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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向苼落地的一瞬間,在河麵上停留的三人立刻被排斥出去。
緊接著,一輪輪傳送陣法印記自岸上眾人腳下浮現。
向苼低頭看到,眉頭微擰。
這是第二關結束了?
可她分明是第九百九十九個上岸之人,還差一人才滿一千之數。
不對!
她眼皮微抬,狀似隨意地掃過岸上眾多麵孔,果然沒有看到向鴻羽的身影。
那魔頭又提前去了下一關。
向苼眼中冷意加重。
此魔極為熟悉四極秘境,且有意躲避,想要殺之,極為不易。
按照常理,此魔剛剛奪舍不久,正值虛弱期,應該尋一個地方躲起來,他卻冒險地趕來四極秘境……
向苼若有所思,眸光微閃。
她還需要掌握對方更多線索。
想通其中症結,向苼腳下的陣法終於全然亮起,下一刻便被扯入虛空,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城中石廣場,四極秘境入口再一次噴吐白光。
“第二關結束了!”
駐紮在螢碑下的眾宗門代表紛紛抬頭看去,果真看到宗門排名出現了變化。
“萬劍門掉到第七了。”
一大型宗門長老鬆了口氣,要是還被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壓在下麵,他真不知道該怎麼給宗內回信。
“快看熾焰宗……”
有人驚奇出聲,嘖嘖稱歎。
“居然掉出前十了,熾焰宗的真傳弟子都是乾什麼吃的?”
“叱吒修真界萬年的熾焰宗,竟會沒落至此……”
熾焰宗長老麵色鐵青,卻不是因為宗門排名。
他按住傳訊符一角,心中寒意蔓延。
自第一關過後,他就收到溫昌衍的傳信,有許多弟子自稱天衍教教眾,對同門狠下殺手,導致內門弟子大量折損。
他當時便預感不妙,立刻傳訊回宗,可到今天,已足足過去九日,宗門那邊竟沒有半分回應。
要變天了!
熾焰宗長老看過石廣場中三五成群的年輕修士,隻覺得心中惶惶,茫然不安。
他該如何是好?
……
四極秘境。
黑暗過後,耳邊水聲不再。
向苼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間四四方方的透明方室,她就站在方室正中央,麵前擺著一張空棋盤和一個蒲團。
她沒有急著落座,轉頭看向四周,透明的方室牆壁如同萬花筒一般,倒映出許許多多個其他方室。
向苼一眼掃過,瞬間便鎖定了其中一間。
那間方室中站著的,正是“向鴻羽”。
似乎是感應到目光注視,“向鴻羽”也轉頭看來,見到向苼雖是一張陌生麵孔,臉上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向苼眼神一冷,劍元運轉,瞬間壓下微微躁動的魔種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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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鴻羽”沒能讓向苼出醜,似乎是覺得無趣,收回視線,不再多看。
向鴻羽的笑容,被許多人看在眼中,立刻就有不少人猜出呂氏妖女也進了第三關,原本寂靜的方室空間,頓時響起一陣輕微的談論聲。
“王兄弟,你不是說呂氏妖女隻要一上岸,你就立馬能認出來嗎?這下打臉了吧。”
隔壁防室傳來嘲諷聲,王拓摩挲著下巴,沒有理會。
他到現在,都還沒接受自己稱兄道弟半個多月的是個女修的事實。
不過一想到,路上聽來關於呂氏妖女的傳聞,倒又覺得朱兄弟做的一點都沒錯。
風月門那麼大號的仇家在,直接大搖大擺進城,不是找死嗎?
換做是他,他也得隱姓埋名混進來。
“這都兩關了……”
王拓看著方室中的向鴻羽,暗自著急。
朱兄弟在第一關乾了一票的,身份都暴露了,這家夥還活蹦亂跳的。
不行,他得想辦法幫他一把。
想到就乾,王拓心下一橫,直接一拳轟向“向鴻羽”方室,誰知拳麵觸及透明牆壁,就被全數反震回來。
他踉蹌幾步,臉色不好看。
隔壁散修看到頓時大笑,“王兄弟,你這是吃飽了撐著了?天青閣卷宗上寫得明明白白,這方室彆說是你,就是真傳天驕們出手,也不會有半點損傷。”
王拓呸了一口血,“我知道,就是想試試。”
他乾脆坐下來,兩眼盯著棋盤,開始琢磨。
強攻不成,那就隻能早點出去,提前埋伏,怎麼著也得幫朱兄弟攔住那狗東西。
方室空間很快靜下來。
“向鴻羽”盤膝坐在棋盤前,稍稍等待片刻,便見棋盤上憑空出現一個未解棋局。
“還和當年一樣……”
他瞳光微閃,立刻下子。
其餘方室內宗門子弟,亦是毫不猶豫下子。隻有散修兩眼一抹黑,盯著黑白子錯落的棋盤,不得要領。
棋關的內容簡單直白,亦無危險,接受考驗之人所要做的,隻是下棋。
破局者最多者,當獲第三關魁首。餘下以時間先後、破局多寡排名。
四極秘境錯雜多變,每一屆弟子所遇棋局都不相同,但萬變不離其宗,掌握一定規律後,便可先行命門中弟子準備,到了棋關,便可比他人先行一步。
這對宗門而言,乃是慣例,但對散修來說,卻是實打實的吃虧。
向苼坐在蒲團上,手執白子,眼裡思索之意漸濃。
天青閣卷宗對棋關的描述模棱兩可,其中多有宗門插手篡改的跡象,她一個字也不信。
方才她坐上蒲團,便已明晰其中基本規則。
這棋局看著像是前世的圍棋,規則卻要複雜許多,也就盤算能力極快的修真者玩得了,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下不了一局,就會心力衰竭,無以為繼。
這第一局棋,破解還算簡單,她心中推演一番,便有了結果,隻是……
這棋局為何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她眉頭微蹙,竭力回憶,也不急著下子。
棋局越是簡單,就越能看透其背後深意,若是她急於求成,先全力破解,等到後麵棋局愈發複雜多半,再想看出這一絲熟悉之感的來源,就難了。
在向苼隔壁的亦是一名散修,看上去頗為年輕。
他對著天書般的棋盤,抓耳撓腮了半晌,仍然舉棋不定。
歎了口氣,他抬頭再看到牆壁上大多方室都已下子,有的甚至已經解開好幾個棋局,心中不由暗自焦灼,更有一股挫敗感。
自己好歹也算是散修中的強者,比起宗門子弟真就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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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他偏頭看到向苼亦是一子未下,頓覺安慰許多,終於定下心神,專心琢磨起來。
啪!
薑易麵色從容,落下最後一枚棋子,棋局頓時解開。
棋盤上白光一閃,又出現新的棋局。
不到半刻鐘,他已下到第四局。
這速度不可謂不快,薑易卻毫不在意,好似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沒什麼可驕傲的。
門中隻知他精修多年,道行可稱同輩第一,卻不知他也擅推衍,平日更喜弈棋。
曆屆過棋關,排在第一的約莫五十上下,最高記錄者也不過六十七關。
他卻有把握將這記錄推到八十以上。
第一關與第二關,充滿不確定性,他都未能得魁首,這第三關卻純粹比拚能力。
魁首,非他莫屬。
念及此處,他看也不看其他方室一眼,繼續落子。
他卻不知,此刻早已有人遠遠超過了他。
杜遠一臉駭然地盯著“向鴻羽”的方室,心神一團亂麻,早已無法專心落子。
“怎麼可能這麼快?”
他本在專注下棋,隻是抬頭隨意瞥了一眼“向鴻羽”的方室,便就看到其人竟已破到第九關,比起大師兄快了將近一半!
“此人不正常!和呂氏妖女有關?”
杜遠念頭急轉,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同樣是看到“向鴻羽”的破解局數,東景煥卻毫無意外之色,隻是看了一眼,便又重新低頭琢磨棋局。
為了這一天,他甚至放下修煉,閉關專門研究棋局十年之久。
“破百關後,便可開啟隱藏的第四關!”
東景煥心中暗自發緊,這是他得到四極陣盤後,得知的隱秘,他誰也沒有告訴。
隻是即便準備充分,還有四極陣盤作為輔助破解棋局,他還是沒有十足把握。
“向鴻羽”破局如此之快,定是打著第四關的主意。
說不定,自己即便沒能破到百關,也能借由此魔之手,達成心願。
東景煥目光閃爍,很快就打消這一念頭。
且不說對方是一個行事詭譎的老魔頭,他不喜歡將主動權放在彆人手裡。
一切,還得靠自己。
東景煥繼續破解期盼,左手按了按懷中陣盤,現在還不是用它的時候。
時間在點滴間流逝,不知不覺便過去三日之久。
這三天內,“向鴻羽”的破局的速度也慢下來,從一開始十個呼吸就能破解一局,到現在,破解一局足需半日時光。
然而即便如此,那誇張的“五十局”,也足夠令人瞠目結舌了。
自詡必奪魁首的薑易,也才堪堪推衍到第三十三局,東景煥則是僅僅差了一句,停在第三十二局,著實驚到不少人。
再往下,則是百花穀第一真傳白妙音、千星殿第一真傳魏樂生以及歸沐穀第一真傳鐘永長,俱都卡在第二十九局。
除卻這些天驕真傳,還有一人的戰績亦是驚到了不少人。
那就是向苼。
三日過去,她仍然盤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一子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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