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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林燦看了過來，眸光清淺，語氣裡卻充滿了疑惑，“戚總？”
戚淵懶洋洋嗯了一聲，“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林燦不解，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已婚的事實難道還不夠嗎？
龔宇晟好心提醒，“你手機號碼是怎麼回事？”
林燦短促的啊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下午剛去換了個手機號。”
戚淵鳳眼微眯，“什麼意思？”
他前腳打了個電話過去，這人後腳把號碼給換了，一天都等不了，就這麼避之不及？
林燦的目光落到一邊因為他來而放鬆了不少，現在還有閒心東張西望的於吉舒身上。
“滾出去。”戚淵說。
於吉舒的屁股像安了彈簧一樣，立馬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屁滾尿流的往外走。
林燦莫名其妙，也準備跟著於吉舒出去，戚淵這個滾字總不可能是跟他朋友說的。
龔宇晟伸手攔住他，好聲好氣的說：“你們慢慢聊，我出去。”
他說完也走了，還在林燦疑惑的眼神中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現在能說了？”
林燦轉過身子，對上戚淵那張寫滿了不爽的臉。
這人長得就跟紅毯精修圖一模一樣，不管哪個角度都能出片，就是性格太霸道了，隨隨便便說幾個字都能看出他不是好應付的人。
他隻能老老實實回答：“不想跟於吉舒聯係。”
“於吉舒？”戚淵皺眉想了好幾秒，“剛那小矮子？”
“……”合著把人扣了好幾個小時，結果連人名字都沒記住，林燦無語。
“乾嘛不跟他聯係？”戚淵問：“就因為他把你號碼給我了？”
林燦沒說話。
沒聽到否認，戚淵不禁嗤笑，“我要找你可跟號碼不號碼的沒關係。”
林燦悶悶的哦了一聲。
“你不滿意？”
林燦道：“我不是不滿意你，隻是不爽於吉舒。”
戚淵：“不爽什麼？他把你賣給我了？”
林燦無奈：“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戚淵道：“冉陽是吧？”
“那小矮子可都說了，你跟冉陽之間沒什麼感情，彆拿結婚搪塞我，還有，冉陽現在簽約的娛樂公司是我家名下的產業，隻要我招呼一聲，他就必須得把你讓給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離婚的，你隻要陪我一段時間就夠了……”
“……”林燦輕輕推開戚淵越湊越近的臉，“戚總彆跟我開玩笑了，我就一普通人，哪有膽子做這事……”
戚淵冷笑一聲，還要說什麼，就聽到一陣嗡嗡的震動聲。
“抱歉。”
林燦從口袋掏出手機，看到聯係人“冉陽”後轉身走到角落。
“你現在在哪！”一接通，冉陽難掩氣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林燦柔聲解釋：“我在外邊，一會兒就回去，怎麼了？”
“我打你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林燦耐心道：“臨時有事換了號碼，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一會兒我把新號碼發你。”
“快回來，我有事問你。”
冉陽說完就掛斷了。
戚淵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對林燦瞧著，語氣得意，“看來於吉舒沒說錯。”
林燦不自覺攥緊了手機，“他的話戚總您最好彆信，他不是什麼好人……”
“哈……”戚淵低聲笑了出來，“他跟你不是好哥們麼？”
林燦想了想，還是把那句“我也不是啥好人”給說出來了。
戚淵眼底的興致愈漸濃烈，“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我不介意做那個惡人，真要算起來，你們那點手段在我麵前都不夠看的。”
林燦這下是真怕了，他該不會被什麼瘋子纏上了吧？！
林燦落荒而逃，龔宇晟推門走了進來，臉上也沒了一開始的戲謔，反而有點嚴肅，“我讓人打聽了一下，這林燦就是個人渣啊……”
*
來回兩趟奔波屬實是給林燦累的不行，一回到家，他便直直癱在了沙發上。
冉陽從臥室走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燦這幅毫無形象的樣子。
究竟玩到什麼地步，才能累到在他麵前都懶得裝一下的樣子……
冉陽想的心頭窩火，“你還舍得回來？”
林燦聞聲抬頭，反倒先把冉陽給嚇了一跳，“你換發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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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燦嗯了聲，“先前那頭發太醜了。”
冉陽不禁心緒複雜，他們剛領證那會兒，林燦就是一頭黑發，溫柔純真的像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就連周哥都說他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沒想到結婚證一到手，林燦就暴露了本性，不僅想方設法的從他手裡騙錢，還威脅說不給錢就把他隱婚的事爆料出去。
這次更是過分，為了錢直接將結婚證照片發給了他對家聶維！
想到這，冉陽心底僅剩的懷念徹底消失，聲音中滿是寒意，“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的結婚照發給聶維了？”
林燦沉默片刻，而後緩緩點了點腦袋。
“你！”冉陽氣憤的握緊了拳頭，“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我對家？！你這麼做明擺著就是要害死我！”
林燦語塞，這要他怎麼解釋，難道說做這事的人不是他而是先前那個林燦？
“我……”
“你不用狡辯。”
冉陽難掩疲憊，長久積累下來的失望侵蝕著他，讓他再也做不到以往的忍耐和體貼。
“我要跟你離婚。”
“財產分割我會請專業律師來，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但同不同意是我的事，婚前你曾答應過，除非我本人同意，不然不會把我們的關係公開，但現在你違約了，你必須承擔後果。”
林燦抿唇，“是我的錯……”
沒想到他會這麼老實的承認，冉陽愣了一秒，但旋即而來的卻是一股悲哀，“你現在連糊弄都懶得糊弄了？是聶維給你的底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燦沒想到自己老實認錯也會被誤會，無措的揮手，“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也在想辦法彌補……”
“彌補？還能怎麼彌補？”
預感到自己不久後的下場，冉陽淒涼一笑，“我真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借錢把你打發了，明明我什麼都不知道……”
林燦歎了口氣，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
“我再也不能演戲了……”想到自己追求了多年的夢想在即將取得成功時破滅，冉陽的眼圈徹底紅了。
林燦滿懷歉意：“抱歉，那件事是我衝動，但我想，或許事情沒糟糕到這種地步。”
冉陽抬頭看他，“什麼意思？”
“找個時間，我們先把婚離了。”林燦說。
冉陽心下一顫，卻不知道是意外還是解脫，“你願意離婚？”
早在看穿林燦的真麵目後，冉陽就無時無刻不想著離婚，可真當林燦同意了，他反而又有點猶豫。
在猶豫什麼，他也說不清楚，或許是不相信這人會這麼輕易就鬆口吧。
冉陽退後幾步，和林燦拉開距離，“還是說你有什麼要求？”
“我確實有個要求……”
林燦話還沒說完，冉陽的眼神立馬犀利起來，“什麼要求？”
“離婚的時候，允許我出麵發聲。”
“！”冉陽的臉色一變，“你想乾嗎？”
“你彆激動，”林燦按住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不重，掌心卻十分溫暖，“我知道先前是我混賬，這次就當是我贖罪吧？”
冉陽仰頭，看著林燦那張挑不出毛病的臉，一時恍然。
*
“他哪是想出麵贖罪，”聽冉陽把所有的事說完，經紀人周哥想也不想就是反對，“他這是想害死你啊！”
“到時候話語權掌握在他手上，他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是一眼假的話，那些黑子也會假裝相信，然後想方設法抹黑你！”
“……”冉陽垂下濃密的睫毛，藏住了眼底的黯然。
“還好這事你沒直接答應他，而是選擇跟我商量，”周哥拍著胸口，一臉的心有餘悸，“不然就著了他的道了！”
冉陽扯唇，疲倦道：“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肯定是不準他發聲啊！”周哥說：“聶維百分之百會把這事爆料出去，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減少損失。”
周哥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怎麼就這個節骨點兒出事了呢，公司本來都準備讓你上個戀綜的……”
“戀綜？”
“是啊，徐導的戀綜，去了不愁熱度！聽說這一季還拉到了龔氏的投資，看著像是要大乾一場的樣子！”
“還有……”周哥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確保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壓著嗓子，用氣音說：“戚淵也會參加。”
“！”冉陽猛地瞪大眼珠子，“戚淵？！”
“對，就是他！那個一人吃了娛樂圈全部流量的影帝戚淵！咱們公司的太子爺戚總！”周哥也很激動，“跟他上了一個節目，你肯定比現在還要紅！”
冉陽控製不住的坐直了身子，兩隻手來回搓動，但被窗外冷風一吹，又冷靜下來。
“算了，你也說是先前了，現在我都要被爆出離婚了，還參加什麼戀綜。”說到最後，他自嘲的笑了一聲。
周哥也被這迎麵一頭冷水潑的沒了激情，繼續苦大仇深。
“戚總眼裡可容不進沙子，你這事傳到他耳朵裡，公司不見得會保你……”
“要不你現在跟我上去，把事情都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