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母妃告個彆,回宮收拾行裝吧!”
唐皇麵色恢複平靜淡聲道。
“是,兒臣告退。”
“陛下,我送長天出養心殿。”
唐皇擺擺手,目送母子二人離開養心殿,眼底儘是複雜。
片刻後,養心殿外。
楊貴妃眼眶通紅,眼中滿是不舍,輕輕抱住李長天,在他耳邊輕聲低語:“離開皇城後,不必擔心母妃,在皇城,母妃有自保之力。”
“在大唐帝國,有一個神秘組織名為覆天會,其中都是前朝遺留下的舊部及其後輩,可信!”
“日後……他們可成為你的助力!”
李長天感受著母親對自己發自內心的擔憂,心中微暖:“母妃,保重!”
“等孩兒五年!”
楊貴妃眼中含淚,點點頭:“記住,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莫露鋒芒,先活下去!”
李長天邁步離去,留下一道聲音:“母妃,等孩兒回來……”
楊貴妃戀戀不舍地望著李長天離去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仍不舍得回頭。
擷芳殿。
位於皇宮東部,是李長天的居所。
按照大唐律例,未得封禪的皇子一律住在皇宮內,擁有一處宮殿。
若是皇子年到弱冠得了封禪,亦或是犯了大錯被流放,就要搬出皇宮居住。
擷芳宮內人手不多,八個太監八個宮女。
回到宮內,李長天將太監與侍女召到一起。
“明日,我將前往西涼,官封西涼王,你們誰願意與我走?”
隻有兩隻手舉起。
“殿下,雲寄願意!”一個俊秀的小太監說道。
一個中年宮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殿下,繡娘是看著殿下長大的,殿下要走,繡娘也願隨殿下而去。”
李長天看著兩人,露出一抹笑容:“好!”
“從今天起,雲寄與繡娘就是西涼王府的管家,管理王府。”
“留下之人,每人發十五兩銀子,當告彆費了。”
雲寄點頭應道:“是!”
雲寄與李長天年紀相仿,都是十八歲,平日常伴李長天左右,感情甚好。
繡娘從前是楊貴妃的侍女,自李長天出生起,照顧李長天起居,如同乳娘一般。
李長天走進寢宮內,開始整理貼身之物。
除卻金銀珠寶,還有大量書籍,西涼乃莽荒之地,書籍甚少,或可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玉碑……到底有什麼用?”
李長天從懷裡取出唐皇賞賜的玉碑,玉碑隻有巴掌大,半截青白,另外半截則是妖異的血色,沒有展現出任何效果,但直覺告訴李長天,這塊玉碑不簡單。
“先收著吧。”
李長天搖搖頭,又將其收到懷中,貼身保管。
隻是他不知,玉碑到了他懷中,其上有一抹血光一閃而逝。
寢宮外,李長天剛走,那些太監宮女便圍住了雲寄與繡娘。
太監宮女們紛紛小聲說道:“雲寄,繡娘,連下人都知道……皇上和太子要殺九殿下,你們跟著他就是送死。”
“是啊,九殿下平日呆呆傻傻,保不住你們的,還是留在宮內另擇明主吧。”
“偌大的皇宮,隨便找個皇子公主都比跟著他強啊!”
雲寄神色堅決:“不!當年,若不是九殿下,我早已死在冰雪中。”
“我要用一生報答殿下!”
“來,一人十五兩銀子。”
繡娘微微一笑,也點點頭。
她是這些下人中年紀最大的,曾經在楊貴妃身邊的宮女,如何看不出這些小家夥的想法。
“唉……”
那些太監宮女紛紛搖頭歎息,看著雲寄與繡娘,神情間儘是惋惜,如同看兩個死人。
半個時辰後,整個擷芳殿隻剩下三個人,三人忙碌地整理行囊。
一夜平靜。
第二日清晨。
薄霧彌漫,晨光熹微,太陽還未升起。
兩輛馬車走出皇宮,一路上,侍衛宮女紛紛側目,竊竊私語,言語間對李長天有不屑,有惋惜。
聲音不大,卻並未避諱幾人,有些言語更是極其惡毒。
駕車的雲寄聽得麵色鐵青,好幾次差點調轉車頭,碾死說閒話的宮女侍衛。
倒是李長天,神色間儘是風輕雲淡,他擺擺手:“無妨,你現在是西涼王的管家,何必與一些下人爭執。”
雲寄重重點頭,臉色舒緩許多。
不過,堂堂坐鎮一方的王爺,隨行的僅有兩人,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也不一定有來者了。
或許,唐皇也是以另一種方式,示意某些彆有用心之人,西涼王是最不受待見的王爺,便於一些人下手。
出了皇宮,雲寄與繡娘駕著滿是財物的馬車往皇城最大的藥房趕去。
李長天直接向城外駛去,他要在那裡接受唐皇讓太子撥給他的三千“雄兵”。
一個時辰後。
安定門。
在守城將士們有些輕蔑的目光中,李長天駕車出城。
城外,一輛古色古香的華貴馬車停靠。
李長天微微一笑,駕車駛向那輛馬車,這時等候於此的馬車,除了丞相府那位,他想不到有彆人了。
聽到動靜,馬車側麵的簾子挑起,露出一張絕美的側顏。
李長天停下馬車,看到那張側顏不由大為驚豔,他輕微失神隨後走下馬車,拱手見禮:“聞名不如一見,紫薇小姐容顏絕世,本王生平僅見。”
車簾被放下,李長天笑容一滯,下一刻,一道倩影走下馬車。
她纖細玉手捋過額前一縷青絲,邁步向李長天走來。
一縷晨光灑在她的身上,隨著靠近,李長天方才將她看得仔細,驚豔之色更甚。
女子有著如雪般的肌膚,青絲輕束,一身簡單的青衣,卻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線,五官精致,特彆是那對眸子,其中仿佛蘊含萬千星辰,空靈而深邃。
“的確聞名不如一見,以王爺之尊,親自駕車……歐陽紫薇也是生平僅見。”
女子走到李長天麵前,輕笑一聲,優雅一禮。
“西涼王殿下不妨猜一猜……小女子為何在此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