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我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鬆弛了幾分,隻要蔣爺願意出手,我也算是有底氣了。
就在這時,李富貴拉了我一下,問我這麼激動乾嘛。
我正準備跟他說蔣爺可能會出手,但一個想法在我腦海冒出來了。
虛張聲勢。
沒錯,就是虛張聲勢。
以我對周少珩的了解,這家夥最擅長的就是虛張聲勢,以前跟他共事那會,就因為我那領導誇了他幾句,他四處跟人說他是那領導的親信,還說了不少子虛烏有的事。
所以我現在有個想法,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壓根沒有所謂的高手,一切都是周少珩故弄玄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蔣爺等人可就是真的被騙了。
不過,我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不管他身後有沒有高手,如今蔣爺已經近乎表達自己的態度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瞻前顧後了。
當即,我立馬讓李富貴找些人過來,讓他把這個貔貅埋在墜子村的村口,他問我怎麼埋,我說把貔貅的口對著墜子村,貔貅的屁股對著黃泉路。
這話一出,李富貴立馬明白我意思,就說:“墜子村的村民不會同意吧!”
聽著這話的我,冷汗直冒。
這倒不是說我怕追墜子村的村民,而是因為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到墜子村的村民出來。
這太不正常了!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接近十一點的樣子了,按照農村的生活習慣,怎麼可能都在睡覺。
李富貴好似也想到了這個,就連混子都想到這個。
我跟李富貴對視一眼,我說:“走!我們去看看!”
說話間,我領著李富貴朝最近的一棟房子走了過去,混子原本也想跟過來,但剛好這個時候,他那票所謂的兄弟來了。
走到門口,我拉過李富貴,讓他站在我身後,就說:“小心點,這房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這邊剛說完,李富貴立馬摸出他的鋒錐,擺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我則緩緩推開房門。
剛推開房門,一股極強的腐臭味傳了過來。
下一秒!
我徹底懵了!
老鼠!
入眼全是老鼠的屍體,數量至少在三位數以上,而這些老鼠的屍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上麵的蛆蟲在蠕動。
我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李富貴則連忙側過身朝前麵看了過去,他眉頭刷的一下皺了起來,就問我:“怎麼會這麼多老鼠的屍體?”
我說了一句不知道,眼睛則四處看了看,就發現這房間除了一地老鼠的屍體,看不到半個人影。
“老劉!”李富貴朝裡麵喊了一聲。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房間毫無任何響動。
“他一家人不會…。”李富貴說到這裡,腳下立馬朝前麵跑了過去,我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老劉,老劉!”李富貴一邊喊著,一邊滿屋子尋找。
“漢青!”待我們把所有房間找了一個遍後,李富貴滿臉擔憂地說:“他們不會都死了吧?”
我沒說話,主要是在房間內壓根沒看到屍體,若說他們都死了,肯定會有屍體啊,就說:“應該是…搬走了吧!”
“不可能啊!”李富貴反駁道:“這村子加起來近百號人,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搬走。”
也對!
像這種大麵積搬遷,哪怕我們在東興鎮,應該也會聽到一些傳聞。
可如果他們沒搬走,那麼問題來了,人呢!
就算是死了,也得要屍體啊!
再就是…這地麵的老鼠屍體又怎麼解釋?
帶著這個疑惑,我們倆又連續找了好幾個房子,結果跟剛才一模一樣,每個房子都沒有,而每個房子的地麵都擺滿了老鼠的屍體。
這也太邪乎了吧!
單憑馬宏紳做的那些事,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怎麼…怎麼會這樣啊!”李富貴顫音道。
我沒說話,而是摸出手機給陳翰林打了一個電話,就把這邊的情況跟他大致上說了一下,他聽後,立馬說:“你們在那等等,我給黃土鎮那邊打個電話。”
掛斷電話,我領著李富貴把墜子村所有的房子看了一個遍,沒看到任何活人,無奈之下,我又看了看一些牛欄、豬欄之類的東西,全是空蕩蕩的。
看著眼前這一切,我
徹底懵了,按照我的想法,馬宏紳所做的那些事,應該是為了聚陰,頂多是讓墜子村的人變得神經兮兮,特彆敏感且多病。
可現在所呈現的效果,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
不對,肯定不對,馬宏紳肯定還做了什麼事。
壽衣?
混子說埋在墜子村前山的壽衣被挖走了。
難道跟壽衣有關?
心神至此,我看了看李富貴,就想著先去墜子村的周邊看看情況,但考慮到黃土鎮這邊的偵察隊快來了,我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就問李富貴:“李叔,我記得房子坍塌前,你好像把信拿出來了,對吧!”
“對!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事。”李富貴說著從褲兜摸出信封朝我遞了過來。
由於他跑來跑去的,此時信封表麵有些潮濕了,李富貴尷尬的笑了笑,就說:“不好意思啊,忙忘了。”
拿過信封,我死勁揚了揚,特彆輕,但有股很輕鬆的晃動感,打開信封,入眼是一坨像灰塵的東西,約莫小拇指大小,我立馬倒了出來,輕輕一摁,灰塵立馬散開了。
我聞了聞手指,氣味特彆淡,李富貴學著我的樣子,沾了一點點,也聞了聞,皺眉道:“不會是黃紙的灰吧!”
還真彆說,這玩意的氣味確實像是黃紙燃燒後的灰。
可問題來了,馬宏紳為什麼會送這麼一個玩意過來?
這說不通啊!
“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玄機?”李富貴在旁邊詢問道。
我瞥了他一眼,沉聲道:“理論上是這樣,但這事牽扯到周少珩,很有可能是個幌子。”
“你意思是…他故意弄這麼一個東西,迷惑我們的視線?”李富貴皺眉道:“不可能吧,誰會這麼無聊啊!”
如果這事沒有周少珩的身影,我或許會認同李富貴的話,但有了周少珩的身影,很有可能就是個幌子,因為這小子平常最喜歡看兵法之類的書籍了,用他的話來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隻要做的到位,即便騙不了對方,也能耽擱對方的時間。
而現在看來,這信封很有可能就是個幌子。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
等等!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以我的角度來看,我對周少珩特彆了解,同樣,周少珩對我或多或少也了解一點,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很有可能會從我的角度來辦事,也就是說…。
瞬間,我立馬摸出手機給周扒皮打了電話,就說:“真的,你手裡的馬宏紳是真的。”
“什麼!”周扒皮驚呼道:“你說我們抓的馬宏紳是真的?”
“草!我剛把他放了!”他怒罵一句,繼續道:“你們愣著乾嘛呀,追,把那狗東西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