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一下被打開，韓素衣眉頭一緊。
剛剛如果不是她出手，以那些人的態度絕對會將她活活打死的。
雖然她沒指望著柳迎霜如何感激，可這態度也未免……
“我們認識麼？我不過是看你可憐，不想看你真的被彆人打死，這才出手相助，沒想到竟換來你的惡言相向。”
“你不認識我？”
柳迎霜一愣，隨即冷笑，“開什麼玩笑，韓素衣，這笑話好玩麼？”
韓素衣蹙眉。
“我雖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姓，但你我確實素未謀麵，既然你現在還有力氣與我說這些，看來是真的沒傷到根本。”
看韓素衣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
柳迎霜似乎明白了什麼。
重回千年之前的，莫非隻有他們九人？
那日韓素衣與其他宗門道友在外麵圍攻，莫非是被阻擋在外了？
隻是沒想到重來一次，倒是讓她撿了個便宜。
“哼，就算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也絕不會對你有什麼好感，你已入了葉辰的府上，便用不找你假惺惺的可憐。”
在葉辰身邊，韓素衣也學了幾分心法，知道對待這樣的人無需多言。
“你不領情，我不怪你，我隻是不想有人臟了我師尊的地方。”
她站起身來，眼底儘是寒氣，“你自便，但若是仇家上門，請不要往我葉家跑。臟了我師尊的府邸。”
說完，韓素衣帶著一籃子草藥進門。
“可惡……憑什麼他們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我卻不行？”
方才在韓素衣麵前的模樣不過是一時強撐。
韓素衣不在，柳迎霜繃著的那根神經也逐漸鬆了。
吐出一口鮮血後，她起身朝著前方走去。
幸好，在這城內她並非孤苦無依。
有一遠方表哥的府邸正在此處，憑借柳家的關係，他絕不會不管！
葉家，內院。
當韓素衣帶著東西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葉辰才剛調整好自身氣力。
“師尊。”
韓素衣恭敬的將東西送上，“這是按照您開出的藥方買到的。”
同時韓素衣一陣好奇。
“這些都是最基礎的藥物，真的有用？”
葉辰點頭。
“越是不起眼的東西，便越是容易被忽略，這些藥材隻差最根本的東西便能有奇效。”
眼下他師徒二人的修為仍處在凡間修為。
越是基礎的草藥就越是穩妥。
韓素衣點點頭，也不知這些話到底聽懂了多少。
“對了師尊，今日徒兒在外倒是聽到了些消息，似乎是與仙門大會有關。”
葉辰意外，“仔細說說。”
韓素衣不曾隱瞞。
“如今本地各大宗門都有招攬散修弟子的意思，曾經閉門不開的地方如今都要被人踏平門檻了。”
韓素衣心裡一陣犯嘀咕。
“不過是最基礎的修為，就算是入宗，也無法在仙門大會中起到什麼成效，這麼做豈不是白白浪費力氣？”
葉辰冷哼，瞬間明白了。
“他們哪裡是想造就這些人，是想借著他們身上的功法提升自身修為。”
這話嚇了韓素衣一條，“這是……借氣？”
葉辰點頭，“正是如此。你這些日子若是沒我的吩咐，還是少於那些人打交道為妙。”
韓素衣當然清楚，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都多困難。
師尊給她體麵活下去的機會，她斷不能辜負！
“弟子謹記！”
好在韓素衣是個聽話又有良心的。
葉辰吩咐人準備好爐鼎。
正要轉身，卻忽的察覺到一絲異常。
“等等！”
本要回去休息的韓素衣趕忙站住身子，“師尊有何教誨？”
葉辰指了指這籃子中的草藥，“這東西是從哪兒買來的？”
“城中百草園。”
葉辰麵色陰冷。
百草園？那是個正規的藥鋪，絕不該在藥材上出什麼問題。
可偏就是不對。
他轉頭凝著韓素衣的眼睛，“這東西經過彆人的手麼？”
在葉辰的臉上韓素衣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心中一慌，“師尊，莫不是真出了什麼事？弟子從拿到藥之後就趕緊回來了，絕沒將東西交到彆人手上啊。”
韓素衣的心思葉辰還算明白。
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被葉辰一嚇，韓素衣像是想起了什麼。
“即將出門時，我倒是碰見一個熟人！”
“是誰？”
“說不出，隻是記得她曾來府上找過你！”
忽然，葉辰的腦海中閃過一人身影。
沐兮月！
仔細想想，如今仇怨自己的也隻有那八人了。
上一次雖收回了自身的氣脈，還給了沐兮月一掌，雖然廢了她不少能力，但最基礎的抓方煉丹的能力還是有的。
八位女帝都是重生歸來之人，隻要看見韓素衣的那張臉就知道她是為誰賣命了。
“嗬，想算計我，這種辦法也使得出來？”
再看向韓素衣，葉辰語氣放緩了些，“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你仔細想想，與那人接觸的時候可察覺到什麼異常？”
眼見自家師尊不再懷疑自己，韓素衣稍稍鬆了口氣，回想起那時的場景，卻也沒什麼特彆。
“倒是與平常人沒什麼兩樣，不然弟子一定會記得的。”
隨後又想起了什麼趕忙追加一句。
“真說起來的話，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葉辰眉間微蹙。
修行之人應當是逐漸斷絕無骨，身上在沒凡人的氣息逐漸無情無欲。
就算是不會自生異香，也絕不應該是有腥臭味。
難道說自己的師妹終究還是走了邪修的那一條路？
“到是一條捷徑，隻可惜日後絕對會斷了自己的前程。”
至於這一籃子藥，葉辰全部倒在了地上，隨後命人一把火燒了。
“你且記著如今經過身旁的每一個都要格外注意，千萬不可讓旁人鑽了空子。”
韓素衣趕忙答允，心中是一陣膽戰心驚。
若是這要真的有事，師尊又沒察覺出來，那自己豈不是惹了大禍？
白皙的手瞬間攥成了拳，心裡滿是埋怨。
自己與那人無冤無仇，她卻想著嫁禍於人，看來師父說的沒錯，確實是得加幾分小心。
若是日後再見，說什麼也得要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