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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彎彎,水隨勢而行,世間萬物總會百折不撓的適應著環境,無論驚濤駭浪,無論洪水泛濫,總會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抗爭著,然後生存下來。
到了李家溝,一切都已不陌生,大強搜索著記憶似乎來過兩次,快到王三工作的地方,也就是李萍家的地方,卻止步猶豫了起來,說不清的原因,他心裡暗罵自己:“慫貨一個!”
管它呢?既來之,則安之。
大強重新挺直了胸膛,大踏步向前走去,李萍家獨有的二層小樓很好辨彆,但對麵的小工廠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不足1000平的加工廠似乎大了一倍,在工廠前邊用鐵質護欄圍了一個籃球場大小的院子,鐵質大門緊閉,在大門邊上來了個小門,一個大爺嚴肅的坐在門口小屋內,就像一尊門神,盯著過往進出的每一個人。
大門左側暗紅色立柱上,懸掛的一塊牌匾讓大強不由一怔,宏陽製品有限公司幾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刺眼,氣派非凡。
公司整個布局及外貌看,比之前看到的簡直是天壤之彆,大強想難怪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三哥,原來在忙著擴建公司,也說明三哥在這裡乾的不錯。
小門內的值班大爺看著這個孩子左顧右盼的,似乎找人,就從小屋窗口伸出頭來,招了招手,大強見老人在叫自己,就走上前來。
大爺先開了口:“小夥子,你是不是要找人,今天又不是星期天,咋沒去上學呢?……。”大爺這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不等大強回答,自顧自的說了半天。
這個崗位上下班會忙碌些,其餘時間就無聊透頂,一天說的話都記得住。上班時匆匆而來,下班時急急而去,如果不是這個門按照上班時間到點關或開,估計大部分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大強幾次欲插話,都被大爺打斷,就乾脆不說了,尷尬的看著大爺說的唾沫亂飛。
估計是大爺說累了,趁他拿起水杯喝茶的空隙,大強趕緊問道:“大爺,我來找王三,麻煩幫我叫下。”
“你找誰呢?”大爺提高了聲音又問一遍,大概耳朵不太靈吧,大強無奈的大聲又說了一遍。
“你找王三啊,我認識的,你等會,我去叫。”看著大爺離開小屋向裡邊走去,大強才長籲了一口氣。
沒多久,王三就飛似的跑了出來,遠遠的喊著大強,後麵跟著顫巍巍的大爺。鐵門把關,兩人隻能隔著大門欄杆一起看著大爺。
大爺門鎖一開,兩人就禁不住相互搭著肩膀,親熱的相互問候著。
王三雖然一直也惦念著大強,但正值上課時間,突然來找他,在驚喜之餘心裡又隱隱擔心起來,生怕又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可見到大強,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才放下心來。
“大強你今天沒有課嗎?”大強見王三問他,低頭沉思了幾秒,又仰起頭看著王三,說:
“三哥,我退學了。”
“什麼?”王三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失落、抱怨的表情都掛在了臉上。
大強看到三哥難過的樣子,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為什麼要來告訴三哥呢?
“大強,難道你忘了咱們曾經的約定?缺錢了,可以給三哥說,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懂嗎?”王三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可聲音還是越來越大,他真的不能理解大強的這個決定。
大強看三哥動了脾氣,雖感內疚,但感動的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他連忙說:“三哥,對不起!惹你生氣了,可我……真的不想讓我媽再勞累了,我不能沒有她……。”說完這句話,王三轉身蹲下去,雙手緊緊抱住頭嗚嗚哭個不停。有委屈,有壓抑,可除了三哥他還能在誰麵前哭呢?
王味雜陳,生活的苦,讓他們沒有更多的選擇,但選擇生存,選擇對親人的愛,卻是可以的。
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因為共同的經曆走到一起,未來在哪裡?他們也不知道,躁動的、不安的、困惑的種種一起湧來。
王三請了半天假,帶著大強來到了河邊,兩人肩並肩坐在高高河堤上,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河道寬而深,上遊發大水衝刷過的痕跡猶在,河水如帶子般纏繞著。
沉默,還是沉默。
大強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一群鳥兒沒有隊形的胡亂飛著,時而高飛,時而盤旋,最後向南而去。
“三哥,我想去廣南!”大強突然語氣堅定的說道。
“去了找誰,你想過了沒有?”王三不無擔心的否定大強的意見。
“三哥,王東他們都可以,為什麼咱不可以?”大強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似乎那邊真就如大街上撿錢似的。
王三聽李軍講過廣南的事,一切雖也都覺新奇,但對比大強又理解多了些。自從接了東陽的訂單,工人們基本都是加班加點的乾,就彆提休息了,李軍出去購置設備,要過幾天才能回來,王三想著介紹大強也來這裡上班。
於是,就對大強說:“要不我給李總講講,你也來這裡上班,他也認識你,一定會同意的。”王三特盼著李軍外出趕緊回來。
大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說:“三哥,我已經決定去廣南了,就是沒有路我也要踏出一條路來。”王三很驚訝大強的變化,也被
他的氣勢所觸動,男子漢大丈夫,出去闖闖又如何?李軍當年比現在還要難,不一定趟出一條路來。
“大強,我和你一起,光腳不怕穿鞋的,咱還真不信了!”王三的一番話,給大強又注入了一劑強心劑,兩個小夥子不約而同的跳起來,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