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哢哢——”
手腳魚剛想撲過來,卻好像撞到了一個無形的屏幕,不進反退。
祁貉安見狀,麵露幾分疑惑,一個用力將顧嶼的身體扔了過去。
手腳魚立刻撲上去,可是他們卻不敢下嘴,隻敢“哢哢哢”地咬牙。
——雙標魚!
怪不得顧嶼根本不害怕身體放在他手裡,這是就算放在他手裡,他也根本沒有辦法。
他要是前進兩分,手腳魚一定咬斷他的脖子!
祁貉安咬咬牙,轉身又帶著鬼娃回到了石板上。
手腳魚不敢隨意進入這洞穴,定然是有什麼東西影響了它們。
在這個洞穴中可以影響它們的,隻有可能是水娘娘的骨頭。
祁貉安回到岸上,將水娘娘的一截小指骨放在口袋裡,又囑咐鬼娃不要離自己太遠,就又下了水。
果不其然,在水娘娘的手骨的威壓下,手腳魚隻敢不遠不近的跟著他,並不敢湊近。
祁貉安拉著顧嶼的腿向前遊去。
知道真相的許明已經回到了岸上,他唯一所擁有的信息優勢也蕩然無存。
現在他所剩的優勢隻有——“s級玩家祁貉安”和一具可以是“祁貉安”的軀體。
祁貉安又看向顧嶼那張絕美的麵容。
寶貝啊,你可要給哥爭氣,哥隻有你了。
祁貉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很期待顧嶼回到身體裡的反應,也很期待玩家們的反應。
沒過多久,祁貉安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亮光,剛想雙腿用力,一鼓作氣衝出去,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推力。
祁貉安回頭,就見跟著他跑的手腳魚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消失了。
他剛意識到事情不對,就已經被那股推力推了出去。
祁貉安驚呼一聲,原以為那亮光是死水河,可誰知道不是啊!
那亮光的儘頭是建在死日廣場的水娘娘噴泉。
而他剛剛好從水娘娘的手裡飛出來了!
“我去!顧嶼!我要……啊!你大爺的!”
祁貉安重重地摔倒地上,顧嶼則是摔到了他身上
“爸爸!好好玩!快接住我!”
鬼娃在半空中張開雙臂,朝著祁貉安砸了下來。
“我去!”
祁貉安劇烈咳嗽了幾聲,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爸爸,好好玩啊!爸爸!還可以再玩一次嗎?”鬼娃賴在二人身上不肯離開,抓住祁貉安的衣服撒嬌道。
“等有機會好吧,先從爸爸身上下去……爸爸要被你們倆砸死了……”
祁貉安有氣無力地說道。
還好恢複身份了,要是還是那個五十多歲的釣魚佬,肯定要被這兩個砸死了。
“好的爸爸!”鬼娃乖巧地從祁貉安身上爬起來,還順手將顧嶼扔到了一邊。
“嗯,乖孩子,帶著東西去鎮子裡玩吧。”祁貉安站起身,摸摸鬼娃的腦袋,“隻是一點!不能隨便亂吃東西。”
“真的嗎爸爸!”鬼娃蹦起來,一個飛撲到祁貉安身上。
“嗯嗯,玩去吧。”祁貉安說道。
看著鬼娃背著兩個皮囊跑遠了,祁貉安勾了勾唇角。
祁貉安將顧嶼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重拾老本行,兩眼一翻,“死”了過去。
現在舞台已經搭好,演員已經就位,隻差……觀眾了。
沒過多久,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瘋瘋癲癲的聲音傳來。
“他為什麼要堅持不懈地殺你?還要頂替你?”趙本心疑惑的聲音傳來。
“他說他弄丟了一樣東西,他要找回來……”
“東西?什麼東西?那東西在哪裡?”李峰的聲音響起。
“我……我不知道,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要保護我的安全!我不想死!”
“他昨晚已經死了,被水娘娘殺了,不用……”趙本心話還沒說完。
一道尖叫聲響起,“啊!他!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就是他!”
腳步聲走近,易冷安的聲音在祁貉安耳邊響起,“釣魚佬?他怎麼在這裡?複活點不是死水河嗎?喂喂醒醒。”
祁貉安迷茫地睜開眼睛,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易冷安的手臂,驚慌失措地說:“他,他要殺了我!救救我!救救我!”
“他?他又是誰?他又為什麼要殺你?這年頭,堅持不懈殺一個人的還挺少見啊。”易冷安扶住祁貉安,疑惑地說。
“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是被他掐醒的!要不是水娘娘忽然出現,他就要掐死我!”祁貉安驚慌地說,眼眸低垂,就連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一副受了巨大驚嚇的小兔子模樣。
李峰撓撓腦袋,眼睛在許明、祁貉安和顧嶼三人身上來回看著,“不是,誰給我解釋一下,我腦子好像不夠用了,到底是誰殺誰,誰是誰啊?”
“誰……誰還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祁貉安驚恐地抬起眼睛,整個人宛如驚弓之鳥,仿佛一點風吹草動就可以嚇死他。
忽然,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扯住許明的衣服,冷笑道:“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先放手!”餘小和將祁貉安的手從許明身上跩下來,站在二人中間,低聲嗬斥道。
祁貉安冷笑一聲,“你們就是一夥的!你和那個男人先是利用我的善良,替換了我的祭品,讓我死在水娘娘手裡,然後又害怕我死得不徹底,又讓他去殺我,最後,用一個假的我替換我……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要不是我運氣好,我就真的死在你們手裡!”
“好,那你這麼說,我倒想問問你,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寧遠風問。
“因為你們想利用所有人!你們不僅想要拿到道具,還要司寇,沒有想到吧,其實那晚我並沒有昏死過去,我都聽到了!”祁貉安頗為得意地說。
此話一出,仿佛給世界摁下了暫停鍵。
隻剩那帶著腥臭味的風從眾人身側吹過。
最終,還是許明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我……我都不認識你們,我為什麼要害你們,你們看著我從死水裡爬出來的啊!我才從死水河裡爬出來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祁貉安冷笑一聲,一把將他扯到顧嶼身邊,質問道:“那你為什麼和他一起出現?難道這一切就那麼巧合?我用錯誤的祭品害死我自己?”
“祭品絕對沒有問題。”寧遠風看向李峰,“你忘了嗎?我們的祭品都是在河邊現找的,我們也是第一次下這個副本,我們該怎麼去完成這些事情呢?”
“嗯……你說也有道理。”李峰不自然地撓撓頭。
“這件事,還有一種可能性。”寧遠風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顧嶼,接著道,“顧安,一個在副本生存了多年的人,肯定比我們所有人都要熟悉這個副本,他是最有機會替換祭品和完成這出戲的人,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內訌。”
“你們還記得在昨晚在死日小鎮看到的失去兩個器官的那個瘋子嗎?他就是趙公明水娘娘的丈夫。”餘小和適時開口,接著道:“他失去了一個心臟和肝臟,而昨晚,釣魚佬的祭品就是肝臟。”
祁貉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有點沒想到,這件事還能這麼圓,他連忙開口:“那……他的心臟呢?不會還藏在某個地方吧!要是他醒來在替換了我們的祭品……那……”
不待祁貉安說完,李峰就上手將顧嶼捆了起來,背在背上,“乾脆都關起來!等晚上,就知道了!”
幾人點點頭,正當他們要將祁貉安和許明都關起來的時候。
“哎,這個地方還有人放風箏嗎?不過這風箏真醜!”李峰搖搖頭,嫌棄地說。
“什麼風箏?”眾人抬頭看去。
就看到兩個膨起來的東西在天上扭曲著四肢,宛如風箏的翅膀和裝飾品,微風穿透過,它們的臉膨脹起來,像極了個微笑的小人在朝它們招手。
“臥槽!傻逼,這是人皮!不是風箏!”
“好像是許強邦和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