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陸長風的殺意,聶天方當即叫了撞天屈:“冤枉啊大俠,下官真的不知道啊!”陸長風沉聲道:“真的?”聶天方一臉誠摯:“真的!”這廝心理素質是真的好,麵對陸長風的威脅,他竟然表現得一點破綻都沒有。看這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陸長風再次怒了:“看來,我對你太客氣了,是該給你上上強度了,聶大捕頭!”說罷拿出了往生丹。“大俠,千萬不要啊!”那白色小藥丸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聶天方總算知道怕了。在衙門中呆那麼久,玩話術玩心機,他能糊弄住人,可這毒藥沒感情,它沒法忽悠啊!“不要?那怎麼行!”陸長風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這可是好東西,好好享用,千萬彆浪費!”陸長風之前曾做過決定,往生丹非大奸大惡之人不得服用,聶天方應該是符合這個條件的。可他正要把往生丹給聶天方灌下去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麼做有點掉價,哥們有比往生丹逼格更高的招式啊,這不正好拿聶天方來試試水!“啊……”隨著問心劍秘術發動,一柄金光閃閃的小劍從陸長風眉心中飛出,迅速沒入聶天方眉心,這廝立刻經受不住,發出一聲慘厲的嚎叫。陸長風欣慰地一笑,這問心劍雖說是初學乍練,對付個凡人還是沒問題的。見聶天方眼神變得有些癡呆,他便開始審問:“我問你,嬰兒失蹤案怎麼回事,為什麼破不了?”“哼!”聶天方已然和之前判若兩人。他先是發出一聲鄙夷的笑聲,隨後木然地道:“這蒼風城到處是我們的眼線,說是天羅地網也不為過,怎麼可能抓不住偷孩子的毛賊?他們知道什麼,這隻不過是上頭不讓破案而已!”“上頭?”陸長風心念一動,問道:“誰是你的上頭?”聶天方不假思索地道:“是城主大人!”“嗯?”這……蒼風城主?陸長風駭然,連蒼鬆城主連摻和其中,這也太可怕了。按理說,城主作為一方諸侯,全城之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應該保護他們才對,沒成想他居然監守自盜,朝自己人下手,還是新生嬰兒……簡直天理難容?“你們的城主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害自己的子民?”聶天方很乾脆地回道:“不知道!”陸長風繼續發問:“那你們要這些孩子去乾嘛?”聶天方依舊表情呆滯:“不知道!我隻是有一次聽師爺說,好像是要交到中州去,具體做什麼不清楚。反正每個地區都是有任務的,每個月要上交一定數量的小孩,我們蒼風是五十個!”居然還有任務!陸長風隻覺得冷汗涔涔,他察覺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當中!但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既然被他撞見了,那就非管管不可了,否則學這身本事乾嘛?看來得耽擱一下子了,不過以問心劍的威力,陸長風自信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搞個清楚。“你說的地區,都包含哪些地方?”“有蒼風,淨水,黑水……”聶天方一共說了二十幾個地名,都是靠近中州,或者就在中州的城市。這黑水城,陸長風還去過呢!這麼一算,二十幾個地方,每個地方按每月五十個,一個月就是一千多小孩,一年一萬多,這麼多年了,他們得弄走多少孩子?這幫殺千刀的畜生,簡直該天打雷劈!為避免自己一時控製不住會把聶天方拍死,陸長風先是拉開兩人的距離,再努力平複了下心情,接著問道:“那你們偷搶孩子,是隨便抓還是有講究?”“有三不要!”“哪三不要?”“城主吩咐,衙門有人的不要,有錢有勢人家的不要,不是每月十五前後三天內出生的不要!”這問心劍果真厲害,聶天方明明癡癡呆呆的樣子,卻能把話說得清清楚楚,跟順口溜似的。但是陸長風還是有些疑惑,這衙門有人,有錢有勢人家不要可以理解,畢竟偷搶這些人家的孩子容易出事,人家鬨騰起來動靜會很大,隻怕難以善了。可不是每月十五前後三天內出生的不要……這又是什麼鬼?難不成還有什麼彆的特殊講究?“不知道!”這個問題聶天方也無法回答,他隻是一個小頭目,很多東西他都不清楚。“行!”反正是問心劍,聶天方不可能說謊,陸長風也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於是換了個問題:“那丟了這麼多孩子,告狀的也應該很多吧,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聶天方道:“能拖的就拖,拖不了的就假裝去查,或者隨便拉個人頂罪。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找回一兩個孩子。”“找回來?”陸長風眉頭一皺:“為什麼?”“當然是平息眾怨,以證明我們對孩子失蹤這件事是上心的。城主說了,我們不能一味蠻乾,要適當給下麵的人一點活路,讓他們有希望,否則他們會鬨的!”臥槽……陸長風再次強忍怒氣,說道:“你們這麼做事,就不怕遭報複殃及家人嗎?還是說你沒老婆孩子?”陸長風想起,他來了兩次,還真就沒有發現聶天方有家人。“有,我們知道這行當風險大,所以早早把家人送出去了,上頭的上頭答應會保護我們家人。”“考慮得還挺周到!”陸長風都被氣笑了,說道:“冷飛宇是不是還在你手下做事?”聶天方道:“沒有,他死了!”“死了?”陸長風眼皮一跳,驚道:“為什麼?”“他太年輕,藏不住事,有一次我們交貨被他瞧見了,上頭要滅口。”不知道是不是問心劍的作用,聶天方的聲音中完全沒有帶著一絲感情,殺人對他來說就像是喝口水的事情。“那他家裡人知道這事嗎?”“應該不知道,我們報的是因公殉職,是上頭去處理的,他家裡也沒有來鬨。”“你們該!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