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聽著我的話,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
他支支吾吾老半天,愣是沒說個完整的話出來。
看著他的反應,我原本憤怒的情緒瞬間消失了一大半,我現在敢肯定的是,李富貴跟馬宏紳肯定不是一丘之貉,而他之所以向馬宏紳通風報信,其原因很有可能在我身上。
對,錯不了,原因肯定在我身上。
僅僅是幾秒鐘,我立馬想明白了,就問李富貴是不是因為我,他看了看我,最終點了點頭,我又問他是不是擔心我有危險,他再次點頭。
瞬間,我想明白了整件事,就對李富貴說:“李叔,你這次是好心辦壞事了。”
“不會吧!”李富貴驚呼一聲,顫音道:“他…他說隻要你不摻和這事,他絕不會為難你。”
我苦笑一聲,果不其然,他這是被馬宏紳忽悠了,沒猜錯的話,馬宏紳應該是告訴李富貴,讓李富貴幫著他把我從這事中踢出去。
不過,想想也是,李富貴沒見過什麼世麵,再加上他比任何人都緊張我的安全,很自然的落入馬宏紳編織的謊言當中。
深呼一口氣,我滿臉鬱悶地說:“李叔啊,你就是太單純了,你覺得馬宏紳費這麼大的勁,真是為了把我踢出去?你真以為他不會對我動手?”
李富貴忙說,“他說了,絕不會為難你。”
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了,就問他馬宏紳還說什麼了,他立馬把馬宏紳的話悉數說了出來。
用李富貴的話來說,馬宏紳曾跟他講,這次事情的背後有很多高手撐腰,也正因為這樣,青泉子跟蔣爺等人才不敢插手,還讓李富貴來勸說我,讓我彆插手這事,否則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李富貴正是因為這句話,才被馬宏紳給拿捏了。
說直白點,李富貴怕我出事,這才答應幫馬宏紳。
至於更多的事,馬宏紳壓根沒跟李富貴說了。
“漢青!”李富貴滿臉歉意的看著我,支支吾吾地說:“要不,你…你退出這事吧!”
我瞥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李富貴又開口了,他說:“反正這次是黃土鎮的事,跟我們沒多大的關係,還是你的命要緊!”
我再次瞥了他一眼,就說:“李叔,你想過一個問題沒,他為什麼非要我退出這事?”
“為什麼?”李富貴忙問。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暫時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何不…。”
沒等他說完,我立馬打斷了他的話,就說:“雖說暫時不知道原因,但我感覺應該跟引路人有關,甚至是跟黃泉路有關。”
“你意思是…他的真正用意是黃泉路?”李富貴緊盯著我。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說了這麼一句話,也沒心思再說下去了,就招呼他切莫再相信馬宏紳了。
李富貴立馬信誓旦旦地說,他肯定不會在上當了。
對此,我也算徹底放心了,如果再被他這麼一弄,我估摸著這事真的沒辦法弄下去了。
深呼一口氣,我朝黃鳴岐看了過去,示意他把混子弄醒,如今已經確定混子不是內鬼,也就是說他的話,或許可以相信。
當然,這倒不是說可以按照混子的話來做。畢竟,馬宏紳知道混子知道什麼事,一旦我們貿然行動,勢必會落入馬宏紳的圈套。
瑪德,這事真特麼難搞,我忽然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哎喲,好痛啊!”就在這時,混子醒了過來,他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朝我看了過來,就問我剛才發生什麼了。
我笑了笑,解釋道:“可能是馬宏紳在你身上動了手腳!”
“不能吧!”混子微微一愣,繼續道:“我怎麼感覺好像是被人打了!”
我笑著說了一句,“那狗東西應該是學了什麼偏門的東西。”
“瑪德,隻要他落在我手裡,老子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一頓。”混子咬牙切齒道。
看著他的反應,我心裡彆提多愧疚了,不由瞪了一眼李富貴一眼,李富貴則連忙摸出煙,自顧自的點燃,我則下意識摸了摸煙,這才想起先前柳老頭把的煙拿走了,無奈之下,我朝黃鳴岐看了過去。
他連忙摸出煙,給我遞了過來,我抽出一根遞給混子,然後自己點燃一根,繼而把香煙朝黃鳴岐丟了過去,就說:“二杯,你等會去一趟我店子,看看那邊有偵察隊的人沒。”
“如果有呢?”他忙問。
我稍
微想了想,就說:“如果有就去找陳翰林,他應該有辦法牽製住黃土鎮的偵察隊。”
“如果牽製不住呢?”李富貴吸了一口煙,愁容滿麵道。
我瞥了他一眼,就招呼黃鳴岐:“二杯,你等會告訴陳翰林,他如果牽製不住黃土鎮的偵察隊,我們鎮子至少會死一百個人。”
“啊!”黃鳴岐驚呼一聲,連帶著李富貴跟混子也震驚了,他們三死死地盯著我,李富貴顫音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瞪了他們三人一眼,沒好氣地說:“當然是假的!”
“那你…。”
沒等李富貴說完,我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沒發生的事,誰也沒辦法預料,我不能,陳翰林也不能,而…我說會死一百個人,如果沒發生這種事,你覺得陳翰林會怎麼想。”
“會覺得你成功製止這件事?”李富貴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
“你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李富貴沒臉鬱悶地看著我,就說:“這不是無中生有麼!”
就如李富貴說的那樣,我確實是無中生有,但這辦法絕對是最好用的,以前我領導經常用過這一招,他對他上麵說修馬路的時候,租一套什麼東西需要三十萬,說是有了這東西,修馬路的時候才會平安無事。
結果他上麵信了,而他也沒租那些東西,這三十萬很自然的進了他口袋。
我曾問他萬一修馬路的時候出事了呢,他給我說了特彆高深的話。他說,修馬路的時候那麼多施工員在,萬一施工員碰了那東西呢,萬一是施工員使用不當呢。
我當時還跟犟了一句,就說你不怕施工員說你沒租那東西麼,他笑嗬嗬的看著我,說了一句讓我終生受用的話。
他說,有的人底線很低的,有的人底線很高的,隻需要控製好力度就行了。
就這麼一句話,我在公路局那會把這話用到極致了。
而現在我把這招用在陳翰林身上,其實挺對不起他的,但眼下實在是沒辦法了,必須得牽製住黃土鎮的偵察隊才行,否則這事壓根沒辦法進行下去。
跟重要的是,這事對陳翰林並不會產生什麼負麵影響,頂多是讓他繃緊神經不敢大意。
“可如果萬一真的死了這麼多人呢?”李富貴好似有些不放心。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覺得青泉子跟蔣爺會坐視不理?”
“也對!”李富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