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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需要把司馬蒼鬆整個左胸劃開,把斷裂的地方補接好,再縫合傷口,最後再紮針……
很血腥的手術!
又半個時辰後,隨著陸長風最後一針紮下,再以一股柔和的水係靈力灌入,司馬蒼鬆突然咳嗽一聲,並坐起身來。
“我這是在哪裡?”身處陌生環境,還見到火師傅和陸長風,司馬蒼鬆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陸長風道“稟宗主,我們在融雪峽穀。”
“哦,這麼說,是你救了我!”司馬蒼鬆看著自己胸口血肉模糊的樣子,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他實在難以想象,他居然還能活下來。更離奇的是,他的靈力絲毫不受影響,也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是……不是……宗主,其實……”陸長風本想告訴司馬蒼鬆實情,可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於是把目光轉向火師傅,想讓他來說。
火師傅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直接據實相告“司馬蒼鬆,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被陳久祥那狗東西刺穿了心臟,本來你應該去地下見師父了。隻不過這小子憐你好歹是一派宗師,就這麼死了可能心有不甘,所以就以秘法延續了你十二個時辰的命。”
“十二個時辰?”司馬蒼鬆摸了摸自己胸口,神色頓時有幾分黯然,問陸長風道“火師弟說的是真的?”
陸長風點點頭“宗主,弟子已儘全力,奈何你的傷……”
對於司馬蒼鬆這個人,陸長風一直是畏懼大於敬重,可現在知道他要死了,陸長風還是有些心有戚戚。對比之下,司馬蒼鬆好歹也活了百年,並在很多年前就成為雷雲大陸仙道第一人,而他陸長風現在什麼都不是,也沒幾年活頭了……
“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司馬蒼鬆看向密道遠處的黑暗,嘴裡重複念叨這四個字,聲音中滿是落寞蕭瑟之意,更是充斥著不甘。半晌過後,他突然哈哈狂笑出來,笑聲狂躁至極,震得密道中的塵土簌簌而下,也震得陸長風腦中嗡嗡作響,而司馬蒼鬆自己,眼中卻溢出眼淚。
見此情形,一向喜歡損司馬蒼鬆的火師傅難得地保持了沉默,並無聲地歎了氣。一個人勤勤懇懇修煉了一輩子,眼看就要成神了,結果一夜之間淪落到這個地步,想來應該是很不甘的吧!
“多謝!”
約莫一炷香後,平靜下來的司馬蒼鬆對著陸長風說出了這兩個字,這是自從踏足仙道以來,他第一次向除了他師父之外的人真誠地表示感謝。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司馬蒼鬆放低了姿態,陸長風卻無心居功,垂眉低首道“弟子無能,救不了宗主!”
“無妨,吾輩修道之人,儘人事聽天命,你已儘力!”司馬蒼鬆拍了拍陸長風的肩膀,和顏悅色地道“我活近百年,已遠非常人可比,該知足了。”
陸長風有些動容“宗主……”
“好了,你們兩個彆在那磨磨唧唧的了,撿要緊的說。”打坐中的火師傅有些不耐煩了,朝司馬蒼鬆沒好氣地道“你該不會想在此聊十二個時辰的天吧?”
陸長風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火師傅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火師傅還想讓司馬蒼鬆去做什麼事情嗎?
可司馬蒼鬆接下來的話更是讓陸長風摸不著頭腦。
“你還是那麼急!”
陸長風愕然“宗主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弟子能否效勞?”
司馬蒼鬆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陸長風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轉向夏明珠的遺體“明珠的事,我亦抱憾,你節哀吧!”
“謝宗主!”
大概是經曆太多,陸長風這次麵對夏明珠的死,表現得極為平靜。雖然跟夏明珠相處的時日不多,可這個女子在他心中已經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永遠都無法抹除。
對不起,這個仇,為夫一定幫你報……
“你幫我找麵鏡子!”司馬蒼鬆的話將陸長風拉回現實。
“鏡子?”
陸長風雖然不解,可還是從夏明珠的遺物中把銅鏡找出來遞給了司馬蒼鬆。
昏暗的燭火麵前,司馬蒼鬆整理起了自己的頭發。陸長風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要整理一下儀容。
火師傅一聲冷哼“窮講究!”可他也沒辦法,司馬蒼鬆一直這樣,小有潔癖。
一刻鐘後,一個威嚴儒雅的男子出現在陸長風三人視線中。他頭發被整齊地束在頭頂,用一根金簪固定,身著一襲金黃色長袍,領口用銀色的絲線繡著精致的雲紋圖案,衣袖寬大,邊緣以同色的細線收束,腰間束了一條金色腰帶,上麵鑲嵌著幾顆圓潤的玉石,閃爍著淡淡的光澤。他的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鞋底厚實,鞋麵用細線繡著簡單的花紋……
在三人驚異的目光中,司馬蒼鬆緩緩起身,深邃的雙目凝射到眼前的年輕男子身上,清俊的麵容不怒自威“陸長風!”
“弟子在!”陸長風口中說話,雙腿卻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天下無敵,殺伐果決的天星劍宗宗主,他回來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掃儘之前的種種負麵情緒,除了臉色因失血過多略顯蒼白之外,他一點都沒有變,依舊是那麼的氣勢奪人,那麼的威武霸氣!
“站穩了!”司馬蒼鬆扶住陸長風,以雄渾的嗓音道“本座問你,你可願做我天星劍宗忠貞不二的弟子?”
陸長風一時間犯了難“弟子……”
司馬蒼鬆目似利劍,聲如洪鐘“如實回答本座!”
“回宗主……”陸長風喉頭聳動,稍作猶豫之後,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答案“弟子不願意!”
火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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