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倆靠近房門的時候,房門的縫隙足有拳頭大小,透過縫隙,我發現正前方有一排濕漉漉的腳印,看著特彆滲人。
“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李富貴見我沒動,朝我問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就說前麵有排腳印,他一把推開門,就說過去看看。
剛推開門,我聽到哐的一聲,一張血淋淋的臉倒掛下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跟我隻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嚇得我腳下一軟,差點摔倒了,好在李富貴一把拉著我,就問我怎麼了。
我立馬指了指前麵,顫著音說死人了。
李富貴一臉茫然的看著我,然後摸了摸我額頭,說沒發燒啊,怎麼儘說胡話。
我有點懵,下意識抬頭看去,哪裡有什麼屍體,分明什麼也沒有。
這下,我沒辦法淡定了,我剛才看的特彆清楚,明顯有具屍體倒掛在我眼前,怎麼會不見了。
幻覺?
不可能啊!
就在我疑惑這會功夫,李富貴替我揉了揉肩膀,就問我是不是太累了?
我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去,還是什麼也沒有,就說有可能,話有這樣說,但我腦海則一直在想剛才那一幕。
“漢青!”李富貴喊了我一聲,就說:“這樣吧,我替你看幾天店子,你去雁城放鬆幾天,就當是給自己放幾天假了。”
我笑了笑,就說:“行,隻要趙月娥沒事,過幾天去雁城轉轉。”
說著,我活動了一下四肢,剛才那一幕是真的嚇到我了,主要是來的太突然了,好在是幻覺。
我安慰了自己幾句,轉身朝臥房走了過去。
隻是,剛轉身,哐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扭頭一看。
隻見,一張血淋淋的臉從上麵掉了下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由於這次距離比較遠,我看的特彆清楚,是趙月娥。
與此同時,李富貴好像也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了,他緩緩扭頭。
下一秒!
他雙腿一軟,整個人朝地麵坐了下去。
我一把拉起他,就顫音問他:“你…你看到了吧?”
他咽了咽口水,牙齒不停地打著顫,就說:“看…看到了,是…是趙月娥!”
“二杯!”我立馬朝房內的黃鳴岐喊了一聲,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動靜,我心裡咯登一聲,他不會也出事了吧!
我連忙走了過去,下意識搖了搖他幾下,令我鬆口氣的是,黃鳴岐緩緩睜開眼,就問我怎麼了,我立馬說他媽出事了。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拽著他來到門口。
看到眼前的一切,黃鳴岐滿眼儘是不可思議,足足沉默了差不多三四秒的樣子,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漢青!”就在這時,李富貴拉了我一下,我問他怎麼了,他沒說話,而是拽著朝房內走了進來,然後滿臉擔憂地看著我,問我:“你沒事吧?”
我有點不明白他意思,就說我能有什麼事。
他好似有些不放心,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又問我:“你確定沒事?”
我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趙月娥的屍體就在門口吊著,他這是要乾嘛呢,就問他:“李叔,你…你這是怎麼了?”
他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就問我:“幾分鐘前,你是不是看到趙月娥的臉了?”
我嗯了一聲,就說確實看到了。
他又說:“白天的時候,李月娥是不是說看到了她兒子出事了?”
我翻了翻白眼,這不是明顯的事麼,還需要問。
等等!
我心裡咯登一聲,顫音道:“你意思是…。”
我沒往下說了,但心裡卻開始害怕,李富貴的意思是,我跟趙月娥有著相同之處,都在事情沒發生之前,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可想到黃鳴岐沒出事,我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就說:“應該沒事!”
“我也希望沒事,可…趙月娥在這之前一直抓著你手臂不放,我…我總有點不放心!”李富貴滿臉擔心道。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趙月娥沒死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抓著我手臂,是在求我救救黃鳴岐,現在聽李富貴這麼一說,我心裡也瘮得慌。
“這幾天你注意點,不管什麼事都彆出去!”李富貴朝我招呼了一聲,便朝黃鳴岐那邊走了過去。
我本來想過去幫忙,但被李富貴的眼神給製止了,就聽到他
跟黃鳴岐解釋道:“漢青身體不舒服,這事彆讓他摻和了。”
說著,李富貴開始搗鼓趙月娥的屍體,足足搗鼓了差不多半小時的樣子,這才把趙月娥的屍體弄好,用李富貴的話來說,趙月娥的屍體是被人用繩子綁著腳,倒掛在上麵,而繩子的一端綁在三樓走廊的護欄上麵。
除此之外,李富貴還說趙月娥應該是自己掐自己脖子掐死了。
他這個說法,我有點不信,黃鳴岐也不信,但現在人死了,又是死在我家,而我家就四個人在這,我、李富貴、林玥瑤以及黃鳴岐,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我們四個人肯定沒嫌疑。
按照我的意思是,讓黃鳴岐去一趟偵察隊,把陳翰林請過來,讓他去查查,但被黃鳴岐拒絕了。他說,一旦他媽屍體一旦被偵察隊弄走了,應該會解剖勘察死因,又說他媽生前最怕這個,說到最後,他把他們那邊的習俗也搬了出來。
對於黃鳴岐的反應,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小子好像在隱瞞什麼,但考慮到他的性格,我立馬打消了這個疑慮,就讓李富貴幫著他把趙月娥的屍體弄回家。
說實話,我特想幫黃鳴岐做點什麼,一方麵是出於同學情誼,另一方麵則是出自愧疚,畢竟,他媽是死在我租的房子,或多或少都有點責任,哪怕是出於人道主義,也得幫忙。
可惜的是,李富貴死活不讓我摻和這事,無奈之下,我隻好給黃鳴岐拿了一萬塊錢,剛開始他不願意收,直至李富貴說這是我上禮的錢,他才悻悻地收下。
而關於趙月娥的喪事,一共在家停屍了三天,說不上熱鬨,但也說不上冷清,屬於中規中矩那種。
我原本以為趙月娥死的蹊蹺,喪事肯定不會順利,可一番喪事下來,直至下葬的時候,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這讓我一直緊繃的心弦鬆了不少。
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趙月娥死在我家後,每天晚上隻要看到房門,我總感覺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這不,在趙月娥下葬的第三天,我再次看到了熟悉的一幕,一張血淋淋的臉從上麵掉了下來,嚇得我差點沒瘋了,不同的是上次的是,這次我看到的是一張陌生人的臉。
跟上次相同的是,這次掉下來的臉,也是一個農村婦人。
所幸我看到的僅僅是幻覺罷了。
考慮到趙月娥的死,我強忍著心頭的害怕,看了看上麵,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不過,饒是這般,當天夜裡我也不敢睡在自己房間,隻好在林玥瑤房間打了一個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