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子,小心你身後。”
段淳臉色一變,在空中大聲示警,急忙催動飛行靈舟疾馳而下。
趙無憂聽到段淳警示的一瞬間,頓覺一陣芒刺在背。
那道撲向他的黑影就是吳聰。
他剛才見到李峰在與段淳交手中落入下風,動了逃離荒穀的心思。
接下來,他親眼見到了血煞尊者的殘魂降臨,自身神海險些被毀。
李峰被血煞尊者奪舍身體血肉消融成人皮的慘狀,直接把他嚇個半死。
宗門中知道他跟李峰一起出山執行任務的弟子不在少數。
若他一個人回到血劍宗,那李峰的死又該怎麼解釋?
難道說他召喚出血煞尊者,被對方吸食血肉奪舍了嗎?
估計宗門沒人會相信,反而會招來血煞尊者一脈後人的殺身之禍。
吳聰一直有些小聰明,這點從花大價錢收買李峰帶他出山執行任務就可以看出來。
他當即決定不返回宗門,打算先回家族避避風頭。
等李峰出事的風頭一過,再換個身份出現在宗門。
他本來是計劃著趁血煞尊者跟段淳大戰之際偷偷的溜走。
可萬萬沒想到,剛剛覺醒過來的血煞尊者會敗得如此之快,同時也加深了他對段淳的恐懼。
眼看著殘魂逃走,原本絕望的他,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趙無憂。
頓時心生歹計,決定鋌而走險,挾持他作為與段淳談判的人質。
在吳聰眼中,抓住一個鄉野小子簡直易如反掌。
可趙無憂仿佛背後長眼,事先預料到他出手的角度,肩膀往下一沉,閃身躲了過去。
“你。你是武者?”
吳聰一臉震驚。
就在剛才,他的雙手快要抓到趙無憂肩膀的時候,一股強大的護體氣勁震得他手指微微發麻。
趙無憂修煉過長生功,對周身危險有種天生靈識的預警。加上吳聰重傷未愈,神魂受損,實力大打折扣,大意之下才失了手。
吳聰見一擊落空,眼睜睜的看著趙無憂逃遠,心知再無出手的機會,急忙催動體內僅存的一點靈力,祭出一柄血色飛劍跳上去,轉身就朝荒穀外逃去。
轉眼之間,逃出去三十餘丈遠。
“現在還想逃,晚了!”
“小子,現在教你入宗修行的第三課:斬草要除根。”
段淳法指朝吳聰逃遠的背影一點。
山嶽般大小銅葫蘆瞬移過去,如泰山壓頂之勢朝下方的吳聰砸去。
死亡的氣息籠罩全身,吳聰一臉絕望,一連朝上空打出數道土盾符,企圖能拖延一會逃命時間。
“段道友不要殺我,我吳家願出。”
“出”字後麵的話還未說完,吳聰打出的數道土盾符被山嶽大小的銅葫蘆摧枯拉朽般砸中,身體在空中擠壓爆裂成一團血霧,“嘩啦啦”的散落一地。
可憐他這位煉氣後期的修士,沒有護體法寶,在築基中期的段淳麵前連自保的機會都沒有。
解決完兩名血劍宗修士,段淳法袍一抖收回銅葫蘆,煞有其事的朝趙無憂招了招手。
趙無憂強忍著心頭的不適走到了他的跟前。
“趙小子,修仙界以強者為尊,你殺我,我殺你乃是常事,以後你會明白的。”
若不是段仙師打跑了那個血煞尊者,自己恐怕會落得跟那李峰同樣的下場。
趙無憂這般想著,眼神變得無比的冷靜,有所感悟的點了點頭。
“我現在教你入宗修行的第四課:殺完人劫貨。”
說完,段淳在一堆亂石中翻找到了李峰那張皺巴巴的皮囊。
在人皮的腰帶上係有一個血紅色的袋子。
“嘿嘿!果然是乾坤袋。”段淳壞笑著上手掂了掂重量,他的修為在李峰之上,輕而易舉的抹去了乾坤袋上屬於原主人的祭煉印記。
“哈哈!發財了!”
隨著乾坤袋被打開,段淳整個人笑成了眯眯眼。
這李峰的家底很厚實,除了血劍宗的道袍,有堆成小山一樣足有數百顆的下品靈石,上千斤煉器材料,三十多種靈草寶果,一個儲物寶盒,十幾瓶丹藥,還有兩本血劍宗的功法,分彆是《血劍術》和《血祭術》。
“害人不淺的東西。”
血劍宗的道袍和兩本血劍宗的功法被段淳一臉厭惡的打出一道火球當場燒毀。
他本著見者有份的原則,把乾坤袋中有用的物品挑挑揀揀後,將剩下的東西裝到一個灰色儲物袋中一起丟給了趙無憂。
“段仙師,這。”趙無憂一臉茫然的接過儲物袋,裡麵留有上百顆閃閃發亮的白色晶石。
這儲物袋雖是乾坤袋的失敗產物,一樣能存儲不少的東西,主要價格不貴,不太會遭來他人覬覦。
“這袋子裡麵的靈石算是本仙師給你的見麵禮,可要藏好了!”
“靈石?”趙無憂頭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靈石是一種凝聚有天地靈氣的晶石,它所蘊含的靈氣對修士來說是極為大補的東西。
煉氣期以上修士平時打坐練功時如果吸納靈石中的靈氣會加快修煉的速度。
靈石在修仙界也是一種重要的貨幣,可用來交易或購買所需的修煉資源如丹藥,功法,法器等。。
段淳耐心解釋完,頭也不回地朝吳聰被砸死的地方走去。
地上赫然掉落了一個沾有血跡的儲物袋。
這儲物袋中東西明顯比李峰的乾坤袋要少上許多,除了血劍宗的道袍,一百來顆下品靈石,一大堆垃圾煉器材料,幾種尋常的靈草寶果,一本《血劍術》,還有一張羊皮地圖和一匣子的金銀珠寶。
金銀珠寶這些俗物在段淳眼中如同草芥。
他好奇地打開了羊皮地圖,應該是一處藏寶洞的位置,大致分辨了一下上麵記錄的方位,嘀咕了一句“這鬼地方,誰愛去誰去。”便意興闌珊地丟了回去。
“這個也給你拿著,不過一定要藏好。”段淳又叮囑了一句。
不多會,趙無憂手中又多了一個儲物袋,段淳燒毀掉了裡麵的血劍宗道袍和功法外,裡麵的靈石和那張藏寶圖原封不動的丟給了他。
“多謝段師兄!”趙無憂一臉恭敬的朝段淳拜謝。
修仙講究財侶法地,拚的是資源天賦,他知道這兩個儲物袋裡麵的東西對一個初入仙門的毛頭小子來說有多貴重。
“彆謝我,後麵這個袋子是給鐵柱那個憨憨的。”段淳咧嘴一笑。
不多會,荒穀上空閃現出一道青色遁光。
段淳分辨一下方位,催動飛行靈舟朝著宗門戰艦接應點疾馳而去。
在路上,趙無憂不止一次想開口詢問李黑塔跟鐵柱那邊的情況。
段淳猜透了他的心思,大笑道:“哈哈!小子你彆瞎操心了。我那李師弟的修煉的功法霸道得很,修為也不在我之下。誰碰上他隻有吃苦的份。鐵柱跟著他比你跟著我都安全。”
趙無憂聽他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青元宗設定的接應點在周武秦三國邊境地區一處光禿禿的石山附近。
一艘足有百餘丈長的戰艦懸浮在半空之中,一道道五彩斑斕的符文籠罩。艦身四麵各有兩門靈炮,散發著恐怖的威能波動,任何企圖偷偷靠近的飛禽魔獸,被靈炮擊中瞬間化為灰燼。
一名須發皆白的金袍老者佇立在船首位置,神情隱隱有些擔憂。
金袍老者名叫古千秋,是青元宗派來接應的結丹期的長老之一。
另外一位莫金虹長老接到玲瓏峰首席女弟子的求救符,馬不停蹄的趕過去救援。
由於這名首席女弟子身份特殊,若真在路上出事,其背後的家族必定會找上宗門來。
“嗖,嗖,嗖!”
不時有各式各樣的飛行靈器的遁光從四麵八方飛抵戰艦,大多是獨身一人,渾身是血的青元宗弟子。
一看就是在路上遭到血劍宗的截殺,拚死一搏才逃回來的,至於隨行的新弟子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
在宗門戰艦飛行甲板上的某處,鐵柱一臉擔憂的纏著李黑塔詢問段淳和趙無憂的消息。
李黑塔不勝其煩,封閉五識盤腿修煉起來。
以他對段淳的了解,這貨從來都是扮豬吃虎坑死彆人。
就算是碰上血劍宗的護法一類的高階修士,打不過也有三分逃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