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渭琛喝完,將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頭也不抬地說道:
“酒我已經喝了,睡你,我沒這個興致。”
言外之意,她可以滾了。
可許晚晴卻從那張逐漸泛紅的臉上看出了端倪。
天下沒有男人會拒絕投懷送抱的女人,更何況是沈渭琛還喝了這麼多自己親自調製的酒。
“渭琛哥哥,瞧你,一定熱了吧。”
她平生第一次見到像沈渭琛這般優秀的男人。
無論是身材,樣貌還是家境能力都是頂尖的一流。
比她之前為勢所逼拜的那些大哥們好多了,她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想著,她伸手去鬆沈渭琛身上領帶。
毫厘之間,沈渭琛抓住了她的手腕,“這麼想被人乾?”
“不如我現在就送你回酒吧,讓他們輪流上你?”
“他們”二字咬的極重,毫不留情地揭開了許晚晴的心機。
今早,她為了能在沈渭琛麵前留下深刻印象,特意找人上演了一出無知少女流落風塵的場景。
如她所願,沈渭琛也成功上鉤,當眾救了她。
她本以為,沈渭琛是被她騙過去了。
誰曾想原來沈渭琛一直都知道!
愣神間,高腳杯“砰”的一聲在她的腳邊炸開。
“滾!”
男人聲音凶狠,表情更是猙獰,一雙淩厲的眼睛逐漸染上通紅。
像匹嗜血的狼。
比以往所見到的任何地痞流氓,豪門紈絝加起來都要可怕一萬倍。
許晚晴再也不敢多待,多看,哆哆嗦嗦地跑出了沈家。
見許晚晴走後,沈渭琛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桌上。
身上的反應比他預料的來的還要早,還要快,還要強烈。
沈渭琛拿出手機,找到通訊錄的置頂,看著上麵熟悉的號碼,眼睛裡湧出滔天的怒意。
想甩了我?
想得美!
掛斷電話後,黎姝整個人都是懵的。
沈渭琛冷冷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旋。
“想要扳指的話半小時內回到沈宅,過時不候。”
那枚扳指是頂級的羊脂玉所做,雖然上了年歲,但仍然可見其溫潤的質感。
據傳那是幾百年前一位大師的作品,格外珍貴。
可在黎姝看來,這枚扳指的珍貴無關價值本身,更在於那是在她還是個被送往孤兒院的繈褓嬰兒時,身上所佩戴的唯一一件可以用來證明身份的信物。
黎姝本以為在自己的所有東西都被大伯一家瓜分乾淨後,再也不會見到這枚扳指。
可沒想到兩年前沈渭琛不知從哪找到了它,戴在了手上。
那晚雨很大,黎姝丟下前一天還宣稱斷絕關係的尊嚴敲了沈渭琛的房門。
門瞬間就開了。
男人將她裹進懷裡,二話不說就吻了上來。
那是一場粗魯,野蠻,不帶任何感情的侵略。
混混沌沌之中,黎姝迷迷糊糊地呢喃:【我,我想要…】
【彆急,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男人吻著她的耳垂,將身子湊的更近,
【乖。】
【緊張成這樣,你想讓我怎麼給?】
可到了第二天,沈渭琛卻好似將這件事忘了一般,也再沒戴過那個扳指。
隻是在此後無數個深夜裡,一直在提醒她,
【放輕鬆,鬆一點,再鬆一點…】
從那以後,黎姝就明白了沈渭琛是個混蛋。
徹徹底底的混蛋。
可現在,沈渭琛又提到那枚扳指做什麼?
是沈渭琛殘存的一絲善念還是又一次惡作劇?
容不得多想,就算是玩笑她也想試試這最後的機會。
黎姝打車回到沈宅。
秋天天氣總是會突然變臉。
上午還是晴空萬裡,等到了下午便成了烏雲密布。
蕭瑟秋風呼呼地卷起地上的落葉,胡亂地撒了滿地。
使得整個院子亂糟糟的。
可卻沒見到一個傭人出來打掃。
黎姝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此刻的沈宅靜的出奇。
她轉身便要離開,卻在此時,沈渭琛給她發來了一張圖片。
一張扳指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的圖片。
【想要嗎?】
想!
黎姝伸手推開大門。
門是虛掩的,推開輕而易舉。
就在黎姝走進去的一刹那,她猛然被人拉進懷裡。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吻我!”
男人的聲音格外喑啞,身上的溫度高的不像話,活活要將她悶死。
更彆提男人身下蓄勢待發的灼熱欲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膨脹。
出奇的大。
無一不在提醒著她,完了,今晚必死無疑。
黎姝紅著臉掙脫,“沈渭琛,我說的很清楚了。”
“我討厭你,討厭…”
來不及說完,男人一口咬上她的下唇,將她逼至牆角。
“我不想聽。”
“你的作用隻不過是滿足我罷了!”
黎姝隻覺得自己可笑。
受了三年的折磨,她怎麼還敢奢求沈渭琛能體諒人的情感。
喜不喜歡,討不討厭,在沈渭琛的眼中無關緊要。
他想要的不過是任何人任何事對他的無比順從。
包括性。
可她不想再裝了。
她也是人,憑什麼要始終看著沈渭琛的臉色過日子!
糾纏中,黎姝又反咬了一口。
腥甜的鐵鏽味瞬間在唇齒間蔓延。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渭琛吃痛卻沒有絲毫地鬆口。
活像個不知疲憊的餓狼,瘋狂地吮吸著口中的甘甜。
黎姝越是掙紮,便被男人鎖的更緊。
眼見男人伸手要脫褲子,黎姝發了狠,趁機將男人踢翻下床。
“哐”的一聲,沈渭琛這才安靜了下來,沒了動靜。
黎姝喘著粗氣,拿起一旁的扳指就要跑,剛一動作就被男人伸手攬在懷裡。
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夾雜著一股厚重的血腥味。
“黎姝,我們的關係輪不到你來說結束!”
“就算是死……”
忐忑之時,黎姝感到深厚的呼吸減弱,男人漸漸沒了動靜。
她試探性地往後一推,沈渭琛很輕易地就被推倒在了牆角。
露出頭頂的一抹嫣紅…
猶豫再三,黎姝還是做了回好人,將沈渭琛送進了離這最近的小診所。
今晚的事不光彩,去了醫院隻會將事情弄大,丟沈家的臉。
“你們這些小夫妻啊,年紀輕輕的不知道節製。”
醫生掃了一眼沈渭琛身上的傷就明白了大概。
黎姝紅著臉想解釋,卻被醫生嘖嘖一聲無情打斷。
“就算是為了情趣,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你男人對葡萄過敏,不知道嗎?”
恍惚間,黎姝回味到口中的一抹微苦。
那是專屬於castel白葡萄酒的後調。
沈渭琛向來不喜歡喝酒,更不喜歡喝這樣的酒。
“好了!”
醫生甩給她一張檢查單,“去交錢吧。”
“過敏還敢灌藥,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