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濃重的消毒水味仿佛將病床上的女人醃入味了。
她臉色慘白地躺在那裡,原本漂亮的五官也因為太過瘦弱脫了相。
這讓麵前的男人嫌棄的皺了皺眉。
“江冷薇,保險櫃的密碼到底是什麼?”
“程誌遠,吸我的血還不夠,現在連我的救命錢都要搶去了?”
說著她蔥白一般的手捂著唇,一陣劇烈的咳嗽後,上麵都是鮮紅的血液。
這個舉動讓名叫程誌遠的男人後退了幾步。
江冷薇見他這樣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用不著躲得那麼遠,我這病不傳染。”
程誌遠被她這樣奚落臉上有些難堪。
“冷薇,醫生說你這病拖著也是沒得治,現在就是拿錢吊著命。”
咳咳咳,江冷薇仿佛要把肺都磕出去。
她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問:“所以呢?”
“所以把錢留給我”
這是程誌遠的心裡話,可看著江冷薇那雙透著冷漠的眸子,他忽然沒勇氣說出來了。
就在這時病房外一位長相嬌媚的女人走到病床前拉住程誌遠的胳膊撒嬌。
“誌遠哥,她還沒說嗎?”
程誌遠感受著女人高聳的柔軟眼中浮現出寵溺的笑來。
“彆急,她會說的。”
“可我等不急了,我媽說你在拿不出來兩千的彩禮,就要把我嫁給彆人了。”她柔弱地趴在程誌遠的胸口上畫圈圈。
被她這樣一撩撥,程誌遠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
“你勸勸你媽,讓她老人家多寬限幾天,等到江冷薇一死,我就能得到她全部的遺產了。”
“可我現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冷薇,你就成全我們吧。”
這話一出,江冷薇眼神冷冰冰的看著他們:“成全?一個是我丈夫一個是我閨蜜,你說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同意你做個第三者?”
柳妖兒在聽到第三者後一張臉上青紅不接,轉身就摟住了程誌遠說:“你就任由她這樣欺負我?”
聽到這話程誌遠有些急了:“冷薇,你難道就不顧及我們的情誼了嗎?你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為什麼不能讓活著的人舒坦?”
“這話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江冷薇冷漠地說。
見江冷薇一直不肯就範,柳妖兒眼珠子一轉在程誌遠的耳邊低語。
“隻要她一死,遺產就都是你的了。”
程誌遠聽這句話臉上出現一抹狠厲。
他走到奄奄一息的江冷薇麵前,隨後將覆蓋在她口鼻上的氧氣管拔了下來。
“冷薇,這是你逼我的。”
隨著他的動作,一旁的機器發出尖銳的轟鳴。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江冷薇呼吸不上來,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但她眸子中的恨意卻極為深刻。
程遠誌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遲緩了起來。
“誌遠哥你還在猶豫什麼?醫生馬上就來了,如果把她搶救過來,咱們都玩完了。”柳妖兒著急地說。
這句話提醒了程誌遠,他的手戰戰兢兢地觸碰到了江冷薇的脖頸。
江冷薇抬起虛弱的胳膊想要阻止,可一旁的柳妖兒撲到她身上說:“冷薇,你就彆掙紮了,我會把留香坊經營好的,至於你就安心去吧。”
一個瘦弱的病人自然無法掙脫兩個人的束縛。
程誌遠隻覺得她掙紮的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靜。
直到最後完全沒了氣息,程誌遠才鬆開了手。
這時醫生終於趕了過來,可江冷薇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了。
“家屬請節哀吧。”
聽到這句話,程誌遠有些恍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一旁的柳妖兒提醒:“你現在作為家屬,得傷心。”
“冷薇,你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了?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醫生見他十分傷心的樣子,便寬慰他幾句,隨後就離開了。
恍惚片刻後,程誌遠一把抹掉淚水,興奮地抱起柳妖兒親了一口:“財產都是我的了!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去你家提親。”
柳妖兒嬌羞地點了點他的胸膛:“你真壞~”
程誌遠臉上露出一抹淫笑:“這才哪到哪?我還有更壞的沒使出來呢。”
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柳妖兒在病房裡打情罵俏起來。
而半空中,江冷薇看到這一幕心中恨意滔天。
或許是怨氣太深,她的靈魂遲遲沒有消散,而是跟在了這對狗男女的身後。
眼睜睜看著他們將自己多年辛苦打拚的財產占為己有時,江冷薇仰天大喊:“老天爺,你待我不公。”
隨著這句話,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沉的。
一道閃電精準地劈中了江冷薇。
再次醒來後,江冷薇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茅草屋裡。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隨後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陌生,簡陋。
“吱呀”
可以透風的門被推開了,一位五大三粗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這丫頭倒是命好,這都能撿回來一條小命。”
看著呆呆愣愣的江冷薇遲遲沒有回應。
女人有些不耐煩地走過來擰了一把她大腿上的軟肉。
“到了哪裡你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打死。”
巨大的疼痛喚醒了江冷薇,她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卻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個舉動一下子激怒了眼前的女人。
“小賤蹄子,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說著女人就拿出一個鐵鍬,氣勢洶洶的就要拍過來。
江冷薇想要躲開,可這副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她剛走了兩步就沒力氣了。
“等等,我身上要是有明顯的傷口,你就不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將腦海中的記憶梳理出來後,她知道了現在的境遇。
她是城中有名的製香商戶的女兒—江冷薇。二十年前,在醫院中意外丟了。
直到今天她才被江家人找到,而今天就是江家人來接她的日子。
如果讓她的親人看到身上的傷痕,那這個自己名義上的養母何梅也不會好過。
顯然她這句話提醒了何梅,她手上的鐵鍬並沒有落在江冷薇的身上。
“好啊,你這小賤蹄子挺有心機,老娘今天就放你一馬。”
可是就這樣放過了江冷薇,她有些不甘心。
“彆以為去了江家,你就能享福了,我可是聽說江家已經有了一位大小姐,從小就被當成眼珠子一樣寵愛,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隻怕你去了後,也不會好好待你。”
麵對奚落她並不在意,而是說:“這不勞你操心了,給我燒點熱水,我要洗漱。”
“什麼!你竟然敢指使我?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何梅聽到她說的話怒火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