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黎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好隻是破了點皮。
記憶裡,送完沈老太太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被一個行色匆匆的小護士撞到在了池塘裡。
她不會水,掙紮了許久才被人救了上來。
醒來時,已是天黑。
又到了沈瑄吃藥的時候。
黎姝掀開被子下了床,急匆匆地往病趕去。
可一推開門,卻見病房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她忙拿起手機,給柳如芸打去電話。
長久的嘟嘟聲後,電話那頭終於接聽。
一陣刺耳的滋滋聲後,傳來柳如芸焦急萬分的聲音。
“黎姝,快點帶著五百萬來救我。”
“五百萬?!”
黎姝頓時從病床上彈了起來,眼前一黑,
“你又去玩了?”
“你忘了之前你輸了一百萬差點把命都搭在那了嗎?”
“過去的事你還提它做什麼?”
柳如芸的語氣逐漸變的煩躁,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可是沈家人,難不成連五百萬都玩不起了嗎?”
“沈瑄才剛好,你怎麼可以…”
黎姝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踢踏聲。
緊接著,一個男人撿起手機咳了一咳,聲音甚是雄厚。
“你就是她的有錢媳婦吧。”
“你是誰?”
黎姝捏緊了電話,偷偷按了錄音。
可男人好像早就有所察覺,用上了變聲器。
“想救人,明天給我帶上五百萬來贖人,否則彆怪我撕票!”
她的錢都用來交手術費了,哪裡還有五百萬!
“大哥,如今是法製社會,我們有事好商量。”
“沒空跟你廢話,你是不是想說你沒錢?”
“不瞞大哥,我確實沒有。”
黎姝的聲音有些疲憊。
柳如芸愛玩,她向來知道。
可勸也勸過,幫也幫過,本以為這幾年的時間能讓她有些悔改,卻不料本性難移。
就算如今幫了她這回,也難保柳如芸今後不會依仗著沈家的勢力,又惹出什麼亂子。
自己犯下的錯事總該讓她自己承擔,長長記性才好。
男人聽出了黎姝的意思,翻眼瞪向柳如芸,狠狠啐了一口。
“好啊,你敢耍老子!”
話音剛落,電話那邊便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
“我沒有!”
“小姝!”
柳如芸對著電話大喊,聲音都被嚇得變了個調。
“老太太那麼疼你,你去求老太太,老太太…”
“老太太若是知道了你做出這樣的事,你以為你還能在沈家待的下去嗎?”
黎姝不由得苦笑。
沈老太太最是注重家族聲望與名譽,柳如芸三番五次地做出這樣的事,早令沈老太太丟儘了顏麵,這次怎麼可能會出手幫她。
柳如芸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聲音都開始發了抖。
“小姝…”
“小姝,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前幾天瑄兒做手術那麼大筆的醫藥費你都付了,區區五百萬對你來說算的了什麼?”
黎姝的喉嚨不由得有些發緊。
當初她被趕出許家,身無分文,昔日好友儘數離去,沒有一個人肯幫她。
隻有沈渭琛,隻有他願意看在她儘心侍奉的份上交了醫藥費。
可她才下了狠話要和沈渭琛斷個乾淨,難不成如今還要她跟沈渭琛低頭,繼續那段見不得人的關係嗎?
柳如芸從黎姝的沉默中聽出了轉機,進一步開口試探。
“小姝,就算不為了我,你難道忍心看我家瑄兒受這麼大的苦嗎?”
“彆忘了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害的沈瑄墜入懸崖,我們娘倆早就是沈家人了,至於為五百萬發愁嗎?”
提到沈瑄,黎姝心中的愧疚感頓時又翻湧起來。
“沈瑄?”
“他人呢?”
“那個病秧子啊”
男人笑著開口打斷,“全身軟塌塌的,揍起來沒勁。”
黎姝聽著不由得揪了心,“他的身子剛好,你們這樣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
男人聽著好笑,一把扯下了柳如芸攥著電話的手,接過手機。
“誰敢跟老子作對,那就是跟日不落作對。”
“敢和我叫板的人,老子有的是辦法折磨的他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小妹妹,你可想清楚了!”
“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
說完,男人就掛斷了電話。
日不落…
黎姝一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晃了神。
日不落是海城最大的夜場,雖說背後勢力複雜,可以沈渭琛的身份地位,放了柳如芸他們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黎姝糾結再三,給沈渭琛打去電話。
“沈總,日不落裡…”
話音未落,許晚晴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姐姐,渭琛哥哥還在我房間洗澡,你這時候找他有什麼事嗎?”
黎姝心頭驀然一驚,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呆呆地聽著電話那頭的水流聲。
他今晚要在許家過夜了?
“我…”
正在考慮如何開口,黎姝聽見手機那頭門把手“吱呀”一聲被擰開。
男人洗完澡出來汲著拖鞋緩緩湊近。
“衣服脫了?”
女人聲音更是嬌媚,“喜歡嗎?”
“一般。”
沈渭琛很少誇人,能從他口中得到一般的評價,便已經是不一般了。
想來,此時的氛圍定然是不錯的。
黎姝感到胸口驀然一痛,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索性掛斷了通話。
此時,許家大宅,二樓的房間裡。
棕色的小泰迪正搖著尾巴對著沈渭琛討好。
可男人的氣勢太過駭人,令它不敢接近,隻得一圈一圈地圍在男人的腳下亂轉。
沈渭琛一腳踢開泰迪狗剛脫下的小絨衣,嫌惡地蔑了一眼。
許晚晴察覺到男人的煩躁,乖乖將泰迪犬抱到了一邊的小窩。
轉身,她看見沈渭琛拿起手機,微微蹙起了眉頭。
姿態頓時輕柔了起來,扭著腰肢一點點地湊近。
“瞧什麼呢?這麼入神?”
說著,她彎下頭去靠沈渭琛寬闊的肩膀。
還未靠近,沈渭琛轉身,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
“誰讓你接電話的?”
男人力氣甚大,發了狠,健碩的手臂上猛然暴起青筋。
許晚晴恍然間如同窒息一般,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淨的小臉逐漸變的殷紅。
她的身子逐漸騰空,蹬著腿。
一邊的泰迪犬察覺到了氛圍的異樣,“汪汪”地叫個不停,張嘴就要咬上沈渭琛的腿。
卻被男人一個反腿壓在了腳下。
“狗終究是狗,就算穿了衣服也變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