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陸長風不小心踢到一物,那東西順著坡就滑落下去,把陸長風嚇一跳。再細看之下,那東西圓鼓鼓的,表麵有兩個漆黑的漩渦,像是人的兩隻眼睛……這居然是個骷髏頭,看起來已經暴露了許久了。有骷髏頭,那就說明有人死於非命,且曝屍荒野,陸長風馬上警惕起來,細細查看著四周。不久之後,他果然又發現了不少屍骸,有人的,也有獸的,有些甚至還沒有完全腐爛。從屍骸上看,有一些是野獸之間的捕食,其軀體的肉被啃食得乾乾淨淨。而有一些很奇怪,屍骸上並未受到撕咬或衝撞的傷痕,其骨骼也保存得較為完好,那是怎麼死的呢?想到此處,陸長風頓覺後背發涼,忍不住摸了摸脖頸處的鐵片。不過,陸長風的擔憂似乎多餘了。他就這麼提劍繞了一圈,阿鵬他們族人的原住地也去了,可除了屍骸,並無其他關於鬼物的發現。同時他注意到這島上野獸眾多,還有不少可供食用的野果,這都是不錯的口糧,不僅如此,海岸邊甚至還能抓到魚。既然沒有發現,陸長風也不敢隨意把阿鵬他們給請回來,搞不好是會死人的,這是不負責任的做法,所以他決心再觀察一段時間。就這樣,陸長風來到阿鵬他們之前所住的崖洞,清理出兩間來作為臨時住所住下,一邊歇息一邊修煉,靈氣耗光的時候就出去逛逛。時光如水,轉眼過去了三日,陸長風依舊一無所獲,這島他倒是挺熟了,閉著眼睛都走個遍。可這麼多天逛下來,他人也麻了,不禁懷疑起阿鵬他們是不是說了假話。“哪有什麼惡鬼,有你倒是出來讓哥們瞧瞧啊,女鬼最好……”百無聊賴之下,陸長風索性煮了鍋羊肉,一邊吃一邊喝著酒,不多時就把自己灌舒服了,說著神誌不清的胡話。再過一會,他吃飽喝足,躺在長凳上呼呼大睡。半個時辰後,林中傳來一聲驚恐的獸吼,陸長風被驚醒過來。“什麼情況?”他抄起無名劍直接飛了過去。在茂密的叢林深處,一隻野獸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它是一隻矯健的豹子,金黃色的皮毛在夜色中閃爍著淡淡的光澤,像是鑲嵌在黑暗中的一道明亮閃電。從實力等級上看,這隻疾風豹屬於二級下等靈獸,雖然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在這島上,它幾乎已經站在食物鏈頂端,很少有彆的靈獸能威脅到它,所以說它是一方霸主也不為過。可是現在,它似乎遇到什麼危險,居然在茫然無措地奔跑著,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那雙碧綠的眼睛更是充滿了驚恐與不安。陸長風用靈覺掃了一圈,並未發現這周圍有人的蹤跡,於是他也不打草驚蛇,隻是禦劍飛在半空,悄無聲息地注視著這疾風豹的一舉一動。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那疾風豹的脖頸處,赫然有一絲血痕,一寸深淺的傷口依稀可見。陸長風心下大驚,這正是這裡屍骸最主要的致命傷,割喉!看得出來,行凶者想一擊斃命,可相比其他動物,豹類動物擁有無與倫比的速度,其反應也是非常靈敏,所以它避開了致命一擊。疾風豹仍舊在奔跑,且腳步越發慌亂,足見它對行凶者的恐懼,陸長風也跟了它一路。可半天之後,陸長風突然發現自己好蠢,要找到凶物,不應該是往疾風豹跑過來的方向去尋,怎麼能跟著它跑呢?以疾風豹的速度,那凶物大概是追不上它,自己這不是南轅北轍嗎?想到此處,陸長風急忙掉頭,沿著疾風豹的血跡尋了回去。但是他還是慢了一步,前方的古樹下出現一頭黃金羊的屍體,跟疾風豹一樣的傷痕,隻是血被吸乾了,而尋凶者已經消失在原地,連足跡都沒有留下一個。至此陸長風確定,這地方真的有吸血怪物,至於是個什麼東西,暫且不知道,還需要進一步查探。打定主意後,陸長風選擇繼續留在島上。他就像一個島主一般,整天巡視著自己的地盤,並細細檢查每一具野獸屍體的狀況。……“操,又慢了一步!”看著眼前的冰原狐屍體,陸長風懊惱不已。從傷口處的流血情況和體溫來判斷,這隻冰原狐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刻鐘,可他就這樣錯失了。無能狂怒的陸長風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可手都要呼到臉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從這二十多天裡的數具獸屍來看,不難得出一個規律,這個無名鬼物不是每日都需要殺生,而是每隔六到七天跑出來行凶一次。再結合屍體的位置來看,陸長風很快就判斷出了其大概活動範圍……雖然他是沒能抓住那個鬼物,可這線索不就出來了嗎?思來想去,陸長風改變了策略。他決心不再巡視,而是披上了羊皮,把自己扮成一隻黃金羊,杵在鬼物出沒的區域守株待兔。從時間推算,今夜已經是第六天,那鬼物應該能要出來行凶了。陸長風打起精神,靜靜等待。說起來夠窩囊的,他來了這麼些天,連那鬼物長啥樣都沒見過。夜幕降臨,月色被濃厚的雲層遮掩,隻透出微弱的幽光,灑落在茂密的森林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陰冷,帶著刺骨的寒意,也襯得這林中詭異非常,四周更是彌漫著腐朽和死亡的氣息。一陣風吹過,樹葉在風中搖曳,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仿佛是某種不祥的預兆。這地方,如果是凡人誤入,隻怕會嚇個半死。但此刻的陸長風是以一個獵人的姿態來的,故而沒有半點怯意,反而很是期待。他凝神戒備,將靈覺發揮到極致,監視著方圓百步之內的一舉一動。子時一刻,隨著風聲越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處悄然蠕動,若隱若現,這動靜跟普通的獸類出入截然不同,顯得很詭秘。陸長風心念一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