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顧萱萱就被抱到餐桌前用早膳。
昨晚太累了，神遊千萬裡，所以她現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撐著小臉蛋，一直打哈欠。
眾人都看出顧萱萱的無精打采。
“妹妹，我的雞蛋給你，你補補。”顧玉玨將碗中的荷包蛋夾給了顧萱萱。
今日是顧玉玨的生辰，所以陸凝婉命人在他的麵裡臥了兩個荷包蛋。
陸凝婉塞給顧玉玨一個水煮蛋，“吃這個。”
“謝謝二鍋，萱萱也請二鍋吃。”她大氣的從小包裡拿出了桂花糕、牛肉乾以及昨天吃剩的半個肉夾饃。
顧玉玨一臉便秘，他為難的說：“妹妹，你的小包裡昨天還裝了知了項鏈，我不吃。”
陸凝婉把她的肉夾饃給丟到大黃的碗裡，“萱萱，肉夾饃過夜了就不能吃了。”
“唔……”顧萱萱有點委屈。
【萱萱是被嫌棄了嗎？】
【可是食物是裝在墟鼎裡的。】
【墟鼎裡的食物是不會壞的。】
聽到她的心聲，陸凝婉、顧玉玨鬆了口氣。
“對了，娘親，窩送泥的項鏈呢？泥怎麼不戴啊？”她歪著腦袋，天真無邪的望著陸凝婉。
陸凝婉求救的看向梁州辭。
梁州辭笑道：“昨晚，我們都睡著了，所以它逃了。”
“唔……好吧。”顧萱萱懊惱的撓撓耳朵。
【下次，萱萱一定把它綁緊點。】
陸凝婉的心臟顫了顫。
閨女，下次能不能彆送了！
用完早膳後，眾人離席。
顧萱萱擺在桌上的零嘴都消失不見了。
一陣風刮來，一個小小少年的聲音在顧萱萱耳畔響起，【白澤，我問了，你的翅膀在西邊。】
【你的桂花糕好好吃，我喜歡！】
【對了，那個硬邦邦，嚼不爛的黑棒棒是什麼？味道還不錯。】
顧萱萱的眼睛瞬間瞪得渾圓，“！！！”
“泥把泥爹的同類吃了！”
【啊啊啊啊！】善財童子的悲憫聲響徹在風中。
顧萱萱幸災樂禍的笑了。
西邊？
西邊是羽國的方向。
難道她的翅膀在羽國？
以後有機會，她就去羽國看看。
……
臨走前，顧萱萱拍著胸脯道：“二鍋，窩送泥上學。”
顧玉玨：？？？
妹妹才兩歲，他都七歲了，他才不用妹妹送呢。
他又轉念一想，莫非妹妹有生辰禮物送他？
“好吧。”顧玉玨答應了。
陸凝婉、梁州辭都沒有意見。
反正有皇家侍衛跟著，兩個孩子丟不了。
“好嘞，二鍋，泥等等。”顧萱萱跑到廚房去。
沒讓顧玉玨失望，顧萱萱的確有禮物送他！
少頃，她拿著一個竹筒從廚房出來。
“送泥的禮物。”她將竹筒遞給顧玉玨。
“這是什麼？”顧玉玨疑惑的擰開竹筒蓋子，裡麵是清澈的水，看上去平平無奇。
陸凝婉、梁州辭、顧澤熙也好奇的湊上去聞了聞。
“這是什麼？”陸凝婉問。
“這是……嗯……精神水。”顧萱萱道。
顧玉玨癟癟嘴，“好隨意的名字，妹妹，這是你剛才臨時取的吧。”
顧萱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被二鍋發現了。】
顧萱萱解釋：“這是好東西！一口提神醒腦，二口永不疲勞。”
這是方才她用靈力做的呢。
“萱萱是怕二哥上課打瞌睡對不對？”陸凝婉笑問。
顧萱萱點點頭。
顧玉玨的臉蛋紅了，他小聲解釋：“妹妹，我已經很久沒有上課打瞌睡了。”
“玨哥兒，你嘗嘗。”梁州辭也好奇起來。
顧玉玨拿起竹筒，喝了一口竹筒裡的水，“甜甜的。”
“今日玨哥兒學習，一定不會感到疲倦了。”陸凝婉揉揉他的腦袋，“去上學吧，晚上回家，娘親給你做好吃的。”
“好。”
顧玉玨抱著顧萱萱上馬車時，他趁機在妹妹軟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妹妹好香！
“二鍋，男女授受不親。”顧萱萱一本正經道。
這是璟行鍋鍋教的。
顧玉玨居然有點委屈，也有點傷心。
他不想讓妹妹長大了，妹妹一直小小的多好？
“妹妹，我是哥哥，我跟其他人不一樣的。”顧玉玨都想哭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萱萱不要他了，要跟他絕交。
顧萱萱似懂非懂。
外麵趕車的皇家侍衛聽了，嘴角勾出一彎弧度。
真看不出來，沒想到顧玉玨還是個妹控呢。
到了白鹿書院，顧玉玨下了馬車，顧萱萱揮揮手，跟他告彆，“二鍋，散學窩再來接泥。”
同窗看到顧萱萱，瞬間沸騰了。
他們揮手衝顧萱萱道彆，“萱萱！再見！”
顧萱萱也禮貌地衝他們揮手。
李星池羨慕地說：“顧玉玨，萱萱送你上學啊。”
“嗯！”顧玉玨重重點頭，“我今日過生辰，妹妹送我上學。”
人群中，顧麒麟的眼神幽怨。
原本他也有大哥跟妹妹的……
可都被他們毀了。
……
皇宮。
養心殿。
線人恭敬的將一個紙條呈給蕭祈禛。
蕭祈禛展開紙條一看，額角跳了跳，“羽國派了刺客到東嶽國。”
“皇上的意思是……”梁州辭眸中寒光乍現。
“保護好萱萱，神碑之事絕不是巧合。”蕭祈禛的聲音陡然一沉。
梁州辭拱手，“遵命。”
他站起身，看向遠方天際，眸光深遠，“雖然朕不知道為何有人想要害萱萱，但直覺告訴朕，此事跟羽國脫不了乾係。”
“臣亦有所感。”梁州辭緩緩的說，“東嶽國崛起，最坐不住的就是羽國。”
蕭祈禛的眸色愈來愈深，他撫著胸口，竟感到有些呼吸不暢。
不知為何，他越來越覺得留不住萱萱了。
……
下午，顧萱萱提前從東宮散學，她興衝衝地去接顧玉玨。
此時，白鹿書院還未散學，顧萱萱隻好溜進了書院。
她熟稔地穿過廊道，繞過訓誡石，到了顧玉玨所在的學堂。
顧萱萱乖巧地坐在學堂後麵的空板凳上，等待哥哥下課。
夫子看到顧萱萱，兩眼一黑，恨不得暈過去。
這個小祖宗怎麼又來了？
“下課下課！”夫子敲了敲課桌，轉身離去。
顧萱萱坐到顧玉玨身邊，“二鍋，精神水，泥喝完了嗎？”
“沒喝完。”顧玉玨壓低聲音，“我感覺精神水被人喝過，我不想喝了。”
“這樣啊。”顧萱萱嘟著小嘴，她捏著竹筒，鑽進了學堂外的草叢。
未幾，顧萱萱把竹筒放回原處。
“妹妹，你去乾什麼了？”顧玉玨好奇。
不等顧萱萱回答，外麵就有人出聲打斷。
“顧玉玨、萱萱，快來蹴鞠了。”
二人小跑了出去。
顧麒麟坐在輪椅上，小小年紀，臉龐非一般的陰鷙，讓人不敢靠近。
他盯著竹筒，趁無人注意，他移動輪椅到了顧玉玨的課桌旁。
他拿起竹筒，把裡麵的水一飲而儘。
……
上課的鐘聲再一次敲響。
顧萱萱、顧玉玨玩了一身汗回到學堂。
顧玉玨拿著手帕給顧萱萱擦脖子跟後背上的汗。
“妹妹，得把汗擦乾淨了，不然你會著涼。”
顧萱萱喘著粗氣，從小包裡掏出奶壺，咕咚咕咚地喝著奶。
“顧玉玨，你照顧孩子，還挺像樣的嘛。”李星池道。
“那是當然，妹妹出生不久，我就開始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