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教,總舵。
一座陰森若地府般的大殿內。
一位手持掛著葫蘆的拐杖的老嫗,在大殿內最高的高台之上,一手持拐杖,一手背在背後,背對著她身後的兩人。
那老嫗皮膚顏色慘白,滿臉皺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卻立於主位。
玄冥教,孟婆。
在她身後,還有兩人他們分彆身披紅、藍長袍,一身都被遮蔽在長袍之下。
玄冥教,水火判官。
“猖狂,太猖狂了!”
藍色長袍下,水判官楊淼陰冷莫測,富有磁性又不失沉穩的聲音傳出。
“就是他師父陽叔子,那也隻是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隻得躲在深山老林裡偷渡餘生而已。
聽渝州分舵的人回報,那小子也隻是中星位的功力而已。”
火判官楊焱同樣對李星雲的挑釁行為怒不可遏。
殺了我們玄冥教的人,還公然把人頭掛在渝州城牆之上,這樣的挑釁通文館和幻音坊都不敢,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憑什麼!
玄冥教是你家開的嗎?
還是你背後有天下第一的高手?
還是你本人武功夠高?
你憑什麼?
“黑白無常那兩兄妹平日裡張揚狂傲,最後居然死在一個十幾歲的娃娃手上,真是丟儘了我們玄冥教的臉。”
楊淼陰冷莫測的聲音再一次自藍色長袍下傳來。
“唉,冥帝剛剛閉關,此刻由我代掌玄冥教,就出了這樣的事。
他二人直屬於我,如今火靈芝不翼而飛,他二人又以身殉教,實在是老婆子我的罪過啊。”
孟婆身形紋絲不動,背對著身後二人,長歎一聲道。
“不敢,在下並沒有指責孟婆的意思,隻是事已發生,恨黑白無常二人無能而已。”
楊淼聞言,連聲向孟婆道。
“聽說,那殺了黑白無常的少年所使招式,乃是青蓮劍歌,那他應該就是陽叔子的徒弟了。
八年前,陽叔子在渝州蹤跡全無,如今,終於是有龍泉的線索了。”
楊焱開口對孟婆道,替楊淼轉移了話題。
“巧,太巧了。
冥帝剛剛閉關不久就發生了這等事,唉,但願是老婆子我多慮了吧。
去,出動閻王,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帶回來。”
孟婆思慮一番,側過臉掃視著身後的二人,下令道。
“是。”
水火判官異口同聲的附和道。
“派哪一個去?”
楊淼開口問道。
“都去。”
孟婆開口道。
“五大閻君都派去渝州嗎?
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楊淼問道。
“常宣靈、常昊靈這兩兄妹是我的人,他們有多大本事老婆子清楚,按理說他二人聯手,怎麼也不至於死在一個十幾歲的娃娃手裡。
更何況,這小子在渝州城門前這麼一鬨,龍泉的線索又重現江湖,通文館和幻音坊必然有所動作,隻有五大閻君都去,老婆子我才能放心。”
孟婆走了幾步,對著楊焱楊淼解釋道。
“既然您這麼說,那不如我們也去一趟吧。”
楊淼看向孟婆,試探著道。
“你們的職責是坐鎮總舵,不能輕易出動。”
孟婆一邊思索著,一邊道。
要保證派去的人能給殿下帶來曆練,又要保證不能威脅到殿下的安危,難呐。
“是。”
水火判官齊齊應道。
……
一處山清水秀的山林內,一座頗為秀氣,又儘顯奢華大氣的建築屹立於山峰之間。
山上瀑布,石間勁鬆,都為此地添了幾分色彩。
姬如雪緩緩的走入此地。
來到建築的大門前,姬如雪站在門邊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雪兒回來了嗎?進來吧。”
還未待她多想,門內便傳來了女帝的聲音。
姬如雪聞言,推門而入。
殿內帷幕彌補,池間蓮花朵朵,又有奇香焚於爐中。
殿內的臥榻之上躺著之人,便是幻音坊女帝。
她高臥於榻上,一對修長玉腿裸露在外,一襲粉色霓裳儘顯大氣,雙眸璀璨奪目,細膩的肌膚泛著光澤,鵝頸修長,鎖骨分明精致,身材極好,可謂軒然大波,堆雪之臀,肥鵝之股,麵容絕美,透著難以言喻的魅惑之感。
片刻後……
“這麼說,這火靈芝是被你享用了。”
榻上,帷幕之後,女帝手指在自己玉腿上的肌膚上磨擦著,問姬如雪道。
她語氣不悲不喜,教人聽不出情緒。
“奴婢有罪,辜負了女帝厚愛,無可辯駁,願受一切責罰。”
姬如雪單膝跪地,對著女帝回答道。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這一次她無可解釋。
“你說那人劍法高超,行如鬼魅,周身泛著金色氣焰?”
女帝躺在榻上,開口問道。
“是。”
姬如雪回答道。
“你說,他是知道火靈芝的,那他便不可能不知道這千年火靈芝的珍貴。
那他為何要把火靈芝喂給你呢?”
女帝又問了一句,這就讓姬如雪不知如何回答了。
“這……
奴婢不知。”
姬如雪就是把cpu想燒了也想不明白,李星雲為什麼要這麼做。
“按你的說法,那小子的功力隻怕不在小天位之下,不到二十的年紀,竟然有如此功力,看來,還是個有奇遇的。”
女帝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她並未懷疑姬如雪,雖然姬如雪的說法很離奇,但有時越是離奇,就越可能是真的。
“啟稟女帝,他……那賊子還有一句話,奴婢不敢隱瞞,隻是……”姬如雪想起李星雲讓她給岐王帶的話,一時有些支支吾吾。
“啟稟女帝,渝州城有情報傳來。”
還未待姬如雪說完,就在這時,一名幻音坊侍女走了進來,在姬如雪身側單膝跪下,恭敬的雙手捧著一卷情報道。
“哦?渝州?這可有意思了。”
女帝一笑,玉手伸出帷幕,略一發力,憑借一身深厚內力將侍女手上的情報攝入手掌,翻看了起來。
看罷,女帝隨手將一張畫像扔到姬如雪麵前。
那畫像若飛鏢般,電光火石之間便飛到姬如麵前,可在到了姬如雪身前之後,又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前進的動力,若風中落葉一般慢慢的落下。
姬如雪恭敬的雙手將那緩緩落下的畫像捧住。
“你是從渝州回來的,你看看,可認得這畫像中人?
對了,你說他還托你帶了話,是什麼?”
女帝躺在榻上,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慵懶之意,詢問姬如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