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度不好的感覺從江白心頭升騰而起。
還想說些什麼，可紮伊爾不再給他機會。
“空城舊夢，給老子受死！！！”
“我要證明，諾茲多姆的選擇，是錯的！！！！”
隨著紮伊爾滿含仇恨的一聲咆哮。
那凝結的虛影，頓時化作一道如黑色的巨浪。
於天地呼嘯之際，死死的鎖定了江白！
“！！！”
頓時，江白心臟狂跳。
僅僅是氣息的鎖定，卻讓他真實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本紮伊爾鎖定的瞬間。
江白猛然發現。
自己竟已經無法動彈，甚至連眨眼都不行！
而技能欄上的所有技能圖標，全部變成灰色！
也就是意味著，江白的所有技能，直接失效！
死亡，悍然來臨！
“受死！！！！”
當紮伊爾話音落下的瞬間。
那道黑色的巨浪，便直接貫穿了江白的身體。
在紮伊爾眼中，隻有江白才配得上讓他出手，至於無罪他們，從始至終紮伊爾正眼都沒有敲過他們。
或許這也是弱小的一種好處。
被紮伊爾貫穿身體的瞬間。
一股極度陌生的冰冷感席卷了江白全身。
他覺得好像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那一瞬間他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死神似乎就在自己的耳邊呢喃。
隨時準備把自己帶走。
可這極致的冰冷隻是持續了瞬間。
下一秒。
熟悉的溫暖。
再次回歸。
驅散了所有的黑暗。
江白似乎是在等待死亡。
然而遲遲沒有聽到係統冰冷的提示。
一擊過後，果然如沫沫所說，紮伊爾的的黑霧憑空消失。
但，江白的血槽。
居然還是滿狀態！？
那一瞬。
江白並沒有狂喜，也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反而心如死灰。
麵色煞白。
猛地轉過身體。
與此同時，係統的提示隨之響起。
“叮！你受到【黑暗龍尊——紮伊爾】的致命一擊，但禦龍吟玩家【星辰沫沫】為你釋放技能【生命獻祭】，你收到的所有傷害，已轉移至玩家【星辰沫沫】！”
“！！！！”
“轟隆”一聲。
江白的腦袋徹底炸裂。
轉過身的瞬間。
沫沫臉上淒美的笑容，隨著她緩緩倒下的身軀。
卻是愈發燦爛。
姑娘的血條，已經被徹底清空。
殷紅的鮮血，從姑娘的嘴角不斷溢出。
那一幕，讓江白撕心裂肺！
“沫沫！！！！”
時間似乎隨之凝固。
狂奔中的江白，在沫沫到底的瞬間，將女孩兒用力的攬入懷中。
那一刻，江白渾身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滾燙的熱淚，終於從眼眶大滴大滴的開始滑落。
“寶子！寶子！”
“沫沫！！！”
“求求你，你彆嚇我！”
“你還能複活！對不對？”
“啊？”
懷中的沫沫，隻是溫柔的望著江白。
看到江白完好如初的血條。
姑娘如月兒般的眸子，如水的眸子，滿是滿足和欣慰。
直至死，她眼裡的全世界，依舊隻是江白一人。
“對不起。”
此時的沫沫，聲如蚊訥。
“寶子，對不起。”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的，寶子。”
“真的好愛好愛……”
“有些事，我無法向你解釋，但以後的某一天，你或許會理解我的選擇。”
“不要說了！”
“我現在帶你去找彆的牧師！”
“讓他們複活你！”
“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定會有辦法的！！！”
江白抱起沫沫的身軀就要去找離開【風之湧動】的傳送陣。
然而江白懷中。
沫沫微弱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寶子。”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愛你……”
最終，在一句句的“愛你”聲中。
沫沫的氣息，愈發微弱。
直至緩緩閉上雙眼。
那張絕世的容顏。
不再有光的色彩。
江白驚慌的望著懷中的一切。
他無力的發現自己留不住沫沫，根本留不住沫沫。
死去的沫沫，從腳尖開始，屍體逐漸分解為一顆顆如螢火般的顆粒。
他們快速蔓延，不過轉瞬間。
江白懷中的沫沫，便化作了滿天的螢火之光。
似乎仍舊殘留著對於江白的眷戀和不舍。
那成群的螢火光芒在江白周身環繞很長一段時間之後。
才逐漸消散。
最終。
一陣輕風拂過。
江白的懷中，早已空無一物。
世界重歸於平靜。
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此時。
江白猶如一座泥塑。
愣愣的跪在原地，雙目呆滯且空洞。
無罪等人圍在江白身旁。
更是一語不發。
幾個大男人眼淚簌簌的往下流。
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仿若被死死的定格。
好似過去了足足一個世紀般漫長。
直至一陣微風吹動江白額前的碎發。
少年空洞的眸子。
倏然間，被仇恨的怒火充斥。
“啊！！！！！！”
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聲，夾雜著江白的憤怒，直衝雲霄，於風之巔的上空久久的回蕩著。
“紮伊爾！！！”
“我要你血！債！血！償！！！！！”
那一刻。
江白雙目泣血。
……
“沫沫沒死。”
直至離開風之大陸。
回到禦龍吟。
江白都仿若精神失常了一般不斷的念叨著這句話。
“沫沫不可能死的，真的。”
江白身旁。
無罪等人欲言又止。
如若沒死，那又怎會憑空消散？
但安慰。
這種情況，無論什麼安慰，都是無濟於事。
這種永久性的瘡疤。
隻能由時間來慢慢撫平。
或許它會逐漸乾涸，但乾涸之後，也隻會像東非大裂穀一般。
永久的，橫亙於江白的心臟之上。
他們的能做的。
就是找到紮伊爾，為沫沫複仇！
江白的精神失常隻是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
不再念叨之後，江白便平靜下來。
平靜的可怕。
那雙深沉的眸子，散發著一種冷人感到恐懼的冷靜。
回到禦龍吟之後，他並沒有一蹶不振。
而是攜帶著【帕加尼】掉落的【魔心草】，徑直趕往了姆巴佩坐在的住所。
……
月光林地。
聖潔如常。
正片林地都沐浴在微弱的聖光之中。
聖潔的氣息令人心神安寧。
一座並不算大的圓形池子裡。
盛著淺淺一層乳白色，不斷散發著點點星光的液體。
死去的沫沫，正一絲不掛的浸泡於液體之中。
身著聖潔法袍的索拉卡就站在沫沫身前。
那雙曾經銳利的眸子，此刻卻充滿了一種長輩對於晚輩的心疼和慈愛。
“值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