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七看向阮氏,這回氣色紅潤,臉上帶著羞意。
與上回確實是截然不同。
周婆子怕鬨出烏龍,還是不太相信,於是,讓家裡的小子把郎中請了過來。
給阮氏認真的複診了一回。
老郎中道,“確實是喜脈。”
周婆子這才信了,“那就好,那就好。”
老郎中麵露糾結之色,“可是阮娘子的身體剛中過毒,不知道體內毒素有沒有清理乾淨,好完全,現在懷上的娃娃不一定能保得住……”
林十七也懷疑。
就算生下來,也不知道健康不健康。
可是老郎中都不敢把話說滿,她一個外行人也不好插嘴。
阮氏急道,“求郎中再給我開點保胎的藥吧,我年紀大了,不好懷上了,求您千萬要保住我這一胎,娘,我求求您了……”
周婆子一邊罵阮氏浪費銀錢。
一邊又讓老郎中給出保胎藥,“既然懷上了,咱們家得儘點力,保胎的藥,您看著開……”
大家這回都恭喜阮氏。
周老二回來,再三確認阮氏真懷上了,自然又是高興一番。
周婆子高興,晚上讓劉氏多做了兩個肉菜。
全家都恭喜阮氏。
林十七也很真誠的恭喜她,但願孩子生下來,是健康的就好了。
周琅晚上沒有回來。
林十七給老周家人解釋,是去了縣城裡遊學,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周琅是童生案首,好多人想結交他,去縣學裡還聽過大儒講課,有人邀請他出去遊學,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
周婆子也沒有多問。
王氏道,“咱們老周家這真是多喜臨門了,馬上要多出一個秀才來,又要喜添丁了,老天爺真旺咱們家啊!”
周老漢就愛聽這樣的話。
滿意的點頭。
晚上,隻剩下林十七與小啞娘在屋裡玩。
林十七拿了一副撲克牌出來,母子倆人打牌玩。
邊打牌,邊閒聊,小啞娘道,“娘,我好像聽到那王氏與阮氏說悄悄話……”
“說啥?”
小啞娘道,“好像是王氏找阮氏要錢,要二十兩銀子什麼的……”
“咦?這是為啥?”
“那就不知道了。”
林十七也懶得管彆人的閒事,大房與二房也不知道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勾當,與她無關。
母子倆津津有味地打起撲克來。
小啞娘這孩子超級聰明,林十七把規則一交給他,一局下來,他就學會了。
林十七也是撲克牌高手,兩人打得有來有回。
打著打著,林十七順手一摸。
就拿出了巧克力餅乾,酸奶冰淇淋,新鮮的奶油草莓,小番茄等零食水果出來。
兩人邊吃邊打牌,快活似神仙。
小啞娘也不問,哪裡來的。
反正跟著林十七有好吃的就成了。
好多都是他見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吃過一次就讓人回味無窮。
他娘就是山神娘娘!
……
秀才考試三天。
每天早上起來,周老漢都要給祖宗上一次香。
阮氏懷孕確診後的第二天,周老二去縣城裡送貨回來,給阮氏帶回來不少的吃食。
周婆子見了罵罵咧咧,說懷個孕又不是懷哪吒三太子,這麼精貴,不過,罵歸罵,家裡的雜務活,她再也沒有安排過阮氏去做了。
考試完了,周琅就回家了。
周啟南沒有回來,讓人代言說與同窗出去在縣城裡多遊玩幾天,放鬆一下,等出榜之後再回家。
周老漢喜迎大孫子凱旋歸來的心情大打折扣。
不過,也沒事,多等幾天,到時候帶著秀才的名號回村,更讓人歡喜。
周琅一回來,林十七就問他可與周啟南相遇過?
“進去的時候沒見過,分考場的時候打過照麵,我與他說了原由,他應該沒把我放在眼裡,就是羨慕我能這般好運氣,得了貴人的推薦。”
“你咋說與貴人相遇的?”
“我說崔縣令特彆欣賞我考童生時的題卷,非要給我舉薦……”
林十七想笑,“很好,反正你撒謊起來也麵不改色的。”
“嗯,反正信不信就看他的了。”
林十七又問,“周啟南考完不回家,怕是去尋舊部了吧?之前考試無法分心,現在考完了,騰出時間來了。”
“無妨,見招拆招。”周琅情緒相當穩定。
兩人幾日未見,林十七瞧著他又似乎更帥了幾分。
穿越以來,都是朝夕相處的,幾天不見,不說,還是有幾分想念。
書上怎麼說來著?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不至於,不至於,誇張了。
就是進入同心鎖空間之後,林十七腳不沾地的就給周琅做了好多好吃的出來了。
還提供免費親親臉頰的服務,讓周琅網上衝浪。
與李助聊天,與周老爺子聊天。
以前親的時候,隻想按著周琅暴揍,今日親臉頰,她不由自主地就紅溫了。
心裡有什麼東西在亂竄。
竄到心尖上。
林十七努力壓製住這種感覺,不能行,得忍住,周琅心上有人,她瞎了眼都不可能對他動心的。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
王氏道,
“爹娘,我們大郎現在考完了,理應是個秀才,他將來就不能再在龍泉學堂裡讀書了,龍泉學堂教不了他什麼了,最好是去縣城或者省城裡求學了,我娘家人幫我們大郎在縣裡打聽到了有個曾經的老同進士,可有學問了,就是束脩不低,可以住老同進士家裡吃住,還包教學……”
周老漢有些意動。
“大概每年要多少束脩費?”
王氏回,“大郎他舅舅打聽了一下,一年也就百十兩左右吧,隻教幾個學生,如果單教大郎一個人的話,價格可能要貴一點點……”
周婆子冷哼一聲,“你不如把你爹和我,抽筋扒皮算了,還一年百十兩銀子,咱們又不是那等大門大戶的,鄉下泥腿子,我自古聽人說考上了秀才,都是自個兒在家裡學習的,哪需要去拜名師?是塊讀書的料就讀,不是讀書的料,彆玩那些花裡胡哨的心眼子,打讀書的名目,吸家裡的血。”
此言一出,王氏的臉火辣辣的。
周婆子這說話也太不客氣了,直接把她心底的打算,剖白開來了。
她就是看在家裡賺大錢,她們大房不撈點好處,總感覺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