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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峽穀的一處叢林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的三男兩女圍在一起,試圖用火石生火,不時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來。如果陸長風在此處,他一定會覺得好笑……
元婉兒真是遭罪來了!
他們這組人全是去年入門的,隊伍中修為最高的是一個叫朱洪的男青年,武靈境三重,跟陸畜同階,但論硬實力的話,朱洪肯定比不過陸畜,畢竟陸畜是立誌要當主角的男人。
其餘的人,元婉兒是新晉武靈。另外兩個男子是武靈境二重,名字還是記不住,他們一個姓黑,一個姓白,姑且叫他們黑白雙俠算了。最後一個是武靈境二重的水荏蓮,她……對了,那位很畜的長老閉關了,所以她自由了。
這麼一算下來,他們這組可能是實力最差的隊伍了。一個大腿都沒有,隨便來個武靈境六七重的殺心重的人,他們很快滅隊……幸好,他們暫時沒有遇到人,但這也不能意味著他們就舒服。
前麵說過了,能來修仙的都是有錢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人。所以這些人的身份是富家大族的貴公子和小姐,元婉兒更是公主,他們眼高手低……呃,也不能這麼說,人各有所長,隻能說他們不擅長野外生存,連生堆火都困難。
於是幾人圍著一堆半乾不乾的柴禾,用火石碰了半天也點不著,偏偏他們幾人中一個火靈根也沒有,否則可以用法術來搞定……這個時候元婉兒才後悔,自己跟那個人“同居”了半年,他天天生火做飯,自己怎麼就沒好好看看。
足足半個時辰生不著火,白俠搓著快凍僵的手站了起來,一把將手上的火石摔出老遠,氣惱地道“媽的,不點了。”
人在惡劣的環境中容易暴露本性,白俠就是如此。他也是自小天賦異稟,知書達理,從不說臟話,可在進入峽穀經曆了兩天兩夜的酷寒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始罵娘了。也是啊,人都快凍沒了,還斯文給誰看呢?
“白……師兄,要不……再試下?”元婉兒還是不肯放棄。實在太冷了,她現在凍得嘴唇發紫,牙齒都在打顫,手也不利索,鞋襪全濕,腳更是像踩在冰塊裡一樣,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遭過這種罪。現在她真的需要一堆火,哪怕隻有一縷熱煙也行。
白俠沒好氣地道“要試你自己試,我實在受不了了,這冰天雪地的,怎麼可能點得著?說來真是晦氣,我怎麼會跟你們分在一組,什麼忙都幫不上,你們有什麼用啊?”
聽聞此言,朱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麵色不悅地道“白師弟,怎麼說話呢?說誰沒用呢你這是?”
“朱師兄,我……沒說你,我說的是……”白俠因又累又冷還點不著火,心情煩躁之後不免有些口不擇言,這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麵對朱洪的質問,他得想辦法圓回來。於是他打算找個人當說辭,本來他手都指到水荏蓮身上了,隨後一想這水師妹人長得漂亮,那不如挑個醜的,於是他眼睛滴溜溜地一轉,改指著元婉兒道“是她。”
“你……”元婉兒一陣氣苦,想當初她貴為公主,誰要敢跟她這麼說話,早就大板子伺候了。可是她現在孤苦無依,又技不如人,麵對白俠的惡言,她隻能是打碎牙往肚裡咽。
“白師兄,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一旁的水荏蓮看不下去了,為元婉兒打抱不平的同時,也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衣角,暗示她不要衝動。
白俠頗不服氣“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
“行了白師弟,大家都是同門,彆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渡過這個難關吧。”見白俠沒說自己,朱洪神色稍緩,隨後當起了和事佬。
隊長發話,白俠不能不給這個麵子,於是畢恭畢敬地道“朱師兄說的是,小弟有些急躁了,可小弟也是為大家好。”
“我知道。行了,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快走吧!”
朱洪說著,往手上哈了口熱氣搓了搓,隨後帶頭走出叢林,往峽穀深處而去。黑白雙俠也跟著朱洪出叢林,水荏蓮正要跟上,卻發現元婉兒仍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
水荏蓮道“婉兒,怎麼不走?”
“我……”元婉兒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道“我不想跟他們一起了!”
“婉兒,我知道你的意思。”水荏蓮拉著,哀怨地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憑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通過試煉,隻能就此放棄。”
元婉兒心有不甘“可是我……”想到方才的屈辱,她還是有些氣不過。
水荏蓮勸道“彆可是了,天大的委屈也隻能先忍著,隻有爭取到一座洞府,我們才能擺脫那些人的騷擾,在這活下去。”
真可謂紅顏薄命啊,這水姑娘人漂亮,可是誰能想到這修仙宗門裡畜生那麼多。在畜生眼中,漂亮是罪惡的,他們高喊著我與罪惡不共戴天,然後想方設法地將手伸向罪惡……
元婉兒是因為孟嬋提醒,提前把自己扮醜,算是躲過一劫。可水荏蓮卻懵懂無知,來的時候就是漂漂亮亮的,後麵想要扮醜也來不及了,唉!
儘管水荏蓮現在自由了,可當周圍一群畜生那豺狼似的目光聚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並立誌要通過試煉,把自己關起來……元婉兒也是一樣的想法,她很清楚,自己一旦暴露,就會跟水荏蓮一樣的下場。
於是兩人就隨眾人往落日峽穀裡麵闖,可她們修為實在太低了,屬於試煉者最末尾的一群人。她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想到了組隊,巧的是兩人還分到了一起……好了,這回難姐見難妹,都是可憐人!
麵對水荏蓮的勸誡,元婉兒終歸是動搖了。水荏蓮說得沒錯,隻有跟著這些人,她們兩個才能有一絲機會,否則她們隻能傳音放棄。
兩個女子,就這樣互相攙扶著,走在隊伍的後麵。等待她們的,除了這峽穀的酷寒,還有很多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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