有。
等到拉麵上來了,相奴趕忙問道:“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不然這碗麵我可不敢吃。”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會忌憚一碗麵。
李揚笑嗬嗬的給她夾了些香菜,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去鬆柏園逛逛,但人家不認識我,所以特地找了個熟人,你帶我進去玩玩唄。”
相奴趕忙捂住自己的碗:“你在開什麼玩笑?那是人家私宅,我有什麼理由帶你進去的?”
“我女朋友已經進去差不多半小時了,我急著找人。反正這碗麵已經上了,你不願意吃就帶走,這個忙你必須得幫!”
相奴:“……”
這狗東西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的,自己一口沒吃,就得幫忙辦事?
“薑半夏怎麼跟白家扯上關係了?”
“不是她。”
“哦。”
她就是隨口一問,因為她剛剛還在跟薑半夏聊天。
隻是想看看這家夥敢不敢承認。
事實證明,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李揚還真就一點也不避諱。
哪怕說是自己的一個女性朋友也好啊。
李揚認真的說道:“相奴,你彆給我搞事情啊,彆以為昨晚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怕是巴不得我跟薑半夏趕緊分了,免得影響你的計劃,我也就實話跟你說了,分不了一點。”
相奴現在的地位,跟薑半夏是息息相關的。
薑半夏幫她賺的越多,她在趙家的地位也就越高。
一旦薑半夏不幫她賺錢了,等她手裡的錢花完之時,就是趙家換人取代她之日。
而偏偏薑半夏的情緒是無法控製的,因為有李揚在。
否則天底下想控製薑半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直都是李揚到處釋放氣息。
而她也是掌管趙家之後,才掌握了一些特殊渠道。
在掌握那些渠道的第一時間,她就把李揚給查了個底朝天。
然後……
沒然後了,沒辦法說,因為李揚這個家夥古怪的很,尤其是他老爹李立坤更是古怪。
一個農民身份,一輩子都沒怎麼在大城市生活過,賬戶竟然有那麼多錢。
藏的太深了,在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誰都不敢出手。
相奴更想讓薑半夏是個獨立個體,那樣雙方就能一直合作下去。
有了李揚的存在,鬼知道這家夥會不會搞出一些離譜操作,讓薑半夏放棄跟她們合作。
相奴看了桌子上的拉麵,索性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現在進去,不然過了飯點,我真沒什麼合適的借口。”
“為什麼?”
“哪有下午登門的啊?都是上午登門,你要是不去,就彆怪我下午不幫你忙了。”
“去,去,去!”
李揚倒是要看看白晴在搞什麼鬼,連自己老公都敢騙。
必須要懲罰!狠狠的懲罰才行!
相奴起身,說道:“那我去打個電話。”
……
白崇接到了電話,因為他在白家扮演的是管家身份。
事一大堆,權力其實沒多少,畢竟白家又沒啥錢。
接到相奴的電話,他還愣了一下。
聽說相奴要帶著自家一位弟弟拜訪,白崇趕忙說道:“大侄女要來,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啊,正好我一個侄女也在場,你過來看看,看我們兩家還有沒有成親家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