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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純陽宮來了位漂亮的道姑。
據說見過的人,無不被迷得神魂顛倒。
連法林寺的主持信正,初一打照麵都失神片刻,然後當眾讚歎稱今日始知世間真有姑射神人在。
這位道姑自到純陽宮來,每日上午義診贈藥,下午談玄講道,晚間則在木磨山頂打坐煉氣集采月陰精華。
她醫術玄奇,不把脈,不問診,一眼就可以看出患者病根,小病現場發功便能治好,大病一付藥下去效果立竿見影。有個腿疼得死去活來,隻能拄拐走的,被道姑一治,當場就拋了拐連翻了六七個空翻,歡天喜地地一溜跑下山了。
她道法精深,連續同木磨山上各宮觀院寺僧道辯法,都大獲全勝,敗者無不心悅誠服,像法林寺主持信正,更是當眾稱讚她是妙法通玄,合天地至理,至情真性子。
而她每晚在山頂修行更是異像頻出,有霞光環繞,仙樂飄飄,空中更隱約有仙人法像浮現。
少見的美女本身就是各種話題的根源中心,再加上醫術道法神奇,隻幾天的功夫就傳得整個金城皆知,每天跑去圍觀她義診辨法修煉的人海海的。
我就問叢連柱有沒有去看過。
這是典型的江湖騙子顯技揚名手段。
尤其是義診施藥,跟叢連柱他們在火車上的做法如出一轍。
同處一城,叢連柱做為積年老千,必然要去掏底探盤子,必要的時候還會亮帆留船底,以免大家做局起了衝突。
叢連柱嘿嘿笑道:“老相把點子掏水火簧……咳,這麼高調的同行,我當然得去瞧瞧啦。昨天去的,上午看她義診,晚上看她修煉。該說不說,這小妞是真漂亮,嘖,我老頭子打混一輩子,也算見過不少美女,可沒一個比她更漂亮的。這英耀話術也溜,三兩句就能把人套得明明白白。怕是看到金城財氣衝天,要來吃口肥的。瞧著吧,再過幾天怕就要傳出來她精通推卦算命的消息了。我本來想去跟她對付兩句,可純陽宮那幫道士看得緊,一般人靠不上去,也就沒成。”
純陽宮態度出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很可能同這個突然出現的道姑有關係。
當晚我便上了木磨山。
往常除非有法事或者特殊日子,要不然入了夜,各觀寺院宮一關門,山上就立馬變得冷清起來。
可這回往山上一走,卻熱鬨非凡。
好些人都往山上走呢,男女老少都有,尤其以無所事事的年輕男人居多。
混在人群中,聽他們閒聊,好些已經連著來了好幾晚。
有的說,看過這位仙姑修行後,便念念不忘,腦子裡全是這位仙姑的寶相,飯也不想吃,活也不想乾,簡直跟害了相思病一樣,一到晚上腿就跟不聽自己使喚了一樣往山上跑。
有的說看這位姑仙修行,自己也是飄飄欲仙,感覺有強大的力量灌注體內,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多年纏身的小毛病全都好了。
還有的說自己後半輩子就指著這位仙姑活了,隻要能每天都見到這位仙姑,就是立馬死也心甘情願,還半文不文地來一句此生隻為仙姑活,瞧那模樣多少是個知識分子。
這裡自然是有抬轎子的,可多數還是不知真情的普通人,相互之間一聊一嘮,這氣氛就狂熱起來。
離著山頂還有段距離,就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淡淡清香味。
本來爬山累到直喘的眾人聞到香味,便都是精神大振,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同時也不吵鬨了,變得安靜肅穆,簡直就跟信眾朝聖一般。
我一聞這味,心底便有了數。
這是藥香,拍花散魂的外道手段,可以麻痹人的精神,令人思維遲緩,放鬆警惕,再配以其他手段,便能迷了人心神,說什麼信什麼,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我尋著香味四下一看,便看到山路邊的草叢裡有香頭閃爍,最開始是百多步一束,越往山上走越密集,及到山頂,不僅十幾步就有一束,而且路當中還堂而皇之地擺了隻三足香爐鼎,鼎中插著九束高香,香味兒濃得連蚊蟲熏死了一地。
純陽宮的道士就以香爐鼎為中心,整齊站了三排,攔住去路,禁止來圍觀仙姑修行的眾人靠近。
在他們身後三百多米就是山頂崖邊。
如水月華下,有一穿著月白道袍的女道士,臨崖盤坐,背影修長而寧靜,周身籠罩著蒙蒙毫光,散發出超脫塵世的清逸之氣。
雖然看不到臉,但僅這一個背影,便已經有了顛倒眾生的魔力,讓人一看之下就不由自主地心生悸動向往。
縹緲的仙氣滿滿的樂曲聲隱隱回蕩。
隻差一個有神仙影子在空中圍觀。
但這效果也足以震撼在場圍觀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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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信。”
陸塵音便又問:“你真的想求成仙?”
我說:“不想。”
陸塵音發出第三問:“你會同跟純陽宮合作?”
我說:“不會!”
陸塵音便笑了起來,“那為什麼還要看這東西?”
我點了點頭,就在後院挖了個坑,把箱子埋了起來,沒有打開。
照常做了晚課,收拾整齊,又用采來的那個道姑的頭發和血做了個桐人,用水浸濕後,埋在香爐裡,便上床合衣躺好,閉眼默許十息,再次睜眼。
寒意透體而來。
我翻身下床,來到木芙蓉樹下,施一禮,而後折了一短枝,握在手中,來到診室。
老君像光芒暗淡,圓天道德四個字淡得幾乎完全消失。
我凝神觀望片刻,揮動短枝打在老君像上。
老君像寸寸碎裂。
映在牆上的圓天道德四個字慢慢擴散,筆畫延展,化為一幅圖畫。
畫中有一身著盔甲、背生雙翼、麵目顛倒的神人正彎弓搭箭射向天空。
天空中群星密布,其中一顆格外閃亮,正是弓箭的目標。
我突然感覺背上寒意快速加重,立刻向旁躲閃。
一道閃電般的白影自身側穿過,撞到牆上停下來,擋住牆上的畫麵。
竟然是那個道姑。
她依舊一身月白道袍的打扮,貼在牆上,看著我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我慢慢舉起手中樹枝。
劍勢如虹。
道姑豎起一根手指衝我晃了晃,然後刷一下鑽進牆裡。
牆麵上的畫消失無蹤。
我慢慢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白衣道姑站在院中,掐了個點兵印,並指朝我一點。
一個跟房子差不多高的巨大身影浮現在黑暗中。
那是一個牛頭怪物,滿身肌肉虯結,伸手推來,房子轟然震動,蕩起重重幻影,仿佛下一刻就會碎裂。
我從窗口飄出。
牛頭怪物反手就來抓我。
我迎著那隻車輪般巨大的手掌擊出樹枝。
凜冽的劍勢下,樹枝如熱刀切牛油般斬開的手掌,餘勢不停,自牛頭怪的脖子掠過。
牛頭飛起。
巨大的無頭身體卻依舊憤怒地揮舞著手臂朝我打過來。
我手掌朝上一托,旋即轉來向下扣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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