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之間互幫互助不過分吧。
都是為了破案嘛,即使有些方麵做得有點出格也是可以理解滴。
就你了,載我一程!
於大章猛地上前一步,雙手按住張森的腰,用力一跳……
張森做夢都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情!!
看見嫌犯跑遠,他剛要直起腰去追,忽然感覺有一雙手按在了自己腰上。
還沒等他回頭去看,一股巨大的壓力從腰上傳來。
事發突然,張森身體失衡,踉蹌著向前急走,同時從單手握拐改成了雙手。
這一下子直接衝出去十多米。
即使這樣,張森也沒找好平衡,實在是騎在腰上的那人體重嚴重超標。
這也就是張森,換個普通人早就給壓垮了。
小獵豹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雙腿那是真有勁兒。
“誰啊!!”
遭此重創,張森也顧不得其他了。
大吼著,全力保持平衡,生怕被壓趴下去。
這要是倒下去,被腰上那位一坐,餡兒都得出來。
於大章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張森向前衝的方向正好是嫌犯逃跑的路線。
不止如此,他還發現自打騎上了張森,前麵的嫌犯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站在原地不動了。
雙眼死死盯著他們,嘴巴張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是嫌犯跑不動了,相反,他跑到馬路對麵,正是興奮的時候,終於把那個胖子甩掉了。
但好死不死的,他回頭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他直接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僵硬的站著,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一個念頭在腦中回蕩:他騎了個什麼玩意兒?
好小眾的坐騎啊~
速度還挺快。
直到於大章和張森來到他跟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依然怔在那裡。
“跑啊,咋不跑了?”於大章一把抓住嫌犯的胳膊:
“你剛剛不是跑得挺快的嘛!”
嫌犯沒回答,而是目光下移,看向了還在掙紮的張森。
要麼說演員這行需要天賦呢,即使近在眼前,嫌犯也沒認出這是個男人假扮的。
“你是警察吧。”嫌犯抬頭,一臉懵的看著於大章:
“現在警察辦案這麼不擇手段了嘛?”
被對方一句話點醒,於大章趕忙翻身下馬,眼看張森要跌倒,立刻伸手拉住他。
這份功勞是咱們倆的……於大章很滿意這次的互幫互助。
同事嘛,有功勞當然是要一起分享。
看給張森高興的,都吐舌頭了。
吐舌頭了!!
“沒事吧,這是怎麼了?”於大章蹲了下來,焦急地問道。
張森大口喘了幾口氣,等看清是於大章後,抬起胳膊指著他:
“好,好好好……”
不知是累的,還是被氣的,張森“好”了半天,硬是沒能說出完整話來。
於大章更緊張了,拍拍他的背,然後瞪了嫌犯一眼:
“為了抓你,看把人累成什麼樣了!”
“和我有雞毛關係啊!”嫌犯當時就不乾了。
自己犯的罪可以認,但這事堅決要撇清關係。
見於大章還要再說,嫌犯趕忙補充道:
“是你騎老奶奶追我,而不是我騎著老奶奶跑路!”
這要是沒說清楚,以後還怎麼做人,同行怎麼看我。
我們銷贓這行也是有底線的好不好。
總的來說,這次的抓捕行動很成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於大章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行動之前,呂忠鑫給於大章的任務是混進相親市場進行暗中監視。
說白了,根本就沒有讓他動手的意思。
畢竟於大章隻是個見習警員,而且還是第一次參加行動。
讓這樣一個菜鳥去抓捕嫌犯,難免會出現紕漏。
萬一受傷或者打草驚蛇,呂忠鑫這個做師父的,肯定要承擔主要責任。
剛回隊裡,呂忠鑫就把於大章單獨叫了出來。
“你是不是耳朵裡塞驢毛了,我說沒說過讓你不要動手!”
“不對吧。”於大章還挺委屈:
“當時你說嫌疑人出現,還說了人數,我以為你讓我牽製住他們。”
“牽製?”呂忠鑫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於大章還能辯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不是對‘牽製’這個詞有什麼誤解,你出手就打翻了兩個,有你這麼牽製的嗎,還好嫌犯沒受什麼傷,算你小子還知道輕重。”
做了這麼多年刑警,呂忠鑫的眼力和觀察力絕非尋常人可比。
當時他就看出來了,於大章看著挺愣,其實下手很有分寸。
就對付第一個嫌犯那一腳,明顯控製了力度。
要是換個愣頭青,這一腳肯定給對方踹骨折。
真要是骨折那就達到輕傷標準了。
如果對方是悍匪或者殺人犯,這麼做沒什麼不妥。
問題是嫌犯隻是銷贓,沒多大罪啊。
“嘿嘿,是我心急了。”於大章見呂忠鑫語氣有所緩和,立刻低眉順眼地認錯:
“以後我一定注意,當時我就是怕嫌犯跑了,給師父您丟臉。”
看著於大章滿臉賠笑的樣子,呂忠鑫表麵冷著臉,但心裡很舒坦。
不管怎麼說,這個徒弟有那麼股勇勁,處事也知深淺,比同期來的那幾個愣頭青強多了。
正當他要再叮囑於大章幾句時,隊長張東急匆匆地來到走廊。
“老呂,進來!”
說完之後,他還瞪了於大章一眼。
什麼情況?
於大章一頭霧水地跟著呂忠鑫進了屋。
進來就發現隊裡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就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大熊貓。
其中兩個人使勁抿著嘴,臉色通紅。
“你是怎麼帶人的?!”
進屋後,張東對著呂忠鑫就是一聲吼。
呂忠鑫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於大章沒按計劃行事,導致隊長挨批了。
可轉念一想,這點小事不至於傳到領導那裡。
而且抓捕行動很成功,那就沒有追責這個環節了。
見呂忠鑫一臉懵,張東更氣了。
“這是剛剛指揮中心那裡傳來的報警記錄,你看看該怎麼處理!”
接過張東遞來的紙質資料,呂忠鑫隻粗略的掃了一眼就皺起眉頭。
這特麼誰啊?
太缺德了吧。
等看到了下麵,呂忠鑫額頭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於大章,你乾的好事!”他憤怒的把手裡的報警記錄摔在桌子上:
“還有你乾不出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