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文官都笑噴了。萱萱真是太可愛了。難怪陛下喜歡!出了寢宮,林諫官連忙彎下腰,忸怩地上前,“那個、那個……福寧公主……”他笑出了一臉褶子,“你能不能幫微臣算一卦,微臣的親生女兒下落不明,敢問在何處?”顧萱萱彆過臉,“哼!泥方才欺負萱萱。”林諫官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懊惱地跪下,“微臣有眼不識泰山,微臣知道錯了!您的大恩大德,微臣沒齒難忘!”“那好吧。”顧萱萱傲嬌地抱著胳膊,“出宮後,泥一直往西走,走到儘頭就能找到了。”林諫官紅了眼,“多謝公主。”太陽初升,到了上課的時辰了。蕭璟行親自來此處接顧萱萱去東宮。看到門口的冷蒼翼時,他的唇動了動可終究沒有說話。現在還不明確冷蒼翼的真實身份,還不知道他是敵是友,會不會對師姐不利,還是不要暴露為妙。冷蒼翼的眼神也從蕭璟行身上劃過。麒麟真有意思…………散學後,顧萱萱回到家直奔大廳。“娘親,娘親,窩回來了!”她撲到陸凝婉的腿上。陸凝婉差點被撞翻。小肉球真是越來越重了。看來女兒的減肥大計得提上日程了!她揉揉萱萱的腦袋,“萱萱今日又去算命了?”“木有啊,窩金盆洗手啦。”顧萱萱抖機靈。這是段旭今天教她的成語。陸凝婉:……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那為何林大人送來了一塊金磚?”陸凝婉覺得太貴重了。顧萱萱卻不慌,“大概是因為,窩幫他找到女鵝了。”正說著,林諫官拉著一個二三十歲的婦人走進宅院。二人臉上還掛著眼淚。“沒錯!”“多謝福寧公主!”林諫官拉著婦人跪了下來。陸凝婉趕緊扶他們起身,“快請起吧。”林諫官紅著眼道:“我聽公主的話,出宮後一直向西走,走了兩個時辰,實在走不動,昏倒在地。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婦人救了我,一看眉眼我就認出來了!就是我的楚楚!”婦人哭道:“我在城郊賣豆花,養父母早亡,還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親生爹娘了。沒成想還能認祖歸宗!”“豆腐西施!”顧萱萱激動地跳腳,一對眼睛變成星星眼,“窩喝過,她的豆腐腦好喝!”婦人麵露嬌羞,“公主謬讚了。”林諫官道:“公主若是喜歡,我就讓楚楚多做幾份送來。”“好耶。”顧萱萱樂了。【雖然林老頭討厭,但是他女兒還怪招人喜歡的嘞。】林諫官的臉都綠了。陸凝婉有些尷尬。林諫官是個實誠人,說到做到,很快就送來一盆盆的嫩豆腐。於是,一連好幾日,陸宅的早中晚飯都是豆腐。早上喝豆漿,中午煎炒煮炸豆腐,晚上吃豆渣。豆腐宴把顧萱萱吃怕了,她看到豆腐就想吐。愛吃飯的寶寶,變成了挑食寶寶,一到飯點就滿街跑。第七天時,陸凝婉實在忍不住,開口婉拒了林諫官。……今晚,顧萱萱終於沒吃到豆腐。她一高興,吃了兩碗飯。小肚子又漲得圓滾滾。陸凝婉看著她的小肚子,不由得擔心,“萱萱,出去散散步吧。”“好噠。”顧萱萱伸了個懶腰。【萱萱今天高興,要乾票大的!】【萱萱要幫大哥偷劄記!】陸凝婉跟兩個兒子對視。“萱萱,今晚娘親陪你散步好不好?”她蹲下,不由得擔心。顧萱萱的小腦袋搖得更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窩要金陵。”【娘親太弱了,會拖萱萱後腿。】【萱萱要飛簷走壁!】【娘親重,金陵抱不動。萱萱輕……】陸凝婉:……所以她是被女兒嫌棄了嗎?顧澤熙、顧玉玨差點沒笑噴。“大黃、小黑走了!”顧萱萱衝它們勾勾手。兩條狗連忙把屁股對著顧萱萱,裝作沒聽見。“咦?”顧萱萱不解。海棠笑道:“之前小姐帶它們出去散步,一路上買了好多零嘴,結果一口都不給他們吃。小姐沒瘦,它倆都瘦了。它們現在不想跟小姐出門了。”“哈哈哈哈……”顧玉玨笑噴了。緊接著,其他人都笑了。顧萱萱哼了一聲,她衝樹上招招手,“玄鳥。”玄鳥乖巧地飛到顧萱萱的肩膀上。於是,顧萱萱帶著金陵出門。顧府。金陵抱著顧萱萱翻閱院牆,降落在假山後。不遠處的百壽堂傳來叱罵聲。老太太雖然癱了,可嘴巴還能說話,可怕得很。她吐詞不清地咒罵:“陸凝婉,你個毒婦!害我們家斷子絕孫!”“你這個賤人怎麼這麼狠心?”“把我孫兒還給我!”“你會遭報應的,你出門被車撞死……”顧萱萱、金陵的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憤怒。【臭老太婆,竟然敢罵我的娘親!】“看。”顧萱萱指著隔壁燈火通明的祠堂。金陵嫻熟地抱她過去,他捂住顧萱萱的嘴巴,蹲在窗下。祠堂內,趙可兒抱著老侯爺的牌位,細心擦拭著。她心痛如刀絞,雙眼噙著淚,“老爺,你怎麼不保佑保佑自己的兒子?”“當年背著江流,拐我上榻的時候說得好好的,會讓我衣食無憂,讓咱們兒子承襲爵位,結果呢?”“老爺,你就是個騙子!虧我還跟你偷偷弄了那麼多次!結果你連咱們兒子都護不住!”金陵的臉泛著彆樣的紅,怎麼一來就聽到這麼勁爆、刺激的虎狼之詞?【臭老太婆,敢詛咒萱萱的娘親!】【萱萱就送你一份大驚喜!】顧萱萱蘊著靈力的手指,在玄鳥的頭上點了點。玄鳥飛到百壽堂外,公鴨般的聲音響起:“老太太,夫人在祠堂等你。”少頃,李嬤嬤狐疑地推著老太太出門。老太太嘴巴一歪一歪地說:“她個蠢貨,找我乾嘛?”“不知道,莫不是商量什麼大事?”李嬤嬤的眼神精明。李嬤嬤推著老太太到了祠堂外,正欲敲門,裡麵就傳來趙可兒的哭聲。“老爺,我不管,你一定要治好耀祖!不能讓他斷子絕孫!”“耀祖可是你的兒子,你不管誰管?”“當年我才十五歲,你就拉著我上床,說老太太像一條死魚,她生過孩子,下麵鬆得像棉花套子。你看見她肚子上的紋路,就惡心想吐。我是你們父子的救贖,是你們父子的光。”“當年在床上說的話難道都不作數了?這些都是你欠我的。”聽到這些,李嬤嬤嘴巴張得都可以容納下一個雞蛋了。說這些話的時候,金陵全程捂住顧萱萱的耳朵。這些東西,小孩子可聽不得。