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嫁進前男友家》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事實證明,不止是鄔絮琢的問題。
“鄔董事長,鄔大老板,鄔大家主,你缺這幾口飯嗎?就這麼餓著你家先生?”許霖和鄔絮琢認識得早,上學的時候還一起參加過比賽,自小打鬨慣了,仗著兩人關係好,他還是敢為鐘絲影說幾句話的,“鐘小少爺嫁給你,要是在你家餓死了,傳出去丟不丟人啊?至於嗎?”
“不是、不是鄔先生……”鐘絲影動了動正在輸液的手,被鄔絮琢按住了。
鄔先生?
鄔絮琢眯了眯眼,好吧,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擺正神色,問道:“小騙子,不是說吃過晚飯了嗎?”
“這是晚飯的問題嗎?”許霖打岔道,“連著多久沒吃東西了?”
“……沒。”鐘絲影把頭埋在被子裡,想用沉默躲過去,奈何兩人一直盯著他,在四隻目光的威壓下,隻好探出頭來,“兩天左右。”
“左還是右啊?”許霖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很值得學習。
鐘絲影沒接話,鄔絮琢皺眉:不說話,就是右咯?
“鐘家不給你吃飯嗎?”鄔絮琢總覺得不至於,何苦在這種小事上折磨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像許霖說的,傳出去多丟人。但也不乏有一些變態的父母,會用這個懲罰孩子。
話又說回來,鐘絲影能犯下多大的錯。
正巧,陳阿姨端著煮好的粥進來了,許霖也收拾好了藥箱準備走,叮囑道:“明天記得按時吃飯哈。”
“等下。”鄔絮琢叫住他,“絲絲剛才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怕是摔到腰了,等會兒輸完液你給看一下。”
許霖認命地坐下。好吧好吧,老板給的多,就算是拉磨又有什麼不行的。
鄔絮琢看了一眼表,又改了主意,“你先給他看吧,等會兒吃完粥就該睡覺了。”
“那你注意看著,沒了就趕緊換另一瓶。”
許霖舉起輸液瓶,鄔絮琢扶著小少爺,指揮著他翻身。
被兩個人圍著看屁股,鐘絲影羞得頭都要埋到地裡去了,眼見褲子被拉下來一點,他嚇得哭出了聲。
許霖聽著哭聲,嘖嘖兩聲,又轉頭掃了一眼鄔絮琢遲疑的動作,得,這兩人都沒有真的給自己看的意思,於是主動道:“看他剛才走得挺順暢,應該沒啥大問題,我留兩瓶藥,等會兒你給他塗算了。”
他找了個地方把輸液瓶掛好,從藥箱裡翻出來兩瓶藥,“出血了就塗這個,沒出血就塗這個。走了走了,回去睡覺。”
鐘絲影哭得專心,哭著哭著,都忘了自己是為什麼哭,他有些累了,抬起頭,恰好對上鄔絮琢的眼睛,又慌忙垂下腦袋,埋回枕頭裡。
鄔絮琢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嚇人了,看一眼都能把人嚇得魂不守舍,他看著鐘絲影抓著床單的手,無奈歎了口氣,輕撫著他的背,順氣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手放鬆,等會兒跑針了。說說,為什麼挨餓?”
“沒……沒人餓著我。”
人還生著病呢,鄔絮琢也不好逼問。
他掀開被子,脫下鐘絲影的褲子,屁股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和腰間白玉一般清亮乾淨又帶著些許冰涼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他忍不住,輕輕按了按傷處最重的地方,摁得床上的小東西輕哼出聲,軟軟的,像一個和長輩撒嬌的小孩子。
心疼歸心疼,但不得不說,鄔絮琢竟然覺得這樣帶著傷痕的皮膚有點好看。
再往下,他就讚歎不出了。
腿根兒處,被生生刮下來一層皮,紅色的皮肉袒露在外,半掉不掉的皮被鮮血緊緊黏在腿上。
鄔絮琢深吸一口氣,他又聽到鐘絲影隱忍的哭聲,大概是吃飽了,身上的麻感褪去了,疼痛就格外明晰,他自小怕痛,一痛就愛哭,明明是自己不小心磕出來的傷口,結果哭哭啼啼地問鄔絮琢要賠償,心裡疼得難受,又被逗得想笑,當真是哭笑不得。
“想要什麼賠償?”鄔絮琢還以為這是緩解鐘絲影尷尬症的關鍵點。
誰知鐘絲影卻說,“不用,謝謝鄔先生。對不起,打擾鄔先生休息了。我、我還好,您去休息吧,我自己看著輸液瓶呃……啊!”
鄔絮琢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可聽到鐘絲影痛苦的哭聲,他又不自覺放輕力道。哭聲還好,他最聽不得那痛苦裡夾雜的幾分隱忍,搞得自己跟外人一樣,連哭聲都不能聽個實在的。
“你是怪我之前提分手?”鄔絮琢問道。
“沒有,是我的錯,鄔先生做的對。”
“那怎麼了呢?之前不都叫我鄔哥哥的嗎?”不高興了,還鬨著叫兩聲叔叔。
鐘絲影不答話。
也許,他的絲絲,沒有以前愛他了。
這樣想著,又皺起眉頭,他跪坐在他身邊,聽著床榻上男孩急促的呼吸聲,膝蓋抵著他那似是輕輕一掐就能折斷的細腰,視線往上,落在他那過分單薄的脊背上,鄔絮琢將藥膏收好,拉過被子來給鐘絲影蓋上。
他將人壓在身下,一手扣住他輸液的手,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溫和又厚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絲絲,絲絲,絲絲……”他叫了好幾聲,隻把床上人的小臉兒都逼得通紅。
說到底,是他小題大做,是他先提的分手,就算他的絲絲現在不愛他了,那也是他自找的。
不過,好在,人在。
人在就行。
鄔絮琢的手一下一下拍在鐘絲影的背上,輕輕地,又好若千斤,鐘絲影很久沒被這樣對待過了,他仔細地數著,每一下都認真感受著,他舍不得動,也舍不得錯過。
如此,反而睡不著了。
他裝得認真,反倒刻意,一眼就被看出了端倪。
“睡不著嗎?”鄔絮琢問。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鄔絮琢好像比從前更溫柔了,或許是錯覺吧,也許是他太久沒有見到鄔絮琢,所以已經忘了從前的鄔絮琢是什麼樣的。
在嫁進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或許會被冷落,被欺負,或是被當成發泄情欲的工具,他知道自己離不掉,也知道隻要有爸爸在,離婚這兩個字就永遠不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可是即便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害怕,他不想被折磨一生,他不希望自己未來的人生裡隻是“鄔太太”,他甚至不喜歡太太這個稱呼。
可他又能如何。
他隻能張開腿做出歡迎的姿態。
幸好,今晚受傷,又給了他幾天逃避的機會。
鄔絮琢不厭其煩地,再次抹去了鐘絲影溢出的眼淚,沒有拆穿他裝睡的把戲。
半個小時後,鐘絲影總算是睡著了。
鄔絮琢不太敢碰他,看他發顫的睫毛就知道,他睡得並不安穩。
叮——
手機的震動將鐘絲影驚醒,鄔絮琢手快,拿走了他枕邊的手機,拍著他的肩膀,“沒事,我手機響了,抱歉,繼續睡吧。”
確定鐘絲影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後,鄔絮琢這才走到離床較遠的地方,打開了手機。
鐘絲影的手機沒有上鎖,輕輕一劃就開了。
——爸爸:藥吃了沒有?
——爸爸:鄔先生碰你沒有?
——爸爸:機會到你身邊你要把持住,爸爸不能養你一輩子,你說你要是和你哥哥一樣有出息,爸爸也不至於這麼著急。
鄔絮琢的神色冷下來,指關節用力到發白,默默幫鐘絲影拉黑了這位“爸爸”,各種聯係方式都拉黑了。難怪絲絲今天一直不太對勁兒,估計腦子裡都想著這檔子事兒了。
他想到什麼,嘴角抿直,點開了其他人的聊天記錄,求證後,冷笑一聲。果然,除了“爸爸”,和其他人的聊天記錄要麼沒有,要麼就是停留在今天早上。
難怪沒鎖,鐘家竟然還有查手機的癖好。
突然間,他理解了鐘絲影的沉默寡言,或許不是尷尬症犯了,隻是在家裡的時候,說多,錯多,也許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像現在這樣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鐘絲影並未看到鄔絮琢在身旁,已經九點了,鄔絮琢不在也正常。
叮——
他剛準備打開手機,突然僵住了,手機怎麼有了密碼?
他昨晚根本沒碰手機,陳阿姨還不至於跑到鄔絮琢的房間來,那就隻有可能是鄔絮琢設的密碼。
他啃了啃手指,發顫的手指輸入了鄔絮琢的生日。
開了!
鄔絮琢為什麼要給他的手機設置密碼?宣誓主權嗎?
他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反正他手機裡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雖然爸爸每次看完手機以後總能找到理由罵他,但好在已經習慣了,鄔先生想罵的話他也不是承受不住。
叮——
有一條信息,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姐姐:小影,我要去參加一個拍賣會,一起來嗎?買個東西給你當開學禮物吧。
——姐姐:下午三點,在咖啡館見。
——姐姐:【親親】
——鐘絲影:好。
其實他很累,不是很想動,想在家裡睡覺,但是姐姐很久沒回來了,他也很想姐姐。
“絲絲?睡好了嗎?吃飯了。”
是鄔先生的聲音。
他沒走!
鐘絲影心裡犯嘀咕,那這個拍賣會還能去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