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富貴這麼一說,我心裡暖呼呼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肯定不能讓李富貴背鍋,不過,我也沒說話,而是舉起手中的鋤頭挖了下去。
由於是新墳,泥土還算鬆弛,不到十分鐘時間,我們便挖到了棺材蓋的位置,邪乎的是,這棺材分明是去年葬下去,但棺材蓋卻腐爛的不成樣子了,隱約能看到一些白色蛆蟲在上麵蠕動,看著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感。
我們倆沒繼續挖下去了,主要是挖墳這種事,比較損陰德,我連忙從八卦袋摸出一疊黃紙,燒在棺材旁邊,李富貴則在旁邊絮叨了一些好話。
大概搗鼓了差不多三四分鐘的樣子,我跟李富貴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但在彼此眼神中都看出了一絲忌憚!
沒辦法啊!
挖墳這玩意,擱誰身上都會害怕,畢竟我們不是專業人士,以前聽我祖母說,把墳頭挖開後,還需要弄什麼儀式,可眼下這種情況弄儀式顯然不太可能。
深呼一口氣,我舉起鋤頭就準備朝棺材蓋砸下去,但被李富貴阻止了,他說:“你還小,讓我來。”
說著,他摸出鋒錐含在嘴裡,手頭上的鋤頭,照著棺材蓋就是一鋤頭下去了。
隻聽到一道沉悶聲,棺材蓋露出一個碗大的口子,緊接著,李富貴一連砸了七八錘下去。
不到一分鐘時間,棺材蓋成了一堆廢材,正好落在棺材裡麵。
沒等我有所反應,李富貴立馬跳了下去,將裡麵木材撿了出來,然後問我:“要不要把裡麵的屍骨撿出來?”
我沒說話,主要是棺材裡麵的情況,讓我徹底懵了。
這哪裡是下葬一年的屍體啊,分明就是下葬了十幾二十年的屍體,因為這棺材裡麵除了一堆白骨什麼東西也沒了,更彆提陪葬品之類的東西。
李富貴應該也是發現這一情況了,皺著眉頭問我:“這…應該不是首富的棺材吧!”
我嗯了一聲,就讓他上來,我本能的想跳進去看看,可看到棺材兩旁的蛆蟲,以及裡麵一些亂七八糟的蟲子,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便蹲在墳頭旁邊看了起來。
“漢青!”李富貴蹲在我旁邊,繼續道:“從屍骨來看,這屍體應該有十幾年了,而且你看那頭顱骨!”
說著,他朝頭顱骨指了過去,“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了看,就如李富貴說的那樣,這頭顱骨確實有點不對勁,相比附近的白骨頭,這骨頭有點犯黃,尤為重要的是,頭顱骨給人一種特彆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麵。
按照我的想法是,直接是找東西戳戳頭顱骨,但被李富貴製止了,他說,挖了人家的墳本來就損陰德了,如果還肆意破壞頭顱骨,估摸著得遭報應。
憑心而言,可能是職業原因,我對屍骨這些東西,倒沒這麼多講究,要知道以前修路那會功夫,我曾挖到過不少屍骨,而他們的處理方式,簡單粗暴,直接用鏟子弄到一個麻袋裡麵,然後隨便找個地方埋了,有些為了省錢,連埋都懶得埋,直接丟進地基裡麵。
當然,後者是極少數,隻能是個彆案例,多數人處理這些屍骨,還算是大規大局。
“這樣吧,我再下去一趟!”李富貴說了這麼一句話,繼而再次朝棺材裡麵跳了過去。
下一秒!
也不曉得是他落腳不穩,還是怎麼回事,整個人朝旁邊倒了過去,嚇得我連忙跳了下去,沒等我所有動作,李富貴一把抓著我手臂。
就在他抓住我手臂的一瞬間,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手掌上的涼意。
“李叔!”我喊了他一聲,一把扶著他。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麵色慘白,嘴唇不停地打著顫,就說:“鋒…鋒…鋒錐。”
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了,剛才跳下來的時候,他挺急的,忘了把鋒錐摸出來,而他常年跟屍體打交道,身上的陰氣重的很,估摸著是被什麼臟東西纏上了。
我哪裡敢遲疑,連忙從他腰間摸出鋒錐,然後讓他咬住。
不得不說鋒錐是好東西,他剛咬住鋒錐,整個人立馬來了精神,原本蒼白的麵色也逐漸有了血色,就聽到他說:“瑪德,這棺材裡麵的陰氣怎麼這麼重,差點了著了它道。”
說著,他看了看我,繼續道:“不對啊,你怎麼沒事?”
我尷尬的搖了搖頭。
他盯著我打量了一會兒,滿臉儘是不可思議,足足看了差不多七八秒的樣子,他感歎道:“應該是你剛入行的原因。”
說話間,
他朝棺材內的頭顱骨看了過去,就問我要不要把這東西請出去,我說不用,就讓他趕緊上去,主要是棺材內站著兩個人,擁擠的很,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李富貴點點頭,招呼我注意點,便爬了上去。
隨著他離開,我立馬蹲了下去,然後摸出羅盤,就準備試試棺材內的磁場,邪乎的是,此時羅盤一動不動,我又拿出三才陣試了試,奇怪的是,剛擺上三才陣,我能明顯感覺到棺材內的氣場極強。
好邪乎!
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便盯著頭顱骨看了起來。
不看還好,這麼一看,我整個人都懵了。
隻見,頭顱骨上覆蓋著一層特彆細小的蟲卵,如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更為邪乎的是,這些蟲卵好似在挪動,挪動的速度慢,慢到肉眼很難察覺。
“李叔!”我立馬站起身,朝他問了一句,“墳頭能用踏陰幡麼?”
“啊!”李富貴先是一怔,後是皺眉道:“不知道啊,以前你祖父,你…你姐也沒用過啊,說是…墳頭臟東西太多,容易壞事,不過,現在是…大白天,應該沒事吧!”
這下,我有點為難了,那些手劄上壓根沒提這些東西,而聽李富貴的語氣,應該問題不大。
草,不管了,賭一把!
打定這個主意,我立馬摸出踏陰幡,穿上,然後清空雜念,念了一句咒語。
“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天真皇人,玄幡乃開!”
隨著咒語落音,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腳下有東西在蠕動,可當我低頭朝下看的時候,什麼東西也沒有,但那種感覺卻是實打實的存在,好在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隻是,僅僅過了不到三秒的時間,我隻覺頭皮一麻,雙腿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顫了。
“漢青!”李富貴一看我情況不對,急道:“你沒事吧!”
說著,他準備跳下來。
我連忙用手製止他,顫音道:“彆…彆下來,好…好…好多蟲子。”
“蟲子?”李富貴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