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一家人都不開心。
初棠跟他們沒話說,早早吃完就上樓回臥室了。
看到桌上的禮品盒她才想起來手表還沒給江時序。
初棠撥通了江時序的電話。
“喂,時序哥哥,我上次說給你準備了禮物,現在給你送過去,你這會兒在老宅嗎?”
“我在。”
“好,那你稍等一會兒,我現在就給你送過去。”
……
景和苑彆墅。
顧澤川和陳菀進門,保姆張姨往他們身後看了看,“先生,阮小姐沒跟您一起回來嗎?”
顧澤川:“她沒在家?”
張姨一頭霧水,“阮小姐不是跟您出去了嗎?這些天她都不在家啊。”
忽然想到什麼,顧澤川心下一慌,加快腳步往樓上走去。
二樓,阮初棠的房間。
梳妝台上的化妝品和護膚品全沒了,房間裡的小裝飾也不見了。
拉開衣櫃,裡麵竟然一件衣服都沒有!
阮初棠的所有東西都消失了。
這個房間,恢複了她住進來之前的模樣。
顧澤川呼吸愈漸急促,他衝到樓梯口衝著樓下的保姆張姨喊:“阮初棠什麼時候把東西搬走的?”
保姆瞧他表情不對勁,有些害怕,聲音弱了幾分,“我……我第二天去打掃的時候阮小姐房間就空了,我還以為您知道呢……”
顧澤川攥緊拳頭,心中煩躁不已。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阮初棠,卻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阮初棠把他電話號碼拉黑了。
他馬上又打電話給蘇秋意。
阮初棠在海城沒什麼朋友,他沒記錯的話蘇秋意跟她挺熟的。
接到電話的蘇秋意很是意外。
“阮初棠?她沒來找我呀,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我幫你問問吧。”蘇秋意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手機微信,給阮初棠發消息。
然而,她剛發出去就看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色感歎號。
蘇秋意愣了一瞬。
阮初棠把她拉黑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也沒有正麵跟阮初棠發生過什麼衝突啊。
顧澤川聲音焦急,“怎麼樣?問到了嗎?”
蘇秋意歎了口氣,“她也把我拉黑了。”
顧澤川:“……”
陳菀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她猜測阮初棠已經收拾東西走了,心中大喜。
“澤川,你跟阮初棠是分手了嗎?”
顧澤川聞言愣住。
分手?
他沒想分手啊。
那天晚上他說再也不想見到她,完全就是氣話啊。
就連阮初棠生氣拉黑他,他都沒有往分手那方麵想,隻覺得她是在鬨脾氣等他去哄。
可是,她把所有關於她的東西都搬空了,這真的隻是在鬨脾氣嗎?
見顧澤川臉色凝重,陳菀親昵地挽上他的手臂,“澤川,既然你們分手了,那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吧,我們去旅遊散散心吧。”
顧澤川這會兒反應過來,心情也從最開始的慌亂變為憤怒。
好,好得很。
阮初棠出息了,竟然敢跟他鬨分手了。
這次他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幾天。
十天,半個月?
他惱怒她的不辭而彆,準備晾她一段時間。
他還要讓她知道,沒了她,他依舊過得很瀟灑快活。
於是,他勾唇一笑,回道:“好啊,想去哪裡旅遊?地方你來定。”
“真的嗎?”陳菀興致勃勃,“我想先去新疆,這個季節喀納斯的景色很美。”
喀納斯麼。
顧澤川眼神明滅。
這個地方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哦,他想起來了,之前聽阮初棠提起過。
她說十一想去喀納斯旅遊來著。
當時他怎麼說來著?
十一假期人那麼多,有什麼好玩的。
現在就是十一假期,顧澤川下意識想要拒絕,可是一想到阮初棠,他又改變想法了。
“好啊,那就去新疆。”
陪著陳菀看了會兒電視,顧澤川心中那股子煩躁依舊沒能消散。
“你剛出院,在家裡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陳菀很懂事,沒問他要去哪裡。
現在阮初棠剛跟他分手,他一時半會兒不習慣是正常的,需要排解一下心裡的煩悶,陳菀不想逼他太緊。
她笑得溫婉大度,“好,你去吧,我在家裡等你。”
出了大門,顧澤川打電話給蔣禹洲。
“洲子,出來喝酒,把林辰安他們幾個也叫上。”
……
顧澤川經常光顧的某高端會所。
他推開包廂的門進去,兄弟幾個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見他來了,林辰安笑著迎上來,“澤川,怎麼就你一個,陳菀沒跟你一起嗎?”
顧澤川奇怪地看他一眼,“她為什麼要跟我一起?”
“呃……”這個反問把林辰安整不會了。
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顧澤川又語出驚人。
“我女朋友是阮初棠,為什麼你不問她?”
林辰安都驚呆了。
“不是吧澤川,自從陳菀回國,你不是每次出來都帶著她嗎?怎麼忽然提起阮初棠了?你不是說她不會玩,很無趣嗎?”
顧澤川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微妙。
他竟無法反駁。
蔣禹洲連忙轉移話題。
“澤川,這幾天都不見你出來玩,你最近在忙啥呢?”
顧澤川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點了根煙,“陳菀受傷住院了幾天,在醫院裡陪她。”
蔣禹洲表情古怪,“澤川哥,你剛剛不是才說阮初棠是你女朋友嗎?你一直在醫院陪陳菀,阮初棠沒跟你鬨?”
顧澤川臉色一沉。
阮初棠何止鬨了,還要跟他分手呢!
想到這裡,顧澤川吸了一口煙,“鬨了,跟我鬨分手呢。”
呃……
幾個男的麵麵相覷,他們好像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林辰安嗤笑一聲,“阮初棠舍得跟你分手?你怕是她能接觸到的最優質的男人了吧?我敢打賭,不出十天她肯定回頭來找你。”
“對對對,阮初棠那麼愛你,三年了我們都看在眼裡,她離不開你的,我賭八天。”
“她哪兒舍得跟你分手啊,她這就是在鬨脾氣等著你去哄她呢,我賭半個月,不出半個月阮初棠肯定哭著求複合。”
聽見他們這麼說,顧澤川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
他喝了口酒,表情頗為不屑,“哄她?不存在的。”
這時候,蔣禹洲弱弱地問了一句:“那個……她要是不回來呢?”
這可就把顧澤川問住了。
阮初棠要是不回來,他該怎麼辦?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