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
婆婆隻知道訓斥我一個人,難道生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事?洛錦城就一點責任都沒有?
現在不是我抗拒洛錦城的接觸,而是洛錦城不願意跟我有夫妻生活,我一個人要怎麼生孩子?
我實在有些忍無可忍,想要把真實情況告訴杜蘭,可我的嘴才剛剛張開,腦海中就劃過洛錦城今天在湖邊說的話。
“你這麼饑渴,難道當初那些男人沒有滿足你嗎?”
與此同時,在腦海中浮現的還有洛錦城說這話時,看著我滿眼厭惡的神情,那是我從不曾在洛錦城臉上看到過的怨恨和憎惡。
那些都不像是假的。
跟洛錦城在一起這麼多年,我自認為還是有些了解他的。
他能夠以那樣的神情說出這般惡毒的話,那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
難道我真的發生過什麼我不記得的肮臟事?
一想到這個我就頭疼,更何況眼前還有婆婆杜蘭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我隻能暫且將這件事情記下,等之後再細細查。
至於我和洛錦城要離婚的事情,如今可以說八字才隻有一半,尤其洛錦城還不願意答應,告訴杜蘭估計也沒有什麼用。
所幸我將離婚的事情也隱瞞下來,暫時不打算告訴婆婆。
然而婆婆和梅姐瞧著我一直在走神,主仆二人的臉上都掛著明顯的厭煩。
婆婆一個眼神,梅姐便端著藥氣勢洶洶的走上前來,布滿皺紋的臉上顯露出頤指氣使的神情,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
“喝藥吧,夫人,不要惹老夫人生氣。”
她的語氣裡帶著高高在上的態度,聽著讓人很是不舒服。
更何況她隻是一個仆人,對於主人家不該是這個姿態,我當即甩給他一個震懾的眼神,希望能以此讓她對我放尊重一點。
可我沒想到的是,她早就已經被婆婆給寵壞了,甚至在婆婆的默認之下,說起話來越發的鄙夷。
“夫人你要是再不喝,那就彆怪我冒犯直接給你灌藥了,畢竟老夫人這麼晚還專門過來監督你喝藥,你總不能連這點孝心都沒有吧?”
她粗聲粗氣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嫌棄,擺明了是知道婆婆不喜歡我,所以對我一點禮貌也沒有。
我徹底明白過來,無論我對梅姐有多凶,隻要婆婆不發話,她是絕對不會對我放尊重的。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跟她說的。
不就是一碗藥嗎?喝了便是。
我接過藥碗,碗的邊緣沒有一點溫度,很明顯藥已經涼透了,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心,有些抗拒喝藥。
誰都知道,中藥最好是趁熱喝,否則等要冷了之後,不僅會變得更苦,藥味也會更加難聞,甚至會刺激的人嘔吐。
我的抵觸被她們看出來,婆婆還沒有發話,梅姐就頤指氣使的拱火。
“夫人,還不趕緊喝藥?難不成還要老夫人一勺一勺喂你?”
“她敢!”婆婆老眼一瞪,要不是我手裡還端著藥碗,估計是一個巴掌扇在我臉上了。
聞著刺鼻且苦澀難聞的藥味,我艱難的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決定將要仰頭飲儘,就當是早死早超生。
可我萬萬沒想到,渾濁的藥湯裡麵竟然藏著許多藥渣,很顯然是梅姐偷懶,沒有過濾乾淨。
湯藥經過喉嚨,藥渣刮的喉嚨生疼,仿佛是一把鋼刷狠狠刷著喉嚨,又痛又難受。
但我還是把要像喝薑湯那樣一口悶完了,連氣兒都沒帶喘的。
眼見藥見了底,婆婆翹起的二郎腿總算放下去,眼中的藐視卻沒有半分減弱,依舊帶著濃濃的厭煩。
“宋昭,你可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伺候你,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你們宋家生出你這麼個爛貨,簡直是祖上沒積德,還送到我們洛家來禍害我們,害得我抱個孫子都這麼費勁,你要是再生不出來,那你就滾出我們洛家!”
聽著婆婆滿是嫌惡的碎碎念,我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杜蘭還真是個變臉怪。
當初宋家還沒破產的時候,杜蘭對我那叫一個好,處處巴結我,還親手給我做早飯,給我洗衣服。
可等我們宋家破產之後,杜蘭的嘴臉就變了一副,不僅看我哪哪都不順眼,處處挑我的刺,還想攛掇洛錦城跟我離婚,更是動不動利用婆婆的身份給我立規矩,對我動手。
人怎麼能有這麼極端的兩副麵孔呢?
我在心中冷笑。
不過很快我就釋懷了,反正我都要和洛錦城離婚了,沒必要像以前那樣繼續忍讓杜蘭太多。
想到這,我懶得再聽杜蘭咒罵我,麵無表情的看向她道:“婆婆,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回房間去休息了。”
淡淡的說完,也不管杜蘭是什麼反應,我直接轉身就走,對所有的一切置之不理。
在我身後,杜蘭嚷著嗓子指桑罵槐,說有些人沒有小姐命,還一身小姐病,但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終於回到房間,隔絕了外麵的喧鬨,我躺在床上,整個人仿佛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一點力氣。
回頭想想,從出國回來後,我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況且今天還因為落水被狠狠凍了一頓,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一下。
我打了個哈欠,合上眼睛,準備好好睡一覺,耳邊卻突然回響起洛錦城諷刺至極的聲音。
“你這麼饑渴,當初那些男人沒有滿足你嗎?”
這聲音如同喇叭裡的魔音,一遍遍的循環播放著,讓我越想越心煩。
可我的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終究是精神上的難受敵不過身體,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片迷霧之中,我再度回到了那個黑靈荒島,周圍是那群讓我恐懼至極的男人。
我下意識的想要逃跑,他們人多勢眾,一瞬間就衝上前將我吊起來,皮鞭電棍一下接一下地往我身上打,我幾乎快要疼暈過去。
但他們赤裸裸的眼神,比肉體上的傷害還要叫我惡心。
他們一步步的逼近我,猥瑣的搓著雙手,嘴裡說著汙言穢語,想要來到我身邊開火車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