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鐘,黃鶴樓門口,售票處旁,一個背影,即便著便裝,也能令我瞬間辨認出,是他。
“你早來了嗎?”習慣了用這句沒甚實際意義的問候,“看著沒變樣兒,你都好吧?!”“嗯,都好我們進去吧”。
黃鶴樓的雄偉壯觀,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讚美的對象。一樓大廳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從前的壁畫,黃鶴樓的壯麗景象與周圍的山水相映成趣,生動地再現了古時的江城風光。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我輕聲吟誦著,仿佛能聽到曆史的回音在樓間回蕩。羿競微笑著,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懷舊和一絲戲謔,接著說:“是啊,多少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足跡和名句我們上樓吧,登高望遠,去看看漢陽樹和鸚鵡洲”。
再次踏進這裡,竟然發現裝了電梯——多年過去了,這裡服務也更加人性化了。我們沿著蜿蜒的樓梯,一步步攀登,每上一層,視野便開闊一分。站在頂層的觀景台上,我們眺望著長江,感受著江風拂麵,隻見江水滔滔,船隻往來如梭,武漢三鎮的繁華儘收眼底。
羿競指著遠方的橋梁問到:“還記得這裡嗎?‘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嗯!我們倆慪氣,此乃‘飛奔過大橋,一彆兩寬地’。”
“我都不記得你生氣什麼樣子了。”他回頭審視著我的表情,企圖尋找點什麼。
“不記得好還記不記得龜山腳下,我們行至漢江入口處,近距離觀看兩條河流青黃相接?”我故作無視,掩飾一絲興奮,望著遠處的龜山,突然感慨。
“記得”他遂又俯下身趴著護欄,凝望著對岸,似乎在尋找龜山下的點滴,“好像很久遠了,又似乎在眼前。一切在動,隻有‘龜蛇靜’嘛!”
我們齊頭並望,聊著過往,心中湧動著無限感慨。就這樣,落日餘暉灑進江中,岸邊,橋上,一抹抹金黃跳動著,映著孤帆遠影,飄向長江天際
“明天,我就走了,下午五點的火車。”
“這麼快?不多玩兩天?本想著帶你去漢口再轉轉,我現在住漢口。”他略帶解釋,好似有些遺憾。
“不了,這次從南方返京,路過這裡,想來故地瞧一瞧。”我莞爾一笑,“也來看看你,看你比兩年前狀態好很多,我很欣慰。”
“那我去送你。”
“不必了,我一個大人,行李不多,你忙事情去吧。”
“把酒店地址發我,明天我開車送你去車站。”
望著這不容置疑的堅持,我配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