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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劍瘋子教了養劍術後,向苼就一直將斷殺劍帶在身邊,吃飯睡覺都拿著。
王玥兒看著害怕,生怕那血紅的刀刃割傷了向苼自己,連夜做了個皮套結繩,好讓向苼背著。
向苼初時極不習慣,劍養得磕磕碰碰,但在劍瘋子的指點下,逐漸有了養劍的模樣。
心力仿佛化作養料,日日澆灌之下,斷殺劍的靈性大增,時不時發出一聲劍吟,傳遞出純粹的喜悅。
向苼受到反哺,劍心更為通透,逐漸不再需要刻意維持心力,心神自然而然與斷殺劍產生了一絲聯係,不過七日,養劍術自成。
劍瘋子看出變化,心中欣慰之餘,亦是輕歎。
養劍術練成,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了。
此後,向苼的心徹底靜下來,每日專注於養劍,鮮少在外走動。
不過有了當日飛劍之舉,驚羨了不少村中少年,總有人跑來偷看向苼。
他們聲音不大,向苼也就懶得多管。反倒是王玥兒每次過來看到,總會趕跑少年們,讓向苼專心修煉。
一個月後——
向苼盤膝坐在門前,神色平靜地望著屋外青山秀水,指尖輕輕撫過膝間的斷殺劍,一股通透之感油然而生。
劍瘋子說過,養劍術蓄勢強弱,除了與時間長短有關,還看施術者自身心力。
力有窮極處,養劍灌注心裡雖是涓涓細流,但總有耗空之時。換言之,施術者每日灌注的心力,都是有上限的。
可這一個月下來,她卻發現自己的心力每每減損,眉心都會傳來一陣清涼之意,迅速補充心力損耗。
這種感覺,比起當年從地底逃出的那時候,更加明顯。
被四極禁封印後,這一股清涼之意曾經失效,令她連殺兩個煉氣期都是異常費勁,可在到達這小秘境後,清涼之意又被重新激活。
她不明白其中緣由,可得益於此,僅僅一個月,斷殺劍就發生了蛻變。
劍瘋子曾言,她若能在進入鬼澗之前,完成一次養劍蛻變,那進入鬼澗之後對敵把握至少能增加一成。
現在看來,她說不定還能等到的第二次蛻變。
如此想著,向苼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的敲門聲。
“向苼,你在不在?”
是王玥兒的聲音,“村長爺爺叫你過去一趟。”
向苼柳眉微掀,老妖王?
呆在這小秘境五個月,她隻在初時見過老村長一麵,下次見麵怎麼也得是下個月出發之時,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找她?
念頭一閃,向苼背起斷殺劍,推開門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王玥兒帶著向苼來到一座低矮的木屋前,說道:“我就不進去了,村長爺爺在裡麵等你。”
向苼點頭,目送王玥兒離開後,正要敲門,卻聽裡麵傳來聲音,“門沒鎖,直接進來。”
向苼依言推門而入,便見老村長正坐在桌前,笑嗬嗬地看著他,屋內沒有其他人。
“彆看了,王拓不在這裡。”
老村長麵色和藹地招了招手,“過來坐吧。”
“是。”
向苼恭敬應了一聲,坐在老村長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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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向苼的戒備之意,老村長笑了笑,直接開門見山,“劍風那小子沒皮沒臉地煩了老朽一個月,說要給你尋一把飛劍。”
向苼神情微怔,“劍前輩他……”
“老朽見他在這裡瘋瘋癲癲了無數歲月,還從未見他在乎過誰。”
老村長說著,將桌上一枚劍丸推到向苼麵前,“你可要好好珍惜。”
向苼拾起那枚銀色劍丸,入手微重而柔軟,渾然看不出飛劍的模樣。
“這把飛劍,已經是老朽能尋到的品級最低的飛劍,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煉化起來不難。”
“品級最低?”
向苼握了握劍丸,嘴唇微抿:“容晚輩冒昧問一句,這枚劍丸是何品階?”
老村長捋了一把胡須,道:“按照你們現在的說法,當是極品法器。”
向苼微露愕然,旋即苦笑:“前輩還真是……看得起晚輩。”
“尋常修士當然不能,可老朽信你。”
老村長嗬嗬一笑,渾濁的目光掃過向苼背後的斷殺劍,“一個月就能養出蛻變之劍,煉化飛劍又有何難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向苼隻能拱手道:“多謝前輩厚愛。”
“這就對了。”
老村長麵露欣慰,“事情老朽也辦得差不多了,你回去吧,莫要忘了一個月後過來,黑潮退後,老朽送你入鬼澗。”
向苼點點頭,卻未起身,而是遲疑了一下,再次問道:“敢問前輩,這些時日王拓他在做什麼?”
“他當然有自己的事要忙。”
老村長笑眯眯地答道,“說起來,他能有此般努力,還得謝你當初一言點醒。我族未來皆係於他一人,他的確需要擔起責任。”
向苼微微蹙眉,目光一閃,“他有危險?與我有關?”
“與你無關。我族之秘,你莫要再問了。”
老村長一口回絕,似覺不妥,又補充道:“小輩,王拓是老朽唯一的嫡出血脈,他處境再艱難,也不會有你入鬼澗一半危險。”
向苼神色稍緩,“是晚輩多管閒事了。”
老村長聽到這句話,又笑道:“無妨無妨,他怎麼說也是你結拜大哥,你關心兩句再正常不過。”
向苼:“……”
老村長玩笑一句,臉上笑容微斂,“老朽看得出來,你心中藏了不少秘密,更有諸多疑惑。你很克製,見到老朽也未多問。”
向苼眼神微凜,不卑不亢道:“晚輩問了,前輩怕是也不會說吧?”
“你的實力還不夠。”
老村長搖了搖頭,“有些事提前知道,隻會平添煩擾,對你沒有好處。”
說到這裡,老村長想到了一些事,話鋒一轉,笑道:“若是你能成功轉世,蘇醒後或許就會發現,你想知道的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
老村長的話似乎預示著什麼,可惜向苼掌握的信息太少,聽不明白。
“罷了,與你說這些作甚。”
老村長擺了擺手,“看在你與拓兒結拜的份上,關於鬼澗,老朽再提醒你兩句。鬼澗之中四象顛倒,五行混亂,莫要以意念感應判斷前路安危,遇事多思考,單純的目力在裡麵比神識更好用。”
向苼想起當年在地底的恐怖回憶,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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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些,都記載這本冊子上,你回去好好看看,熟記於心。”
老朽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本冊子扔過來,向苼抬手接過,冊子入手微軟,褐色的封皮透著一股歲月的氣息。
她略微翻了兩頁,便看到其上有諸多添改的筆跡。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你需分外注意。”
老村長麵色罕見地一沉,“黑潮不穩,退去的時間提前整整百年,誰也不知它會不會提前漲潮。
往常入鬼澗能有至少半年安全,這次……至多兩個月,黑潮就有可能卷土重來。換言之……”
老村長語氣頓了一頓,認真道:“你必須在兩個月內找到元胚,並離開鬼澗擇地轉世,否則……萬事皆休!”
向苼眼裡浮現堅定之色,“明白!”
……
就在向苼為入鬼澗做準備的同時,外界各大宗門亦是在積極備戰。
時間最能抹平痕跡,距離四極城那場大戰,已經過去將近六年。
熾焰宗一詞已鮮少有人提及,呂氏妖女更是早就被人遺忘。
黑潮提前退去的消息,在半年前通過天青閣傳遍整個修真界,一時間各方嘩然。
經過幾個月的消化,嘩然之音平息下來,隨著退潮之日將近,各宗之中的氣氛卻更為緊繃。
……
天衍教,原熾焰宗主峰大殿。
陸玉山單手撐在王座邊緣,冷目微睜:“情況如何?”
黑玨麵色凝重,上前一步道:“教主,情況很是不妙。向城下轄已有多個村長遭殃,探子前去探查,隻能確定與鬼澗有關,且蔓延的源頭,就在當年向家礦山地底。”
黑玨說完,陸玉山轉目看向另一位老者。
老者拱手一拜:“教主,經屬下探查,礦山地底曾封印一隻魂魔,如今封印已破,正有絲絲鬼澗氣息從中外泄,順著地脈蔓延。”
“既是封印……你去請玉封長老走上一遭。”
陸玉山眼中淩厲之色一閃,“令他務必封鎖鬼澗氣息,我天衍教好不容易得來的疆域,豈能被鬼澗汙染?”
“是!”
老者領命立刻轉身離開。
陸玉山靜坐片刻,忽然又道:“黑玨,讓教內一等少子儘數過來拜見。”
黑玨頓時一驚,“主人,您真要派他們去鬼澗?若是損失一代弟子,未來門內青黃不接,可就難了。”
“不弄清鬼澗本質,談何未來?”
陸玉山冷眼微眯,“我們畢竟是外來者,那四大宗門雖然嘴上不說,暗地裡卻防得緊,不肯透露任何鬼澗的情報。
越是這般,我們就越要探查清楚,免得有朝一日大禍臨頭,卻還不自知。”
天衍教的好苗子,都是黑玨辛辛苦苦一個個挖來的。
如今卻要將他們送進鬼澗,他心裡難受得很,卻也明白主人說的在理,歎息一聲,道:“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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