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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瑩怔怔地看著跪著的男人,不禁熱淚盈眶“真的很難想象,這麼多年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元婉兒淡淡地道“責任!”
蕭瑩奇道“責任?”
“是的,責任!夫君說,師父教過他,每個人都有權利享受已有的一切,但也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能力越大,享受的越多,那就要承擔更大的責任。”
“所以為師父師娘和眾多死難者報仇,這就是他的責任?”
“沒錯,夫君說他享受了師父師娘和這些叔伯的恩情,他就有義務為他們報仇。也是基於這種信念,當年雲隱山的事情發生後,他孤苦無依,還拖著一副絕脈的身體,幾乎是沒有任何希望,可他依舊沒有放棄,若是換成你我……”元婉兒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隻怕沒有什麼是比一頭撞死來的痛快!”
“我……”蕭瑩沉默了,元婉兒說得對。
“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喜歡他的原因!”沈心琴喃喃自語,看陸長風的眼神更是癡了。
蕭瑩突然驚道“琴姐姐,你……”
沈心琴突然反應過來說了不該說的話,臉龐馬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如同初升的朝霞,透露著害羞的魅力“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去做飯。蘭蘭,我們走!”說罷拉著蘭蘭跑了。
昨夜四個女人同睡一間房,陸長風所有的經曆,她們都互相分享了,所以蕭瑩對陸長風的過去有了詳細的了解。
此刻蕭瑩腦海之中情不自禁地浮現一個畫麵血染的雨夜,無儘的恐懼,彷徨無助的少年,令人窒息的絕望……是的,沒有突然伸出的援手,也沒有送到嘴邊的傳承和修為,更沒有從天而降的隨身老爺爺,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這個世界並沒有對他表現出足夠的善意,所以他連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至今下落不明!
可結果是,他不但沒有放棄,還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並且一步步走到了現在,還完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最關鍵的是,他沒有失去本性,也沒有不擇手段,仍然保持著善良,初心不改!蕭瑩眼中一片朦朧,那個身影是如此模糊,也是如此高大!
“走了,瑩瑩,他沒什麼事,我們回去幫他看著知畫。”
……
因為不能長時間停留,處理完報仇的事情後,陸長風急忙讓蘭蘭把沈萬山請上山來。
“賢侄,這麼火急火燎地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沈萬山見陸長風才去了沒多久又回來,正覺奇怪呢!
陸長風道“叨擾沈伯伯了,隻是小侄有件事很急,還得麻煩你!”
沈萬山哈哈笑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事說!”
“那就有勞沈伯伯了!”陸長風掏出一遝銀票,說道“你看,這是我從中州帶回來,其中可能會有假的,不知道沈伯伯能不能幫小侄把假的找出來?”
“嗯?銀票還有假的?這倒是有意思,我看看,誰那麼大本事,能造出以假亂真的銀票來!”雖說沈萬山棄商多年,對錢沒有以前那麼熱愛了,可一聽說有假銀票,他頓時來了興趣。
陸長風將銀票遞了過去“沈伯伯請!”
沈萬山接過銀票就陷入苦思,拿著銀票左瞧瞧右摸摸,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展眉而笑。兩刻鐘後,他哈哈大笑起來。
“巧奪天工,真是巧奪天工,敢問陸賢侄,這個造假的是何人?”
“這個……是我們暫時惹不起的人!請問沈伯伯,哪些是假的?”聽這意思,沈萬山是找著了,陸長風很是高興,這樣又多了個很關鍵的籌碼。
“賢侄請看!”沈萬山指著桌上單獨分出來的兩張銀票道“此為東清帝國發行的一千兩麵額,據我所知,東清,武月二十餘國的銀票統一采用的是兩千多年前的鑄幣大師鄧同的技術,有極高的防偽標準,後續一直沿用,並加入各國的特有工序。這兩張無論紙張,印製,防偽技術與鄧同一脈都一般無二,唯一的不同,就是印製的習慣問題,這個是沒有辦法仿製的。比如東清國,他們現在用的銀票是出自十五年前,是鄧同的第八十四代傳人魯大師的手筆……”
沈萬山足足說了半個時辰,陸長風聽得雲裡霧裡的。這真是隔行如隔山,沒想到小小一張銀票,怎麼那麼複雜,比自己參悟五炁朝元的時候還要難。陸長風不得不佩服顧傾城這老娘們,這銀票上萬個細節,她是怎麼全部搞清楚,還能仿得這麼逼真的?
“多謝沈伯伯!”陸長風一臉奸笑,隨後朝沈萬山鞠了一躬“小侄還有個不情之請!”
沈萬山吃了一驚,趕忙把他扶起來“賢侄不可這樣,有話就說!”
“沈伯伯能不能把方才所說的寫下來,怎麼鑒彆這些假銀票。另外,沈伯伯幫小侄寫一些假銀票的危害,用了會怎麼樣,怎麼害人等等,越多越好……”
沈萬山隻覺得頭皮發麻“賢侄,你這是要乾嘛?”
“對不住了沈伯伯,這次真得靠你老人家了,就當我們為天下百姓做好事了吧!”陸長風也沒辦法,這專業的事情就得專業的人來做。
“可這真的要寫很多字,都能成書了,這得好幾天呢!”沈萬山是徹底犯了難,他這雙手幾年沒動過筆了,現在動筆都不利索。這讓他寫本書出來,這不是要他命嘛!
“小侄知道此事不易,但事關緊急,還請沈伯伯仗義出手,拯救天下蒼生於水火!曆史必會銘記你老人家的光輝事跡……”陸長風情急之下,連天下蒼生都搬出來了,打算給道德綁架沈萬山,更是一通彩虹屁把他亂誇,就差沒給他跪下磕頭了。
沈萬山“……”
“爹,你就幫幫他吧!”沈心琴也看不下去了。
“你們……”沈萬山看了看一臉期待的沈心琴,無奈地道“好吧,拿筆墨紙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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