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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主任,求您再寬限幾天,我一定會把費用湊齊的。”
病房外,陸錚對一名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懇求道。
“這話,你自己信嗎?”中年醫生嗤笑了一聲,說起話來毫不客氣,“連住院費都交不起,你還想讓醫院給你媽做手術,做夢呢?!就今天!再交不上住院費,就給我滾出醫院!”
說完,中年醫生冷哼一聲,撞開了擋路的陸錚,根本不給陸錚多言的機會。
陸錚望著中年醫生離開的背影,臉上滿是苦澀。片刻後,轉頭小心地看向病房,見到熟睡的母親並沒有被剛才的交談吵醒,這才鬆了口氣。
等見到母親那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以及哪怕睡著時,仍因為疼痛而下意識皺起的眉頭時,陸錚的心又提了起來。
陸錚母親得的是白血病,而且還是最難治的急性髓細胞白血病,十分危險。隻有做骨髓移植手術,才有治愈的可能!
可高達三十萬手術費,對如今的陸錚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彆說三十萬了,現在的他,連三百塊都拿不出來!
母親的病卻不能拖!
“隻能試試這個辦法了!”
陸錚一咬牙,眼中露出堅定之色,沒有回病房,而是朝著住院部外走去。
出了醫院,陸錚直奔大學城旁邊的古玩街。看了一段時間後,最終選擇了一家玉器店走了進去。
如今陸錚手中唯一值錢的東西,就隻有兜裡的一塊玉佩了,是他十八歲生日時,父親送他的生日禮物。
玉佩比硬幣要大一些,像是羊脂玉卻又不是,上麵沒有任何花紋和雕飾,看起來很是古樸。
當時父親十分鄭重的提醒他,玉佩是陸家祖傳之物,價值不可估量。無論什麼時候,處境如何艱難,都不得將玉佩示人,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如果父親還在,陸錚自然不至於淪落到要賣祖傳玉佩的境地。
但現實卻是禍不單行。
自從父親車禍去世後,一連串的打擊也是接踵而來。先是家裡公司破產,欠下巨額債務,而後又是母親被查出白血病。
如今陸錚不但沒錢,還有上億的債務等著他償還。
對陸錚來說,此時最重要的就是治好母親的病。玉佩再貴重,也是身外之物,比不上母親分毫!
……
“老板,收玉嗎?”陸錚進入店中,見店裡隻有一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子正坐著喝茶,直接問道。
店老板打量了陸錚一眼,攤手道:“拿來瞧瞧。”
陸錚小心的將玉佩取出,沒有遞到中年老板手裡,而是小心地放到了店老板麵前的托盤上。
店老板又是詫異地看了陸錚一眼,沒想到陸錚連這規矩都懂。
當目光落在玉佩上時,店老板眼中頓時露出一抹喜色,臉上卻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道:“你這是劣質羊脂玉,價值不大。要是願意賣的話,我給你五萬。”
“什麼?才五萬?”陸錚忍不住驚呼一聲。
這個價格,和他的預期相差太大了。
要知道,這塊玉可是他們陸家的傳家寶。能讓身家近十億的父親如此鄭重叮囑他的寶物,又豈會是廉價之物?
“老板,你要不再看看,這塊玉可是……”陸錚著急地說道。
“愛賣不賣!”
中年老板揮手打斷陸錚的話,將玉放回桌子上,再次端起茶杯,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陸錚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五萬塊,連他母親的手術費都不夠!
“陸錚,你怎麼在這裡?”
就在陸錚猶豫著要不要換家店問問時,一道聲音突然從陸錚身後響起,就見一對青年男女,走進了店中。
女的打扮時尚,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身上則穿著香奈兒套裝,一副都市麗人的打扮。
男的也是一身的紀梵希,左手袖口挽起,露著手腕上那塊鑲滿碎鑽的腕表。
說話的,正是那名年輕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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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徐少,您怎麼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店老板一改之前的散漫態度,屁股下仿佛裝了彈簧一下子彈了起來,諂笑道。
“今天沒課,來給露露選塊玉玩玩兒。”青年徐少笑嗬嗬道。
陸錚見到了這對青年男女,則是變得臉色難看起來。
這兩人都是他的同學。不止如此,這位都市麗人打扮的女子,正是他的前女友張露露,一個月前還是他的女朋友!
在陸家出事後,張露露第一時間踹了陸錚,投入了這位“徐少”的懷抱!
“陸錚,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張露露見陸錚沒有理會自己,感覺受到了輕視,頓時皺起眉頭喝問道。
“張小姐,這小子是來賣玉的。您們認識他?”店老板連忙說道。
“嘿嘿,當然認識!”徐力嘿嘿一笑,接過話茬玩味道,“老趙,你還不知道吧,這位陸少可是我同學。他老子是渝城的富豪,身家超十億呢!”
“什麼?”
店老板聞言不由吃了一驚,詫異地看了陸錚一眼。
徐力說完,又裝作懊惱地拍了拍頭,戲謔道:“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都是老黃曆啦。一個多月前他老子就被車撞死了,就連他家的公司現在也成彆人的了!如今的他,不過是條喪家之犬!我說的對不對啊,陸少?”
“徐力,你不要太過分!”陸錚強壓著怒火,咬牙道。
張露露看了眼陸錚,臉上滿是鄙夷之色,仿佛認識陸錚對她來說是一件羞恥的事情:“陸錚,我記得你家的財產都賣掉還債了。你身上還有值錢的東西?不會是偷來的吧?”
“這似乎跟你沒關係吧?”陸錚冷冷道。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從高中便開始倒追他,一直跟到蓉城大學,擺出一副“這一世非君不嫁”姿態的女人,在陸家出事後,會第一時間和他撇清關係。
而後更是狠狠踩了他一腳,將陸家的事在學校宣揚的人儘皆知,讓陸錚成了蓉城大學的“名人”,無論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
現在回想起來,陸錚隻想說一句日了狗了!
張露露察覺到陸錚目光中的譏諷,當即惱羞成怒,尖叫道:“陸錚,你現在就是個臭吊絲!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當目光落到桌上的玉時,張露露眼睛頓時一亮。
“這是你要賣的玉?”張露露一把將玉抓在手中,眼中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愛,“陸錚,怎麼說我也跟你在一起了幾個月,現在分手了,你不該補償我嗎?
這塊玉必須給我,就當是我這幾個月的青春損失費了!”
“做夢!還給我!”
陸錚怒吼一聲,連忙要搶回玉佩。
張露露似乎猜到了陸錚會這麼做,向後躲閃,躲過了陸錚的手,一不留神之下,腳下的高跟鞋一崴,當即尖叫了起來。
“啊!陸錚,你竟然敢打我?!徐少,陸錚他打我!”張露露捂著腳踝,一臉一臉怨毒的尖叫道。那張還算漂亮的臉蛋,此時顯得扭曲而猙獰。
“草,你他媽敢打老子的女人?!”徐力大罵一聲,不給陸錚說話機會,一拳便朝陸錚麵門砸了過去。
陸錚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擋!
哢嚓!
一道骨骼脆響傳來。
陸錚怎麼也沒想到徐力的力氣竟然這麼大,給他的感覺,不像是被拳頭擊中,反而像是被一頭憤怒的公牛撞中。
劇痛之後,整條右臂便失去了知覺。
“你他媽還敢還手?!”
見到陸錚格擋,徐力不但沒有停手,反而感覺受到了挑釁,越發怒不可遏,又是一拳砸出。
這一拳,砸在了陸錚的肚子上。
“唔~”
陸錚痛呼一聲,倒吸了口冷氣,立時倒在了地上佝僂成了大蝦,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痛!
不止是肚子痛,而是渾身都在痛!
見到陸錚被徐力兩拳打倒在地,張露露也不慘叫了,而是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陸錚,鄙夷道:“忘了告訴你,徐少可是蓉城武道社的成員!就你這廢物,也敢跟徐少動手?不知死活!”
陸錚躺在地上,怒視著兩人,一雙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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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想站起來!
如今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更彆提站起來了。隻能用眼睛表達自己的憤怒。
“怎麼,不服氣?要不本少再幫你鬆鬆骨?”徐力嘿嘿冷笑,摩拳擦掌就要再次動手,不過卻被張露露拉住了。
她自然不是好心幫陸錚,而是擔心鬨出人命來!
“陸錚,你真以為我稀罕你這破玉佩?”張露露手中把玩著玉佩,俯視著陸錚,臉上帶著快意笑容,“我聽說你媽得了白血病,若是我沒猜錯,你賣玉,是要給你那死鬼老媽籌手術費吧?
我偏不讓你如願!”
話落的同時,張露露的手倏然張開。玉佩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由下墜,“叮”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不過,卻並沒有摔碎。
還不等陸錚鬆口氣,張露露陡然抬起右腳,用那細長的高跟,狠狠朝著玉佩踩去。
“不要!”
陸錚頓時猜到了張露露的意圖,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喊出了聲來,說話的同時連忙抬手阻攔,想要用手護住玉佩。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嘭~!
玉佩四分五裂!
“啊……!”
陸錚望著被踩成碎渣的玉佩,徹底癲狂了,雙目血紅,口中發出憤怒的咆哮,仿佛要吃人一般。
玉佩,是他陸家的祖傳之物,是他父親鄭重交代一定要妥善保存的寶貝,更是救他母親的唯一希望!
如今,卻被張露露給毀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自問從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陸錚怒聲咆哮道,怒視著張露露,麵容扭曲,目眥欲裂。
“因為,好玩兒啊!”張露露蹲下身直視著陸錚,淡淡道,“記住了!這就是你剛才看不起我的代價!”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掌握生殺大權的女王,心中暢快到了極點。
“張露露!你該死!”
陸錚怒吼,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氣炸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恨一個人,恨不得將張露露生撕了,碎屍萬段!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這臭吊絲,真是掃興!徐少,我們去逛街吧,改天再來這裡挑塊玉。”張露露卻沒有再理會陸錚,而是站起來挽住徐力的胳膊嗲聲道。
“真他媽晦氣!”徐力低罵了一聲,挽著張露露的細腰,向著店外走去。
“喂,這是你們的事,跟我可沒關係啊!”店老板望著形如雕塑般的陸錚,連忙大聲撇清關係。
陸錚仿佛沒有聽到,手掌輕輕觸摸著不知道碎成多少片的玉佩碎片,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玉碎了。
救母親的唯一希望,沒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陸錚摸到玉佩碎片的刹那,一道金光陡然自玉佩碎片中飛出,如閃電般沒入到了陸錚眉心。
陸錚身體一震,腦海中出現了一名高冠大服、衣袂飄飄的老者,像是古代大儒,又像是掌控諸天的眾神之王,目光霸道而威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天地為爐造化工,人世一念生滅中。仙道無涯皆興歎,唯吾欲渡做扁舟……”
老者幽幽一歎。
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徹陸錚腦海,如雷霆,似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吾之後裔,汝今日繼承本座衣缽,自此超凡脫俗……”
話落,老者再次化為一道金光,繼而便是海量的記憶出現在陸錚腦海。醫道問卜、風水玄術、煉丹煉器,連同老者一生的修行經驗,儘數印刻在陸錚記憶深處。
鈴鈴~!
還不等陸錚將這些記憶都看一遍,一道刺耳的手機鈴聲,將陸錚拉回了現實。
陸錚猛然驚醒,這才察覺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不由微微一驚。打來電話的,正是人民醫院的實習醫生蕭玉若。
手機剛一接通,裡麵便響起了蕭玉若焦急的聲音。
“陸錚,快來醫院!陳主任帶人去病房了,他要把你媽趕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